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难当猛的坐了起来,甚至忘记了魁梧男子带来的危险感觉,“我哥病了,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分开还没到一个时,怎么就病了呢?而且杨玄从来也不生病啊!
“听说是瘟疫,赶快去看看吧。”报信的人说完就跑了。
能在这里待上两分钟以上的,可以说都是杨难当的朋友,没有其他人,大黑狗自己会解开链子的事,庄里人都知道。
“瘟疫?我艹!”杨难当提上鞋,栅栏门都没关,就往山下跑去。
此时,天空出现了五色云彩,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添几份神秘色彩。
无暇欣赏这些,杨难当恨不得给自己装上风火轮,等他赶回老屋时,看到地上,院子里,到处是还没干涸的血迹,杨玄紧闭着眼盖着被躺在炕上,眉头不时皱起,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声音。
杨盛坐在炕梢,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曾经叱咤先秦庄的杨盛如今像个干枯的小老头,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发现多少愁绪,更多的反而像是解脱。
“我哥怎么了?”杨难当冲进来就问,“他没事吧,怎么会病了呢?”
杨盛没有抬头,也不说话,旁边一个留着八撇胡的中年人见杨难当进来,略显有些紧张,他下意识想远离杨难当,但他身后就是炕,无处躲藏,不过看到杨难当不善的眼神,又不敢不答,“是……是瘟疫,确定了,就是现……现在城里正流行的那种。”
八撇胡是庄里的游方郎中,时灵时不灵的医术救过一些人,也害过一些人,庄里没有其他医生,谁家有病人,只能找他,八撇胡行医时很有特点,他说能治的,一定会把人治好,从未失过言,如果没说,他也会胡治一通,但能不能治好只能听天由命了。
瘟疫的事杨难当早有耳闻,知道现在县里和其他乡早已相继沦陷,只有先秦庄还啥事没有,而且也没听说庄里外出打工的人,有谁染过瘟疫,这病好像离先秦庄很远。
所以有人说是武安君镇守先秦庄,妖魔鬼怪才不敢近身,对此,杨难当是不信的,但瘟疫的厉害,他是明白的。
“不可能,老杂毛你是不是看错了?”杨难当一把推开八撇胡,走到炕边俯首轻呼,“哥,哥,你怎么了?”
“别,别,别叫他,刚睡着。”八撇胡伸手想阻止,伸出的手又犹豫的缩了回来。
“我哥会不会有事?”叫不醒杨玄,杨难当只好问他爹。
杨盛叹了一口气,在炕边磕了磕烟袋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和你说的,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一时间,杨难当没明白怎么回事,反问道,“什么考虑的怎么样?”
“进城的事。”
“爹!!”
杨难当虽然心中不满,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他爹的老拳可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现在哪有心思考虑这些,我哥病了,岭上的房子要卖,这么多事,就算要进城也得把这些事处理完吧?”
“嗯。”杨盛点点头不再讲话,装上一锅旱烟吧嗒吧嗒的又抽了起来,眉头却越皱越紧。
见他爹不再说话,杨难当只好转向八撇胡,不过眼神看起来,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在盯着猎物,“你说……我哥……染的是瘟疫?”
“啊?啊,是……是呀。”八撇胡愣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道,“这脸色,吐的血,还有喘息声,没错了,我进城抓药时见过。”
杨难当往前又走了一步,头抵着八撇胡额头说道,“我告诉你,要是搞错了,我就弄死你。”
“不……不会不会……”八撇胡往后缩了缩,目光闪躲的说道,“不会有错的,百分之百是瘟疫。”
杨难当本想发火,可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玩味的说道,“我听说瘟疫传染,你怎么不怕?”
八撇胡一楞,没想到杨难当会问出这种问题,他嗯嗯两句后才说道,“应该是……武安君保佑。”
“保佑你个大狗屁,现在我就弄死你,猜他会不会保佑你?”杨难当一手揪着八撇胡的衣服领,另一只手举起作势要砸。
“啊?你……”吓的八撇胡腿软要蹲下。
“哼。”杨难当放下手,没有砸下来,而是把八撇胡扔在一边又问道,“我哥是怎么染上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也别担心,外面治不了,本仙我却治得。”
“你能治?”杨难当脸色稍微好了些,有了八撇胡的肯定,那问题就不大了,不过杨难当很快把眼睛又瞪了起来,“那你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