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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突发的事

高天赐慢慢地走进一品茶餐厅。何明飞看见了,朝他不停地扬手。想起以前何近亮和杨盼芳也来过这间餐厅,高天赐顿时心情不快。餐厅的装饰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挂满中国红,依然是灯光明亮。

靠墙的桌旁坐着何明飞,整个人显得瘦了。他热情地招呼高天赐坐下,“天赐哥,喝点什么?”

“我很饱,喝茶就可。你今天是来玩或是有事要办?

“今天是周末嘛,和几个同事来南州维修钢琴。我当车夫,公私兼顾。”

何明飞这样回答,高天赐听不明白,“你们去修钢琴?这应该是售后服务的事,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只是生产钢琴零件。”

唉,何明飞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我记得以前你和丽莎推出这个计划时,叶总就担心售后服务,你和丽莎都说修钢琴的事由你俩负责。现在丽莎放假还没回来,我只好带上三个技术员来南州为客户维修钢琴。”

“我会修钢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高天赐望着那杯红茶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坦诚地告诉何明飞。

何明飞早猜到高天赐会这样说,他转换开话题,“天赐哥,你在南州找到工作没有?”

“找到了,我在登科制药厂上班。”高天赐没隐瞒,反正何明飞这么好事,很快就会查到他的行踪。

“工作辛苦么?待遇高么?”

“不算辛苦,收入够开销。”

“星期天能休息?能得话明天和我到处走走,南州你比我熟悉。”

听了何明飞的问话,高天赐苦笑一下,“明天要上班。一个星期休息一天,但要申请批准才可休息。”

“来我们公司吧,我们一般星期天休息,很少上夜班。”

“不了。”高天赐摇摇头,“我已忘记你们公司的事,回去也是坐冷板无所事事。”

“你可以学啊,重头来过。你这么聪明,很快就会学懂。”

“说得容易。”高天赐不想谈及往事,“这事别谈了。明飞,你来找我就是单纯聊天?有事你就直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真的没什么事,在旅店睡不着就出来找你聊聊。”

高天赐听了皱了皱眉,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好九点了,他想回家去,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何叔提前打来的。高天赐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电话,放下后看着何明飞。

“明飞,实话实说,我明天还要赶早班车去上班。现在家里有点事,我要回去了,你也回旅店吧,太夜也不好。”高天赐站了起来,朝门口看了一眼。

家里有事?天赐哥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何明飞无奈地叫店员来结数,然后与高天赐走到店外。

街上灯光有些暗淡,阵阵寒意逼人。

“快回去吧——这里你不太熟悉,路上开车小心。”高天赐握了握何明飞伸来的手。

“知道了。天赐哥,下次再聊。”

当何明飞去开车时,高天赐转身就走,一眼也没望那辆越深蓝野车。

何明飞启动车辆,四周张望一下,发现窗外已没了高天赐的影子。走得这么快?看来已不想与我说再见,刚才他连这个车都没留意一下……何明飞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慢开动越野车,驶向所住旅店的方向。

第二天是星期天。刚到中午十二点,高天赐就下班去衣柜取回旅行袋,然后他走出车间的门口,在路旁等刘展超。刘展超是组长总是最后检查完机器才出来。

看看有没有熟人打我的手机……高天赐现在有个习惯就是下班就看手机。

咦?这么多来电,都是同一电话号码。他从手机上看到有个陌生来电共拨打了九次,几乎是每半个钟头就打一次。谁找我?骚扰的不可能打这么次,且每次响铃近二分钟……要不要回拨?

“天赐,看什么入迷了?走喽,饿扁了。”刘展超一出来就大声催促高天赐。

“哦。”高天赐拿着手机迈步就走,他决定等吃饭时才回拨给对方。

谁料两人走到食堂门口时,高天赐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正是那个陌生的电话再打来。

刘展超走得很快,已进了饭堂。

高天赐按下接收键,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打电话的竟是叶晴。

“喂,你是不是何明飞?”叶晴的语气有些促。

高天赐听了,想到这个手机是何明飞给的,但是何明飞说过这个手机号码天簌公司只有他一个知道,怎么现在连叶晴也知道了?

“你是谁?说说话。这个电话号码是何明飞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叶晴继续问。

“我——我不是何明飞。”不回答不行,高天赐只好这么说。

“你是……你是高天赐?!怎么是你的……何明飞昨天是不是去找过你?”

高天赐也不隐瞒,“是的,昨晚八点多时,他来找过我,聊了几句之后他回旅店了。”

“可是在旅店住宿的员工说他整夜都没回来,也不知他去哪里了。他的手机又打不通,这个手机号码还是我在他的抽屉里找到的,工作备忘录上注明这是一个特别的手机号码……我明白了,何明飞送了这只手机给你。”

“是的,这手机是他给我的,但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不知怎的,高天赐按捺着慌乱回答对方。

“这样吧,天赐你尝试打打何明飞的电话,告诉他先回公司或联系我,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别乱来。”

“我知道了。”当听得叶晴收线后,高天赐才按停通话键,走进了食堂。

何明飞是不是真的失踪了?暂时还能确定。或者是手机没电?不可能,他要载同事回海城上班,昨晚肯定先回旅店。路上出事了,有这个可能,要不要报警?……

已经拨打了几次了,还是没打不通何明飞的电话,总是说该手机已关机。坐在桌旁吃饭时,高天赐的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

“天赐,想什么?今天扮深沉哩,是不是没看见王燕心里难受?”刘展超轻撞了一下高天赐的手臂。

高天赐有点无动于衷,反而问:“展超,我昨晚见过一个朋友,可是他的同事说他今天没上班,打他电话又不通,你说我是不是要帮点什么。”

“当然要帮忙啦,超过24小时还联系不到就报警,现在最好到附近的医院问一问——最好打110叫警察帮忙,不是都说有事找警察。”

“报警?他的同事可能已经报了。”

“哦。还的一个方法,他的手机可能有定位,看他有没有打开,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的手机关机了。”

刘展超挠了一下头,“没办法了,下午如果还没找到他,你去附近的派出所报警吧,尽些朋友的义气也好。”

“只好这样了。”

下午上班时,高天赐总觉心不在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停涌出,可惜上班时间里不准打电话。

六点刚过,高天赐就快步走去取旅行袋,拿出手机给何明飞打电话。不出所料,何明飞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高天赐决定去报警。

高天赐匆匆与刘展超说了声,立即快走出车间。他要去开发区找最近的派出所报案,说他的好友失踪了。

***

叶晴与高天赐通话结束后,心里产生疑问,感觉如果何明飞真的失联了,多少与高天赐有关……严重一些来说,假若何明飞被人挟持,牵扯的人多半是高天赐,上次高天赐出事前就是去过南州,如今何明飞也是去南州失联了。

叶晴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拨打了许多次何明飞的电话,可是都打不通。到下午六点的时候,她终于理出一些头绪。她拿起手机,再给高天赐打电话,知道对方也找不到何明飞。

“天赐,何明飞可能失踪了。为了方便联系,你现在将我的电话号码加入你的通讯录里,还要记得打开GPS定位。”

高天赐听了有些不愿意,觉得叶晴随时会知道自己动向,“定位?为什么要定位。”

“都是为了联系何明飞。如果找回何明飞,你可以删除我的电话号码和关闭定位。”叶晴掠过一丝厌意,很不喜欢高天赐这样的回应,但考虑对方已摔坏了脑袋,只好耐心解释。

“好吧。”高天赐应承下来,收线后将叶晴添加通讯录里,还打开了GPS。

开始扣钱了,你是老板没觉得心痛,我是打工的只有三千月薪。高天赐很不开心地想着。

叶晴觉得有点心烦。刚休假回来,就出现员工失联的事。早上她已安排人事主管老罗开车到南州去一趟,顺便将三个员工接回。

老罗到达后与那边的员工碰头后,了解情况即时打电话给叶晴说还没联系何明飞。叶晴叫老罗一行迟点回来,准备到当地派出所报警。

这边的高天赐也很不好过,又与叶晴恢复了联系,这是他不想看见的,但是何明飞的事不可不管,可惜自己本事有限,简直是无计可施只能干等,唯一可做的是约过半个小时就打何明飞的手机号码。

傍晚吃完饭,刘展超如常催促高天赐去练篮球。高天赐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刘展超说留在室内也没用,还会闷出病,不如一边练球一边等消息。

今晚刘展超拉上整个包装车间的篮球队员,分成两组打对抗赛,他和高天赐分在一组,担当前锋相互配合进攻另一组。他俩的这一组连连得分,大多都是刘展超投中的,高天赐则显得心神恍惚,中篮率极低。

“喂——天赐,精神点!投准些!”刘展超扯高声音,奔跑着呼叫高天赐。

“知啦!知啦!”高天赐的嘴虽这么说,可是整个状态都是灰心丧气的。

另一组队员调整了打法,放过高天赐不截击,专门安排两个高个子封死刘展超进攻,于是两方的比分就渐渐接近,最后得分超过刘展超的队伍。

刘展超急得骂骂咧咧。高天赐听得心烦意燥,跑到场边叫了一个观阵的同事,让他代替自己上场。

高天赐不再看篮球场上的战况,走近刘展超的旧摩托车,从后垫上解下旅行袋,取出手机拨打何明飞的电话号码,可是何明飞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难道何明飞真的失联了?昨天他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可是今晚却不知去向了。

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高天赐忽然涌出这个念头,这样的想法连自己也不相信。抢车?有这个可能。何明飞开的那辆车是自己的这个外壳所有,车子看着不错,难免有坏人会抢车劫人。如果是这样,何明飞就有生命危险了!怎么办啊!

就这样,高天赐蹲在摩托车旁边,拿着手机想着何明飞失联的事,直到篮球场上结束一场“对抗赛”。

“天赐,刚才没精打采的,是不是还在想你朋友的事?”刘展超的组多了2分,他心情不错地走过来。

高天赐站了起来。

“是啊,他还是没消息,不知有没有生命危险。”

刘展超见高天赐愁眉不展的,于是是开导他,“明天去派出所问问,超过24小时就会立案。还有你想想你的朋友还有什么熟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让大家都一起找才行。现在先去吃宵夜,上车吧我请客。你看那边十多个吃货,我的工资没半了。”

“你们去吧,我不饿。”高天赐拿起旅行袋,准备回宿舍。

刘展超也不勉强,“你自己留意点,有事给我电话,多个人多分力量。”

只听得摩托车一响,刘展超就开到那边去,跟一群同事离开了篮球场。

走上宿舍楼的台阶时,高天赐竟看见了杨盼芳。

此时杨盼芳正搀扶着一个女同伴,艰难地走下楼梯。女同伴的额头上大汗淋漓,看似生病的样子。

“小梅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高天赐认出了杨盼芳的同伴。

杨盼芳望了高天赐一眼,“小梅的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医务室看看。”

高天赐不再说话,过来就要帮忙扶小梅。

“不……不用了。”

高天赐知道小梅是杨盼芳的同乡,来登科工作也是杨盼芳介绍的。

小梅按着肚子痛苦地叫着。

从宿舍到医务室有二百多米,这样走法太慢了。“盼芳,这样走不行,我来背小梅。小梅,上我的背。”高天赐放下旅行袋,转身蹲下来。

昏暗的灯光里,小梅听到了,痛楚让她不顾一切。她扑在高天赐的背上,紧紧地搂着高天赐的脖子。

“亮哥,救我……”小梅痛得闭紧双眼,她以为背自己的是何近亮,以前集体旅游时曾不小心扭伤脚,她也是这样叫的,反正她早将何近亮和杨盼芳当作自己的哥哥姐姐。

高天赐听不清小梅说什么,只顾起步就跑,可是又怕小梅不适,赶忙放慢脚步。

杨盼芳见状只好提着那只旅行袋,跟在高天赐身后快步而行。

三人来到医务室,刚好有个医生在值班。登科药厂的医务室是聘请社区医院的医生来值班,早上九点至晚上十点。

那个医生略作检查,“她可能是阑尾炎,这里无法确诊,最好到区医院看看。”

杨盼芳一听就焦急了,“医生,她痛得这么厉害,区医院又远,你给她先止痛吧。”

“我只能给她打支止痛针,药不开了,你们要立即找车送她到区医院才行。摩托车不可以,要找小车才可。”值班医生今天是开摩托车来的,就停在门外。

杨盼芳望了高天赐一眼,“这么夜了,不知道厂里还有没有小车。”

“盼芳,你照顾着小梅,我去找车。”高天赐急忙走出去。

“盼芳姐,我很痛啊,我是不是没救了?”小梅痛得抓住杨盼芳的手不放。

“小梅,没事的,你忍一阵子就不痛。”杨盼芳搂紧小梅发抖的身子。

高天赐知道员工宿舍楼下极少停放小车,有车的员工大多都回城区。他走去公司的停车场,那里可能有销售业务部的车。他当然知道以自己的职位是很难借到车的,唯一的可能是用杨盼芳的名义去借车。

停车场今晚只有一辆小四轮停泊着。高天赐认得这辆小四轮是食堂买菜用的,开车的是食堂的老黄,他和家人在山脚下的小镇租房住,他的妻子也在食堂工作。

怎么办?步行到老黄家最快也要半个钟头,来回就是一小时。高天赐抬头望向食堂的方向,只见食堂里还透出灯光。

还有员工在食堂里,可能老黄放下车钥匙在他们手上,去问问他们就知道……

高天赐走进食堂,看见两个员工在扫地。

“你好啊刘师傅,我想问下老黄有没有放下小四轮的车钥匙给你们。”高天赐向其中一人打招呼。

“车匙?老黄是放下了。”

“请借我用一下,我也是登科的员工。”

“你是谁?我不太认识你,车匙怎能随便给你,失了车我可要负责的。”

“是这样的,有个员工肚子痛得厉害,我想借小四轮载她去区医院……”高天赐解释着。

“这样你最好找领导,领导吩咐我才能给你钥匙。”

“这么晚,领导都回家了,我去哪里找领导?”高天赐明白对方也有难处,可是……

“你是新来的?打电话找你们主管,主管会找领导商量的。”

高天赐想想也是一个办法,一摸口袋,才想起手机放在旅行袋里,立即转身跑回医务室。

小梅打了止痛针,感觉痛楚减轻一些。

“你们一定要去区医院治疗,因为药效一过,病人还会很痛。”那个值班医生再三叮嘱杨盼芳。

“谢谢你提醒,找到车子我们就出发。”

“盼芳姐,我感觉好多了,不用去区医院吧?”小梅知道去大医院看病费用一定不少,自己工资不算高,又要盼芳姐垫付了。

“小梅,要去检查清楚,不可留下病根。”

这时,高天赐跑了进来,“盼芳,厂里只有食堂辆的小四轮,但是他们不肯借,要我给主管打电话,由主管跟他们说才可。我现在要打电话。”说完高天赐寻找自己的旅行袋,刚才好像看见杨盼芳帮忙拿着。

旅行袋就放在小梅的身旁,高天赐连忙从里面掏手机。

“食堂老黄常用的那台小四轮?”

“是的,就是那台。老黄把车钥匙放在其他员工手上。”

“不用打电话,我去借车匙,你帮忙照看小梅。”杨盼芳快步出去了。

高天赐看了看看小梅,发现她的脸色正常了许多,知道那是止痛针的作用。

小梅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多谢你刚才的帮忙。”

“不用谢,你是盼芳的同乡,我更要帮忙。”

“你是新来的员工?我常常看见你和大声公刘展超在一起。”

原来刘展超的外号这么响亮。“我来了十多天,跟刘展超在同一车间。”

“你怎么认识盼芳姐的?你俩看着似熟悉又很陌生的样子。”

“小梅,别说这些,你多些要休息。”

小梅听了就不再说话,眯着眼睛倚在椅子上。

门外有脚步声,很快就见杨盼芳冲进来,“车匙拿到了,可是没有司机——你会不会开车?”杨盼芳望望高天赐,又望望值班医生。

那个医生连忙摆摆手,“我只会开摩托车,小车还没学会。你们快出发吧,止痛药十多分钟就失效的。”

高天赐想起自己有个驾驶证,可以开小车的,但是脑海里一点也没有开小车的技术。怎么办?看着眼前焦急的两个女子,高天赐努力地想着如何驾驶小车。

“盼芳,小梅,咱们先上车,开车这事我来想办法。”也许坐在驾驶室里会想起什么,高天赐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车匙给你。”

杨盼芳说完搀扶小梅站起来。

“我去把车开过来。”高天赐背起的旅行袋,手握车匙跑去停车场。

“盼芳姐,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小梅望着高天赐模糊的背影问杨盼芳。

“他姓高。小梅,别再说话,说多了肚子会更痛。陆医生,给我三个口罩,把药费也结了。”

在停车场里,高天赐跳上小四轮,阵阵的腥膻味充斥车内。他不理这些了,急促地看着驾驶室里的各样部件,可是不知怎样下手。

不远的地方,杨盼芳和小梅正慢慢走来。

是不是跟开摩托车一样操作的?高天赐想着,决定就当开摩托车来启动。左摸右找的,终于找到钥匙孔,可是转动几下车子没启动。

真是头疼!高天赐拍了拍脑袋,继续心急火燎的找着,其实自己也不知要找什么。

我是有驾驶证的……不是我的……是我的外壳高天赐的……我其实没有驾驶证,我是何近亮还没学过开车,可是我却能开摩托车,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与这个外壳混合了,应该也能开小车的……

高天赐的脑子开始混乱了,他抱着脑袋伏在方向盘上,不知怎样面对渐渐走近的杨盼芳和小梅。

“别慌,阿亮,我会帮忙的——我将高天赐开车的技术复制给你。”一把细微的声音萦绕耳畔。

“谁?谁跟我说话。”可是驾驶室里只有自己坐着。

可是耳边隐隐的声音又响起,“闭上双眼,倚在椅子上,我要发送技能了。”

没法子,高天赐只好照做。瞬时,脑里空白了,之后嗡嗡的如同蜂群乱窜……

“喂——你怎么了——”有人用力拍打车门,惊醒了高天赐。

杨盼芳从敞开的车窗,看到高天赐“晕厥”在座椅上。

“快上来。”高天赐醒来熟练地将车启动,同时打开车门下了车。

“戴上口罩,这辆车的气味能熏倒人。”杨盼芳早有准备,递来一只口罩。

“谢谢。”

三人都戴上口罩。高天赐和杨盼芳合力将小梅扶到后座上。

“坐好,我要开车了。”

“开稳点,太快小梅受不了。”

“知道。”

小货车像一只惊鹿似的驶出停车场。

通过药厂大门时,杨盼芳探出头,朝保安员打了个招呼,大门就打开了。不用出示工作牌,这是财务人员的“魅力”。

路上没人说话,只有小梅低低的病呤声。高天赐知道止痛针快失效了。

小货车开得飞快,杨盼芳看着小梅的痛苦,没有提出异议,只好一手搂着小梅,一手紧紧抓住前面的座椅。

到达区医院后,小梅早痛得走不了路。高天赐二话没说将小梅背进急诊室。

检查后医生告诉高天赐和杨盼芳,患者是阑尾炎复发,之前应该发作过,这次较为严重。现在有两个建议,一是观察几天,每天来打点滴;二是住院准备切除阑尾,以后就不怕复发了。

“盼芳姐,我不想住院。”小梅按着腹部低声跟杨盼芳说。

杨盼芳看了高天赐一眼,似乎是想问他的意见。

高天赐知道小梅是怕用钱,但是病总要医治,“不如先观察一个晚上,打完点滴后看小梅的感觉才决定吧。”

杨盼芳点了点头,“医生,快点开药吧,如果打点滴没效果就住院。”

“去交钱拿药吧,点滴在输液室打,把病人扶过去。下一位。”医生很快就开好了药。

杨盼芳接过处方单,立即跑去交钱。本来高天赐想去的,但是考虑银包里不足三百元,工资要下月才发。

“小梅,我找张轮椅让你坐,这样舒服些。”高天赐到门外找来轮椅,推着小梅来到隔壁的输液室。

杨盼芳一会儿也来到输液定室。

“我把单给了护士,等候叫名字就行。”

一个中年护士拿着单子走过来说:“医生开了观察病床,你俩把病人扶到观察室,在观察室打点滴。”

“哪里是观察室?”杨盼芳问。

“这间房就是,进去找张床躺下。”护士指了指一个门口。

十分钟后,杨盼芳坐在小梅的床边,高天赐站在一旁,都沉默地看着透明胶管时里药水一点点地滴着。

“盼芳姐,我的肚子不怎么痛了,是不是消炎了?”

小梅的脸色好了很多,从昏睡中醒来。

“应该是。刚才护士说有事就按这个铃,就会有医生来。还好没发烧,小梅你以前真的阑尾炎发作过?”杨盼芳摸摸小梅的额头。

“去年公司年末搞活动,吃完晚饭后我们车间的主管请大家去唱K,又唱又跳大家玩得开心,可能是喝了冰冻的红酒,半夜肚子有些痛。”

“你怎么不告诉我?后来怎么办?”

“年尾不想麻烦你。我吃了些保济丸,捱到第二天去医务室开了几天消炎药,慢慢就不痛了。”

“你啊——”杨盼芳抚了一下小梅的头发,“今晚呢,发病前吃了什么?”

小梅听了不好意思,“宿舍有个同事从家里带来许多咸辣椒和田螺,我吃了不少,然后就到你宿舍找你说话。你请我喝酸奶,喝完肚子就发作了。”

“下次不要再乱吃东西了,酸辣的不能吃太多,否则你的阑尾真的保不住了。”

“知道了,我以后要吃清淡的。盼芳姐,等我发了工资就将药费还你。”

“病好再说,二三百元我还能出得起。现在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就在杨盼芳和小梅低声说话时,高天赐出去到小货车上取回了旅行袋,背着回到输液室。

“盼芳姐,我要明天才能回去?”

“对,医生说明天早上检查一下,我在这里陪你到天明。”

听了杨盼芳的话,高天赐马上说:“小货车就在外面不远,你可以去车上睡觉,我来看着小梅。”

“那车上的气味真难闻,我宁愿留在这里,你困你去吧。”

“我也不是很困。”

高天赐说着瞅见旁边有张空椅,轻轻地就搬来坐下。

小梅躺在床上,看看高天赐又看看杨盼芳,觉得像回到以前那个时刻。那时杨盼芳和何近亮总把她当作小妹妹,样样迁就她,可惜一场横祸夺走了何近亮。小梅一想起何近亮的样子,心里也是很难过。现在看到高天赐这个热心的大哥哥,真是希望他如何近亮一样,关心盼芳姐和自己,让盼芳姐不用那么孤独和痛苦。想着这些心事,小梅渐渐觉得困了。

凌晨一点时,值班护士说病人的点滴打完了,家属要留意病人的反应,有异常就按床头上方的按铃。

高天赐开始打瞌睡了,头部不停地往下垂。

“你还是去车上睡一会吧,天亮后小梅若没事,咱们还要赶回药厂上班,开车应该很费神的。”杨盼芳低声地提醒高天赐。

实是太困了!高天赐站起来,“那——我去车上睡一会,有事你打我的电话。”他递给杨盼芳一张纸条,上面有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样的纸条高天赐写了几张,全放在旅行袋里。

杨盼芳默然接过纸条,放进挎包里,她心里已不太排斥高天赐了。当高天赐走出观察室时,杨盼芳还回头看了一眼他挺拔的背影。

这间观察室里还有几个病人和家属。杨盼芳将挎包放在膝盖上。看着睡熟的小梅,杨盼芳叹了口气,紧张的心情也松驰下来,睡意顿时袭来。太困了,她把头伏在床铺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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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意外,让苦逼的大学生云晨能利用自己的梦境创造出无限空间,重点还是可以梦境成真,将梦境中所得带回现实生活中,从此,他的生活变得不再平凡…“你就多睡一会吧”云晨看着昏迷的梅长苏:“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我吧!”“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了”《复仇者联盟》中,倒在云晨巨锤下的绿巨人浩克道。“好暗啊,还是喜欢鸟语花香跟无拘无束的阳光啊”漫步在终结者的未来世界中,云晨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道“呵呵,跟我比人多啊”《诛仙》中,云晨对带着铺天盖地妖兽的兽神不屑道“出来吧,我的机械大军”“洪荒的无数珍宝啊,统统进入我的口袋吧”云晨疯狂的往乾坤袋中装着无数的洪荒至宝
  • 爱是唯一的答案

    爱是唯一的答案

    “眼睛”组织中毕业生存考试,规定应试者需要荒野求生成功,失忆一年后能够使生活步入正轨者,考试及格。舒晨在失忆后被码头王林家救起。在与林家次子,善良阳光的林浪相处的过程中,产生爱的化学反应。然而一年之后,舒晨的记忆被召唤,面对舒晨的种种不正常的行为,面对林浪的追问和关心,使命和爱情,孰去孰存,两个人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 十方之戒

    十方之戒

    重生十年,少主楚晨觉醒黄品一级资质。被家族抛弃,坠落悬崖,得一十方神戒,从此,逆天而来。
  • 心系之阴晴

    心系之阴晴

    天地初生,万物皆有灵,而灵又滋养万物。最初的灵力之最在于上古灵石。上古灵石分为终皇、寒玉、星幻、云梦、摄魂、噬血,用以压制邪灵,斩杀恶灵,为镜花氏世代守候。后人们野心四起,开始四处寻灵石,造法器,注魂灵,修灵力,建立了修灵大陆,大陆分为九都,为文起、南楚、花都、幻谷、西陵、赤云、北巫、极地、寒空。各都修行之法各不相同,都妄图成为九都霸主。故事发生在镜花之戮后,传说找到上古灵石并把它融合成一把法器就能称霸九都。各地开始寻找灵石奔波,由九都中心文起展开,掀开越来越多的秘密。他是文雅如玉的太子殿下,背负着文起天下,向来冷漠无情,却只温暖了她一人,他是阴天,她是晴天,他渐渐地被晴天吸引,从此只心系她一人。
  • 虽是冤家不缺爱

    虽是冤家不缺爱

    珍子:错的人是那个你爱到痛不欲生的人,而对的人是那个让你觉得这个世界都只有甜美的人,他爱你胜过爱他自己。萌萌:爱你的人不会磨掉你的锋芒,而是让你在他面前能心甘情愿地收起锋芒。貂蝉:在你面前,他任你欺压,甘为弱小,可在你身前,他能强大到为你遮风挡雨,披荆斩棘。苗苗:他有两张脸,热情对你,冷漠对她。鹏哥:他爱你,他就会死皮赖脸缠着你,不论他有多尊贵。——————————————————————————————————本文是惜舞闺蜜写的,因为她不懂上传,所以由惜舞代替,亲们要支持噢!!记得留言、求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