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微微吸了一口气,刚才肾上腺素过分的飙升让她一时间冲昏了头脑,这会儿清醒了一些,才感到自己指尖也在微微发抖。
目光在触及到郑伏永的身后,才暗自将这口气吐了出来。
屋内安静的很,郑伏永虽然目光不再森冷,但却多了一份狠劲,这会儿他先发制人:“杀了人,就要抵命,你的命不够还可以加上其他人的,对了,你母亲留下过一些笔记,林林总总的也好几本,以前没时间看,最近得闲了,翻了翻,都是些巫蛊之术,教人制作古曼童,还有对付古曼童的。”
林逸没说话,僵着脖子听他把话说完。
“郑媛在对外事务这一块已经有了自己的拥护者,你要接手她这一块有些困难,我会让人帮你。”郑伏永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停顿了一下,目光未触及林逸,眼底却沉着狠戾。
屋外响起沙沙作响的风声,隔着窗户都能听到阵阵凌冽的声音。
郑伏永语气及其平静的接着道,“但你要听话,下次再这样,躺在那里的人就是你。”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乖乖听话。”林逸这会儿并非故意跟郑伏永抬杠,再怎么冲动,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只是对郑伏永这么笃定的语气,表示费解。
任凭谁刚刚见过她半疯癫的行径都不会觉得这是个乖乖听话的主。
可惜,林逸这会儿算盘打错了,郑伏永就算对这个女儿不熟悉,但是对她母亲非常熟悉。
人,挣扎来挣扎去也逃不过血缘带给他的枷锁。
人性,翻来覆去也不过就这几种,只要活着哪会没有柔软的地方。
看准了,狠狠地卡住。
哪有拿捏不住的人,只有拿捏不准的弱点。
郑伏永上下打量着林逸,眼神轻轻地扫过她的周身,衣袖上还有刚刚飞溅上的血迹。
这会儿郑媛躺在床上的那一幕又闪过了郑伏永的脑海,年纪大了,比以前要跟难承受这种沉重的打击,亲人离去对他的影响,比以前要大许多。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肆虐乱窜,妖孽的很,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相较往年,真是不太平。
鄂王室一下子失去两位成员,外面不知道要编出多少段子,应该能热闹一阵子。
郑伏永站起身,在屋内走到了案机旁,随意拿起一样东西,翻手把玩了几下,“你不听话,怎么保护别人,你刚刚的行为就像个被必入绝境的疯子,暴露了自己所有的破绽,告诉别人,你们胆敢伤害我重要的人,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鄂王忽然转动了一下案桌上的一处把首,身侧一处整墙唰地一下上升了,里面露出了很深的一条走廊,郑伏永示意林逸跟着他进去。
走道很深,却意外的不暗,他在墙内嵌入了感应灯,每走一步都有灯光亮起。
在尽头的室内,林逸瞧见了摆放各种物件的摆台,她撇了一眼这些东西,有些看着破旧,有些甚至都说不清是什么。
直到郑伏永将手搁在一顶王冠上,黄金镀身的王冠留有焦黑的印记,利刃划过的痕迹,还有内里大摊的黑色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