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去趟风源客栈跟凤舞通个气,必须尽快杀掉石应,否则秦川一定会发现他的身份。李长亭担心真到那一日,明若汐一定会生他的气,说不定就不肯再见他了。
凤舞不在客栈,一个店小二过来招呼,将李长亭领到了二楼他惯用的雅间。
店小二道:“老板出去半个时辰了,好像有急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公子不如一边吃饭一边等吧。”
“不必了,给我来壶酒吧。”李长亭哪里吃得下饭,他觉自己快得失心疯了,总担心秦川会从什么地方跳出来。
店小二道:“好咧,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酒去。”
不一会儿酒来了,还有两个下酒的小菜,店小二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地关上门出去了。
李长亭实在不会品酒,他只知道白露酒是好酒,但到底好在哪?不也是喝了辣口,喝多了会醉吗?他端着酒杯细细地品,闭着眼睛回想明若汐喝酒时的模样,那样两颊微红,眼中带笑的样子,真好看。
喝着喝着,他觉得有些醉了,眼前好似浮起一层雾,看什么都不真切。耳边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知是人在说话还是别的什么声音,他仔细去听,发现是有人在对他说话。
那声音说,“夫人一直想念殿下,让我告诉殿下,她一切安好殿下不必担心。殿下在京都已有六载,功不成名不就,实在不成样子,姜国的男儿要为大王分忧,为姜国开疆扩土。殿下身负大王厚望,夫人在王宫里能否过得好,全指望殿下了。”
李长亭迷迷糊糊地说道:“我要为姜国开疆扩土,我要保护母亲。”
那声音又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日后请殿下道景阳大街安康坊徐家,那有人等着殿下,助殿下成大事,立战功。”
李长亭跟着说道:“三日后景阳大街安康坊徐家,成大事,立战功。”
那声音说,“不错,三日后恭候殿下。”说完,声音的主人满意的走了。
李长亭的眼睛在那人转身后一瞬间恢复清明,他等石应离开房间才拿起酒杯仔细看了看,邪教妖人只会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凤舞一回客栈就听说李长亭来了,她正往二楼走却见石应从李长亭惯用的雅间里出来,急忙闪身躲在一旁,等人走了才从角落里出来。想到上一次李长亭和石应闹得不愉快,她快步进了雅间,见李长亭平安无事才放心了。
“有事传信给我就是了,公子何必亲自跑一趟。”凤舞来到桌边坐下,拿起酒壶想给李长亭倒酒,却被他拦下,“酒里有毒。”
“什么?”凤舞一惊,立刻想到是石应,“石应?”
李长亭点头道:“不错,他想控制我,不过被我识破了。三日后景阳大街安康坊徐家,他想引发第二次暴乱,要我做替罪羊。”
凤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大皇子这是要把李长亭弃了,让石应代替他?她虽然不喜欢李长亭,但那个神叨叨的邪教头子更让人厌烦,但他又是大皇子派来的,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你若不想得罪大皇子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他要对付的不是你,你也不过是换了个真正能对你发号施令的主子罢了。”李长亭道。
“公子这是笃定我不会换主子了?”凤舞似笑非笑道。
李长亭却轻笑道:“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你的主子,你从我这里得了消息可以拿去邀功,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凤舞气结,“公子还真是大方,以前那些你就当收买人心好了。”
“我不在乎功劳,所以你都拿去,如果凤老板真的不希望石应做你的主子,那你我联手的事我可就当真了。”
凤舞道:“原来公子这么不相信我,那你就不怕我到时坑你一把?”
“凤老板这般有情有义的人,想必是不会拿万事堂冒险的。”李长亭淡然说道,他虽然不会主动去害人,但也不是傻子,该捏在手里的筹码他一个也不少。
“公子说的太对了,万事堂可是我的命,我当然不会不管。不过到时石应死了,他要办的事又没成,大皇子怪罪下来,公子可得想好了对策,我这个小小属下可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凤舞道,李长亭拿万事堂做威胁很让她生气,但转念一想李长亭既是七皇子又是她名义上的主子,她也得听令行事。所以石应一死必得算到李长亭头上,他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谁也管不了,自己只管在一旁看热闹就是了。
“这是自然。”李长亭道,凤舞的那点小心思他还是知道的,“不过还有一个大麻烦得辛苦凤老板想想办法。”
“什么麻烦?”凤舞不在意的问道。
“皇帝命天机营协助大理寺探查石应的下落,此案未结之前秦川恐怕会一直跟着我。”
“什么?”凤舞吃了一惊,“他不是安将军的属下吗?跟着你干什么?”
“安将军与韩渊洵是政敌,我想他是要借此机会查一查韩渊洵,我会想办法摆脱他,只是凤老板这几日也要小心些。”李长亭没说真正的原因,他怕凤舞改变主意。
“这可就不好办了。”凤舞有些犯难,她也没指望李长亭能帮上什么忙,但现在还得小心不让秦川发现李长亭的身份。若是石应到时拼个鱼死网破说了不该说的话,谁也逃不了都得遭殃。凤舞想了想,那就别等什么三日后了,这两天就把石应解决了,自己动手肯定是不行,看来得花点钱了。
“行吧,这事我来想办法,公子就拖住秦川,千万别让他跟石应碰面。”
“好。”
李长亭在风源客栈用了晚饭,又去小院门口转了好几圈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