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洋洋洒洒的在台上舞动着,只觉得脚步轻盈,双眼微晕,醉意朦胧。仿佛台下的欢呼尖叫都与自己无关,双耳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讯息一般。彼岸游走在自己的世界里,搁置了凡尘。
正当一曲已快舞罢,忽见台下一阵躁动,这也是不稀奇了。往日那些激动的看客可没少想往台上奔,掳走彼岸,好在看管的仆人都随时待命在左右,也就从未有人得逞过。
而如今让彼岸吃惊的是,彼岸不小心瞧见了台下一名淡定的看客,在躁动的人群中,正襟危坐,他人拥挤,不小心掉落的杯子竟然被那名淡定的客人给轻松自如的接住了,完好无损,滴水未露。明眼人看着就是个习武之人,重要的是,彼岸看着,越发觉这人怎么有点神似南宫翾?!
彼岸努力的想睁开清醒的双眼,去看清台下之人,却越发觉得模模糊糊的了,只觉得身形相似南宫翾,却又没有南宫翾那般伟岸。而台下的那位看客跟别的达官贵族也一般无二,并没认出自己,兴许是自己喝高了吧。但彼岸将这客人的身上是看在眼里了。
彼岸退下台后,便命阿紫去打探那位客人的情况,而自己是真喝了不少了,忙让阿罗伺候自己离开。
第二日,彼岸醒来时,阿紫刚好在左右等候,见彼岸睁开眼来,忙过去伺候。
阿紫:“彼岸姑娘可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彼岸:“还好。”
阿紫:“阿罗,去给彼岸姑娘端醒酒汤来。”
阿罗:“好的,姐姐。彼岸姑娘可还好?”
彼岸:“无碍。”
阿罗:“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后厨给姑娘端醒酒汤来。”
说罢,阿罗活蹦乱跳的出了房门。
彼岸:“昨晚你可有帮我打探清楚那位公子的来路?”
阿紫:“知之甚少。大家都叫他欧阳勋公子看,只知道是从外地来经商的,走的是稀世珍宝之物,可见实力殷实,看来身份不一般呐,人是刚来到这不久,目前住的是客栈。”
彼岸:“独自一人?”
阿紫:“仆人不多,常跟在身边的只有两人随从。彼岸姑娘何以对这欧阳勋公子起了兴趣?我们春归楼里的客人比那欧阳勋公子实力雄厚的不知多少人呢。”
彼岸:“这你就不必多做过问了。今晚帮我带句话过去给那位欧阳勋公子,就说舞曲散场后,到亭子来见我。”
阿紫:“姑娘?!这。”
彼岸:“放心吧,直接去跟薛姨说就可以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公子哥应该没少给薛姨银子吧,那我就见见一两位又何妨。”
阿紫:“是。”
当薛姨知道彼岸今晚要接见一位叫欧阳勋的公子时,赶忙跑了过来。那倒不是因为不让彼岸见客,只不过是好奇在这些成群结队的看客中,这欧阳勋也不算是最瞩目的那一个,怎么就偏偏选中了欧阳勋呢,薛姨自然是要过来盘问一番。
薛姨:“彼岸姑娘,我可听说了啊,你今晚要见那个什么,欧阳勋公子?”
彼岸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道:“是的。”
薛姨:“这是为何?这欧阳勋公子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了姑娘?”
彼岸:“薛姨可就不必刨根问底了,我见这欧阳勋公子,不过是见他乃习武之人,想了解了解罢了。”
薛姨:“彼岸姑娘也未曾和任何人接触,何以见得这欧阳勋公子就是习武之人呢?”
彼岸:“之日我见这欧阳勋公子在人群骚动中,临危不乱,还轻松接过人家掉落的茶杯,茶杯内滴水不漏,你说,这身手是不是不一般。”
薛姨:“那又如何,我说彼岸啊,你还想习武啊?”
彼岸:“嗯。”
薛姨:“唉,姑娘啊,薛姨待你也不薄吧,你在这春归楼过得难道不好吗?你习武有何用,我们不过都是一介女子罢了,我们奈何不了这世间,又朝一日你若遇上了心上人了,薛姨定当让你过上寻常百姓的日子,过去的就不要再去追究了。”
彼岸:“薛姨,你也是亲眼目睹澈王妃是如何在我身上划开的一道道口子的,你忘得了么?”
薛姨:“那又能怎样呢,人家是堂堂的澈王妃,丈夫是澈王爷,姑姑还是当今皇后,澈王妃想杀个人,谁奈得她啊。”
彼岸:“薛姨,放心吧,您对我的好,我都记住着呢,这些我们就休要再提起了,不过这欧阳勋我是定要见上一见。”
薛姨:“唉,见就见吧,见见都无妨,这欧阳勋前些日子为了邀你去共饮一杯可没少托人送银子,你要见就见上一面吧。”
那位叫欧阳勋公子来春归楼有好些时日了,跟其他富商一般,每晚都要当座上宾,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好看清台上的彼岸。当欧阳勋第一眼瞧见彼岸的时候,就一发不可收了。看着舞台上冷艳的美人,跟那手上绽放的火红彼岸花,欧阳勋的眼里全剩下彼岸了。于是,欧阳勋像其他富商一样,每每给薛姨送去银子,无非就是想寻得机会跟彼岸再往深一步发展,可每次都被回绝了。越是这样,欧阳勋越是百般打探,知道这彼岸是新来的,还未接见过任何男子的时候,欧阳勋便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势必要拿下彼岸才肯离开这里一样。
这一日,欧阳勋在客栈里,收到彼岸贴身婢女阿紫的传话说是今晚让自己去赴约的时候,欧阳勋是一刻也没停下激动的心情来。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因为这一消息欢欣雀跃到像个十七八岁怀春的少年一般。当阿紫走后,欧阳勋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仆人,环顾左右,确认无人后,万分不安的走到欧阳勋身边劝阻。
老仆人:“德王爷,这可万万不妥啊,我们在外可要小心行事,以免引来祸端。”
欧阳勋:“周公公,都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德王爷,我现在是欧阳勋,可记住了,这里可不比宫里。”
这位叫欧阳勋的,便是已废太子,南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