李长亭问道:“你能保我在将军府能活过一日?”
“你若想说,在这也是一样,你告诉我我转告安将军就是了。”秦川举着酒杯说道。
“我倒不如在酒里下毒了。”李长亭摇头轻笑。
秦川想了想,问道:“什么毒?”
李长亭一怔,无奈笑道:“酒我也喝了,秦将军还觉得有毒?”
“这可不好说,不过这次你别想轻易逃脱。”秦川给李长亭斟上酒,道:“这酒真是不错,多喝点。”
“怎么?想把我灌醉好套我的话?”
“你请我喝酒难道不是想把我灌醉套我的话?”秦川反问道。
李长亭但笑不语,举杯道:“秦将军请。”
两人一共喝了三壶酒,都有些醉了,李长亭心知不能再喝了,起身便要走。
秦川见状一把拉住李长亭,喝道:“去哪?”
李长亭被他拽得踉跄一步差点撞到桌子上,脑中“嗡”的一声响,也来了火气,怒道:“放开我!”
“我偏不放开,有本事你就自己挣开。”秦川狞笑道。
“你!”李长亭用尽力气也挣不开,可秦川显然没用全力,这让他更加恼火。
秦川偏不松手,他见李长亭涨红了脸,脚步虚浮,便道:“我问你件事,你若老实回答我就放开你。”
“何事?”
秦川将李长亭往自己跟前拉近了一些,问道:“你那香炉里燃的是什么?”
“我已告诉过你,不过是些寻常香料。”李长亭不耐烦的说道。
“当真?”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是寻常香料。”秦川看了眼桌上的酒壶,其中一个还剩半壶酒,他拿起酒壶就往李长亭嘴里灌,这人还没醉。
李长亭猝不及防咽了几口,被呛得咳了好几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秦川推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秦川几步上前将人拽住,“今日你不说清楚别想离开。”
“你不过就是、想杀我,何必找借口。”李长亭伸手抓了几下才碰到门,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用力推开门,又转头对秦川道:“杀个把人对秦将军来说再容易不过,可我不想死。”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门外走。
秦川自然不让他出去,两人你拉我拽在门口僵持不下。
李长亭听着楼下似乎有人上来,心知时机已到,一把抽出秦川腰间的匕首,指着秦川喝道:“放开我。”
“我不放手你要如何?”秦川嗤笑道,“我就算站着不动,难道你还能刺中我?”
“你!”李长亭似是气极,抬手便刺,可他哪里是秦川的对手,匕首还没碰到秦川的衣裳就被夺了过去。
秦川拿着匕首在手里挽了个花,说道:“你想好了,说是不说。”
李长亭脚步晃了晃,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他往前凑了一步,猛地抓住秦川的手往自己身上刺去。
“你干什么?”秦川吓了一跳,他想撤手,可匕首已经在李长亭身上划了个口子,血涌上来浸湿了李长亭的衣裳。
“杀人了……杀人了……”
秦川转头一看,刚才领他们上楼的店小二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不停惨叫。楼下很快跑上来很多人,都停在几步之外不敢上前。再看李长亭,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腰间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怎么看都是触目惊心。
“你算计我!”秦川惊觉中计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长亭面无血色,捂着伤口,颤声道:“秦将军,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为何要杀我……”话没说完,人已经歪歪斜斜的往后倒去。
“你!”秦川向前抓住李长亭的衣襟,举起匕首抵在他颈间,恶狠狠的道:“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李长亭紧紧抓住秦川的手,瞥见几个金吾卫挤过人群上了楼,喊道:“救命,救命……”
“住手!”
秦川闻声转头,见几个金吾卫兵士正举着刀慢慢走近,领头的说道:“放下你手中的兵器。”
“你们要救他?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们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吗?”秦川怒道,一群蠢材,被人当了枪炮还不自知。
领头的兵士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你当众行凶就是犯了王法,赶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这时李长亭低声道:“当众行凶可是大罪,不如将你天机营主将的身份告诉他们,让安将军帮你脱罪。”
秦川将匕首向下压了几分,说道:“为了摆脱我,你也是拼了命了,你信不信,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被判死罪。”
“我信,不过你就得离开天机营,说不定军营也不让你进,庸庸碌碌的过完下半辈子。就为了杀我,值得吗?”李长亭觉得眼前有些发花,他喝了许多酒又受伤失血,就像秦川说的,为了摆脱他可是拼了命了。
当然不值得,秦川咬牙切齿的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松开了手。他看着李长亭跌坐在地上不住喘息,抬脚便要去踩他的伤口,这时金吾卫兵士一拥而上将秦川制住,领头的夺下匕首,喝道:“带走。”
秦川狠狠瞪了李长亭一眼,什么也没说让金吾卫押走了。
这下可真是结仇了,李长亭苦笑,先前两人互相算计都没有旁人,这回事情闹大秦川或许就要下狱,等他从监牢里出来肯定要来寻仇的。
“李公子,你怎么样了?”店小二匆匆跑到李长亭身边,也不敢碰他,满脸焦急,出了这样的事对客栈的名声可不好。
“我没事,劳烦帮我找个郎中来。”李长亭扶住店小二的肩膀颤巍巍地站起来,“再开一间房,让我歇一歇……”话没说完,人已经昏了过去。
“李公子,李公子……”店小二吓了一跳,急忙叫人来将李长亭抬到客房去,又急匆匆的找来一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