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驭妖世家?”
不知何时,池故渊己伫立在门外,显然他听到了方才那场谈话,神色不变喜怒,却也谈不上有何情绪。
他身后跟着一个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还未化形成功的雄性仆人,仆人手上托着饭碗分安豆豆走来,地面与蛇尾发出了嘶啦的摩擦声。
安豆豆几近崩溃。
不是说好了吗!
不是说好这几天她要好好休息,不易打扰了,怎么……怎么……怎么这位爷又大驾光临了?!
安豆豆利落的缩回到自己的被窝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泪眼婆娑,言辞哀悼,“公子,奴婢如今的模样太丑了,不方便相见……公子还是……”
安豆豆把“滚吧”两个字极力压制在唇齿,憋出来一句,“移驾他方……”
池故渊早已无视她的话成为了本能,谴退了元乐元喜之后,整个小屋里面只剩下了她,池故渊,以及那个端着饭的仆人。
池故渊坐在她床沿边,毫不怜香惜玉地欲一把拽掉她紧裹的被子,拽了拽,没扯动。
只见那双小手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被子,把头埋在被子中,不想见人。
“出来。”他从容道。
她把头埋得更深了,声音闷闷:“不出来,不出来,我怕太丑吓着你!”
“再问你一遍,出不出来。”
安豆豆死命不认怂,“不出来!”
然后……她的小棉被霎时间破碎成片……
安豆豆脑袋当场卡机,目光呆滞,“你你……你你你……”
池故渊掌心中冰蓝色的妖力还未收回,那妖力在他掌中凝结着,如利刃一般,锐利透明,令人胆寒心惊。
安豆豆咽了口唾沫,“其实我们可以再好好谈谈的……”
“你是安家人?”
池故渊说话从来不拖泥带水,喜欢直入主题。
他的口吻极轻极淡,没有一丝起伏,问这话是并不像是一句,反而像是陈述句。
安豆豆继续狂咽唾沫,“对……对对……我姓安……我叫安豆豆……我是安家人……这天下安家那么多……不知公子所说的是哪个安家……”
“人界,蛇国附属地——西柳镇,驭妖世家——安家。”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你是那里的人。”
元乐的警告仿佛还历历在目:越是强大的食肉性兽人,对驭妖师便越深恶痛绝。
而据他所知,池故渊刚好可以归纳进这一类……
“我不是!我不是!”安豆豆剧烈反抗,瑟瑟退却到床角,“我只是一个被人贩子拐卖过来的可怜小婢女罢了!”
“我讨厌欺骗。”
“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被别人拐过来的!”
安家家主那个变态死老头不想叫自己的闺女嫁人,便拿她来充数,她被强捆打晕扔进了花轿。
所以关于她被拐过来这件事,她真的没有欺骗任何人啊!!!
池故渊离她更近了,冰凉的指尖捏过她的下巴,覆着寒意的双眸犹如冬天里冷彻的寒冰,“你知不知道,安家家族所派遣进献给蛇王的新娘逃婚了,逃婚的地点与时间与你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