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和尼古拉斯在西一区一家高档的餐厅前停下了脚步，虽然东二区前不久罕见的封锁的了整个区域，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夜之堡所在的西一区，只要有莉莉丝领主坐镇在夜之堡，西一区就是整个永夜之城最安全，最舒适，最令人放心的区域。
齐霁和尼古拉斯进入餐厅后挑了一个包厢，还未到饭点，基本没有食客，还有大把空着的包厢。
貌美的服务员看见齐霁和尼古拉斯要了个包厢但是除了水之外没有点任何东西，心里也就明白这两个恶魔恐怕不是来这边用餐的了。她识时务地关紧了包厢的门，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一个私密的空间。
“好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尼古拉斯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直说吧。”齐霁双手合十放在桌上开门见上地说道。
“现在还装作这么客气的样子干什么？齐霁？嗯？”尼古拉斯眼中嘲讽的神色愈加明显。“连名字都懒得伪装了吗？你在我身边演了这么久真的以为我是傻的看不出你的真实身份吗？”
“真实身份？尼古拉斯先生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能有什么真实身份呢？”齐霁动了动眉毛，强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地装傻。
“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装！齐霁！一定要我直说吗？你根本就不是恶魔，你是个精灵，守望之塔的塔主！你到恶魔界来到底有什么企图？你又是怎么混到莉莉丝领主身边的？别再给我否认了！在格里夫实业大厦中我闻到了你鲜血的味道，你觉得一个血族会认错鲜血的味道吗？你信不信我等会儿就把你的真实身份宣扬出去！”尼古拉斯恶狠狠地威胁道，他跟在齐霁身边这么长时间是不可能连味道都记错，更何况齐霁还是他的“主人”，屈辱的契约就算解除了，但是留给他的记忆却不会消失。
齐霁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无辜的表情也渐渐收了起来，既然话都说开了，最后一层虚伪的纸窗户也被捅破，他也没必要再继续遮着掩着的了，他应该想到的，在格里夫实业大厦中自己暴露了太多，被尼古拉斯看出身份来也不意外。
“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你会作为使者被修亚领主派到永夜之城来，就算我极力遮掩，但是在大厦里面为了保命也不得不手段尽出漏出马脚，这我也认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的身份莉莉丝领主是知道的，我现在在为她做事，而这里又是永夜之城，如果你真要去揭发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会不会有恶魔相信，要是惹怒了莉莉丝领主，修亚领主会为你出头吗？”齐霁挑衅地回望向尼古拉斯，反正现在一切都已经摊在明面上了，有莉莉丝这尊大神作为后盾，齐霁自然是没有什么顾忌。
尼古拉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眉头越皱越深，紧紧盯着齐霁似乎是想透过皮囊看透他的内心。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在大陆好好复兴你的守望之塔跑到恶魔界来干什么？你还说莉莉丝领主知道你的身份，既然她知道还如此任用你，那么我不得不对配方被盗一事产生怀疑了，莫非……”
“你用不着在这里疑神疑鬼，猜东猜西的。”齐霁听到尼古拉斯还有脸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恶魔界就感到来气，他打断尼古拉斯的话，用极尽讽刺的语气说道：“我为什么会来到恶魔界？这我应该问你吧？要不是你临时在背后捅了我一刀，背叛了我，我至于流落到恶魔界，被莉莉丝领主拿捏着，低声下气，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齐霁越说越生气，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尼古拉斯的鼻子就骂道：“我算起来平日里待你也不错，好吃好喝地供着，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和尊重，也没让你去做什么粗活累活。是！强行拉你来挡刀的那一次是有点过分了，但是你我都清楚就算挡下那一击你也不会死，当时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而且事后也向你道歉了啊，你和我一样不也希望圣地倒台吗？可是看看你做了什么，看看现圣地在大陆上的声势，你到底是帮哪边的？难道你是犯贱还希望自己再被圣地多捅几刀吗？”齐霁说完愤愤地挥舞了下拳头，恶狠狠地灌下一大口水，仿佛杯中装的不是水而是尼古拉斯的血肉似的。
“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啊，短短几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尼古拉斯盯着齐霁不住地冷笑“好像要是没有我的背叛的话你就能战胜圣地似的，明明是你的自大与骄傲蒙蔽了双眼，等被圣地算计得都打到双子城了才反应过来，那时候我的背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都注定会失败，我只不过是趋利避害，避免自己随你一起踏入死局而已。”
“要不是你先前消极怠工不配合我的行动，圣地的阴谋哪有这么容易得逞，你敢说你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齐霁立刻反驳道，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再争论谁对谁错，谁的责任更多一点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他就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我不想跟你再吵了。”尼古拉斯挥挥手显得不耐烦极了“你让我挡刀，我背叛过你，先前的一切我们大家就算互相扯平，现在你得告诉我，莉莉丝领主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你们到底在策划着什么。”齐霁听着尼古拉斯的问话没有回答，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莉莉丝大人精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是不可能透露给你的。你也别想用我的身份威胁我……”齐霁看尼古拉斯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立刻出声掐灭了他的念头：“如果你不怕莉莉丝领主的报复，你大可去宣传，有本事一辈子都别离开修亚领主，看他能不能一直护着你。”
齐霁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准备离开，他刚把手放到把手上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偏头对对尼古拉斯说道：“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点，一旦这个计划成功，圣地将会倒大霉，如果你真心希望圣地覆灭，那么就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把手伸得太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