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行想从储物袋中取出灵药,才发现灵药在之前以被自己用光。
方九行此时头发已经全白,甚至手上已经有不少皱纹。但方九行对此并没有在意,也没有立即破除眼前这片阵法,他需要眼前阵法中的生灵来解决自身饥饿问题。
方九行始终在想那几条金线问题,方九行也知道,刚刚使用秘术都未能破解的问题,现在更是不太可能,但方九行不想放弃,那是自己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
幸运的是,方九行发现此地生灵居然拥有不少灵气,而且很精纯,这到解决了方九行没有灵药而担心先天之疾反噬的问题。
一直在此地待有十天,方九行依旧毫无头绪,他决定出去走走,万一灵感突发,或者凭借现在阵法的造诣,能够走出去呢?
当然在此之前,他决定先把此地的生灵全都抓去,以备口粮,虽然有些残忍,但也是没有选择的事情。
此地阵法已对方九行没有任何威胁,甚至方九行想要利用它,在此处对敌都不是不可能。
然而就在方九行想要离开此地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再看着眼前这副山水,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冲动。
幻化出纸张和笔墨,方九行再次看了一眼眼前景象,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拿起笔,没有再抬头,面前的景象仿佛被他刻在脑子里,印在了纸张上。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方九行将纸张一抛,整个虚空瞬间发出一片轰鸣声,他所在的世界,如同破碎般,逐渐消散,只留下天空中那张飘荡的图纸。
捡起图纸,方九行已经发现自己站在了新的阵法中,不过方九行对此却没有在意,他看向被自己再次抓住的图纸,方九行生出一丝激动。
他居然成功了,原本他也不过只是想试上一试,但他对此却没报任何希望。
“此地……真是福地啊!”
若是能出去的话,方九行默默在心中补充了句。
此时方九行手上的图纸已经不在单纯的只是图纸了,而是一座真正的上古大阵了,虽然给方九行时间和材料,他也能布置出来,但哪有现成的好用。
看着眼前图纸,方九行暗叹一声可惜,之后的阵法他不可能在做同样的事了,不是做不到,而是对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很难恢复。
琴棋书画,一直被冠以凡人的东西,在武道的天下,不被人重视,方九行没想到,画与精神力的结合,会迸发出如此神奇的花火。
方九行知道他这应该不是个例,或许这种能力者以前出现过,可惜很多东西自上古时就失传了。更重要的是此地的特殊性,方九行相信,自己这种情况换个地方,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这让方九行更加好奇,这个秘境,究竟是谁的?或者说是以前哪个势力的?
由于精神力的巨大消耗,所以方九行接下来的几天,前进破解阵法的速度都很慢,他更多的时候更是在思考,而这样,往往能让他迸发出不少新奇的想法,虽然对最终破解没有作用,但却对方九行本身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而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新的身份画灵师(他自己取的名字),有了更全面的了解,比如他画出一道剑意,就能真的在虚空中发射出一道剑意,剑意的强度和他精神力强度有关。
最重要的是随着对画灵师身份的逐步熟悉,他发现他通过画出的阵法居然有着自己推演的能力,比如方九行只画出一道最简单的阵法,它就能推演出无数的组合,并反馈给方九行。
当然,方九行知道“它”是没有意识到,但方九行知道“它”绝对有灵。方九行突然想到无相阁中所谓的伴生之灵。
若“它”存在,那它又是作为怎样的存在呢?
将此事暂时埋藏在心中,方九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自己这类似的伴生之灵,能不能破解那几条金线的秘密呢?
想到此刻,方九行眼中闪烁出一道精光,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他现在精神力还没恢复,真要尝试的话也要等到精神力到达巅峰时再试,不过现在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吧,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此。
……
天空中电闪雷宁,四周更是布满了食人的蚂蚁,冷汗布满了方九行的后背,就在刚刚,方九行差点万劫不复,走到这里,方九行已经感到阵阵的吃力。
但好在,他走了过来。
场景变化,方九行停下脚步,面色有些难看,“幻境吗?”
看着眼前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方九行心中一股复杂异常的滋味弥漫开来。
“回来啦。”一个亲切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方九行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有些害怕自己一回头,对方就消失。
对方没有在意方九行的态度,似乎在倒弄这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看着方九行道:“来,这是我新倒弄的草药,来,尝尝。”
说完就将碗递给了方九行,方九行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面孔,一时居然忘记去接。
“怎么,还怕我害你啊?这么多年怎么胆子反而变小了?”
方九行接过瓷碗,微微一笑,没有迟疑的喝下草药。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方九行此时的不对,哀叹一声,“再陪我下下棋吧。”
依旧是方九行执黑子先下,一如多年之前。方九行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对方,直到棋盘下满大半,对方才察觉过来,盯着方九行道:“你小子今天很不对劲啊,怎么老是盯着我看,难不成我脸色还有朵花不成?”
“嘿~”方九行摇头傻笑,眼泪却有些不争气的在眼珠内打转。
“呦呦呦,输不起要哭鼻子了”说完对方拍了拍方九行肩膀笑着道。但眼神中的惆怅却难以掩饰。
“他还好吗?”
方九行惊恐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眼前之人,许久没有说话。
“原来你早就知道。”方九行有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但是内心深处却有着一种解脱。
“他一直都很好。”
沉默片刻,对方将方九行揽入怀中,看向天边,“你是我的儿子,一直都是,也永远是。”
方九行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景物不在的四周,许久之后才平复心情。
他站起身来,朝着某一方向,连跪三拜。虽然明知道刚刚都是幻觉,但方九行依旧感觉它是真实发生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依旧让人选择沉沦其中,它比真实的幻境更容易困住人。
方九行没有再次前行,前面的阵法他没有了把握,更重要地是,他的精神力差不多恢复到巅峰了。
方九行选择原地打坐,恢复一下状态,幻化出纸墨,闭上眼,回想这那几道金线,良久,方九行此次没有下笔,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纸笔。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感到无从下笔。他总觉的缺了点什么。
“咔嚓”一道闪电在天空中肆意飞舞,闪电的光芒划过方九行的脸庞,方九行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又缓缓坐下。
“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某些东西的缺乏,他也知道缺了什么,但他发现他没办法做到啊。
他没有见识到过此处真实的大阵,或者说是总阵,所以他无从下笔。若是他武力强大,也有办法做到,但现在的方九行,完全陷入了两难境地。
等等,他记得此行来时,可不止他一人,他没能力触动总阵,可不代表别人不能啊,他可不相信其它几人都懂阵法,都在按部就班的破阵,一定有人在靠蛮力强行破阵。
方九行眼露精光,他站在此地,突然后退一步,场景瞬间变化,又突然前进一步,场景再次变化,如此往复几次,居然没有半分反应,难道自己猜测有误?
“嘭”在一次变换场景中,方九行被突然的外力强行推入下一个场景。
方九行露出笑容。
果然如他所料,有人正在用蛮力破阵,而他只需要在那人破阵的同时,站在两个阵法交界处,就有可能看到总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方九行不停通过此方法观察总阵,配合画灵师的推演,推断出总阵的大致构造,一副数丈的图案被方九行勾勒出来,这只是总阵的一角,但对方九行来说,足够了。
在团案上添上几笔记忆中金线的位置,眼前的画卷瞬间活了起来。
画卷上的阵法,不停的推演,变化,推演,但无疑都以失败告终,画卷变幻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但方九行脸色却越来越差,精气神也越来越萎靡,他知道他再不停下来,他会出大麻烦的,但他不能停啊,他必须拼。
“嘭”方九行再也扛不住昏倒在地上。面前的画卷的变化也逐渐慢了下来,最终彻底定格在那里,画卷缓缓飘落,落在方九行手旁。
再次醒来的方九行,头痛欲裂,感觉整个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知道只是自己精神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看到手旁的画卷,方九行愣在当场,甚至忘记了头痛。
一股迟来的反馈出现在方九行的脑海,方九行猛的站了起来,那拿着画卷的手也有着轻微的抖动。
“终于,终于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