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几件事情需要确认。”
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在压缩的风界降临骤然吞噬阿德瑞娜的同时，苏牧却是赫然用直白的大陆通用语，直接对眼前的精灵大贤者提出了交换条件：
“如果你不回答我们的问题，那无论我们究竟能否回到大陆，我们却必然可以在银月世界之中大肆杀戮。”
“想必以我们的实力，寻常的霜月精灵?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反抗！”
其实当阿德瑞娜口中飞溅出了鲜血，并清晰的展露出了精灵血液对空间裂隙的排斥……苏牧等人穿越落月之痕的条件、便已经算是集齐。
而此时此刻，之所以要再度将阿德瑞娜吞入风界降临之中，无疑也正是为了苏牧接下来的问题。
并且很显然的是，苏牧他也再一次的赌对了。
眼前的精灵大贤者阿德瑞娜，她果然能够听懂大陆通用语。
随着苏牧的话音落下，阿德瑞娜的眼神之中，却是已然露出了几丝仇视的惘然，继而更森冷且怨毒的反讽道：
“就算我敢回答……你们难道就真的敢相信？”
然而更加令阿德瑞娜没有想到的却是，而今的苏牧，他对于眼前这名受制于人的精灵大贤者，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的尊重，反而是用一种怜惜又嘲弄的目光看着对方。
然后也才满怀恶意的、继续沉声道：
“我倒是没有想到，作为霜月精灵族的最强者，你竟然也会这样愚蠢……我们既然能够猜到穿越落月之痕的方法，难道还无法判断出你回答的真假？”
“你好像依然没有明白，只要当我们回到了银月世界之中，则在这样一个狼入羊群的环境下……至少作为霜月精灵的你，绝对是最没有资格撒谎的那一个。”
苏牧的这番反诘，果然再度令阿德瑞娜哑口无言。
虽然阿德瑞娜至今也并不明白，苏牧为何能够如此迅速的，直接便确定出那般违背常理的跨越方法。
但正如苏牧自己所言，只要苏牧等人已经明白该如何穿越落月之痕，那么一旦当两名大字级强者进入了银月世界。
至少对于霜月精灵一族来说……的确便是最大的灾难！
……
见眼前的精灵大贤者阿德瑞娜，在林山岳的剑锋威逼之下，终究也只能选择默然无语，似乎根本找不到言辞进行应对。
此时的苏牧，也权当对方是默认了自身的提议。
已然无比利落的继续道：
“第一，霜月精灵和教皇国的协议究竟是什么？第二，你们选择与之合作的目的几何……或者说、霜月精灵到底试图从中得到什么？”
毫无疑问，其实就在苏牧骤然悟出了深渊真相的同时，某个更加大胆的猜测，也同样弥漫于了苏牧的脑海。
既然整个脑洞深渊本身，本就是因为苏牧的幻想残片所构筑。
那么关于两份拼图组合后的真相，苏牧其实已经有着一种极为荒诞的猜测：
“或者以上这两点你都不愿意回答的话，那你也可以仅仅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准备寻找创世神灵、还是再造创世神灵？”
如果说苏牧先前的那一番逼问，也还仅仅只是令阿德瑞娜哑口无言。
那么随着苏牧最后的言辞轻飘飘的落下，如今的精灵大贤者阿德瑞娜，却是赫然以一种惊骇中带着恐惧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牧的那张脸庞。
“你知道神灵的存在？”
阿德瑞娜的这句反问，终究不再有那拒人千里的疏离，也再没有了一开始默然不语的坚毅，反而是清晰的流露出了某种名为惊诧的情绪。
甚至她慌乱中的那句反问，更是清晰的向苏牧四人展现着：
关于策划阴谋的教皇国，他们之所以能够差遣两大精灵大贤者的理由，果然也正是因为拼图完成后的……关于神灵的真相！
……
其实说起来，关于神灵的存在这个问题，本就是一个极度暧昧又模糊的概念。
虽然在帕瑞诺亚大陆上，的确也有着无数信仰神灵的存在。
但作为世界缔造者的苏牧他自己，却是能明显感觉到……所谓的创世神灵，似乎正是对自身幻想行为的、一种人格化的比拟。
故而在如今的大陆之上，其实除却以信仰起家的教皇国以外，大家也都只是认为“创世神灵”不过是一种信仰的集合，并不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存在实体。
甚至连教皇国自身的诸多神职人员，也同样只是将创世神话当做了维护信仰的手段，完全没有发自内心的去相信它。
于是此情此景之下，当苏牧无比尖锐且直接的，赫然质问着关于神灵的真相。
并且在字里行间，还透露着某种锋锐的笃定。
此时的霜月大贤者阿德瑞娜，也终究还是被苏牧的气势所威慑，并在苏牧那一点点铺垫到了顶峰的信息轰炸下，终于在惘然之后、亦颓丧的开口道：
“复活神灵或者再造神灵，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同样的一种行为……毕竟真正创造了深渊和大陆的神灵，其实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或者说，教皇国向我们展示的东西，其实只是能够令神灵再临的某种可能。而这种可能本身，便也正是所有精灵族所最需要的东西。”
关于神灵早已不再存在，这一点苏牧倒是已经成功猜到。
毕竟苏牧对这个世界的设定，其实早在他最中二的那些日子里便已经完成。而在苏牧最终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点上，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更是早就得到了确定。如果现在还有另外一个“神灵”存在，那才是真正让苏牧也感到恐慌的事实。
不过苏牧虽然成功猜到了第一点，但对于阿德瑞娜口中接下来所透露出的……关于神灵对精灵族的重要作用。
这一点，却是连苏牧也没能明白的奇异联系。
并且此时此刻，阿德瑞娜既然已经迫于形势选择了坦白。
而一旦当苏牧一行成功回到了银月世界，以苏牧一行人所拥有的战斗力，也的确会对如今的霜月精灵构成莫大的威胁。
所以如今的阿德瑞娜，更是终究放下了彼此的对立立场。
终究还是主动的开口问出了，某个令苏牧一行也感到格外茫然的问题：
“所以在你们看来……所谓的深渊遗民、所谓的精灵旧世界、以及所谓的两大精灵族，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