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有没有被吓到?万一他一气之下把你给杀了?”我支着下巴问他。
“怕什么?你不是说,秦国商鞅变法后秦国遵循的是法家吗?杀人是犯法的,他不会因为我这几句话就当众杀了我吧?”他笑着说。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蛮清楚的嘛!后来呢,你说了什么?”我很满意。
“大人仕秦,无寸土之功,乃是仰仗华阳夫人受宠与安国君。安国君为取悦夫人,大人得以权倾朝野,富压群臣。然而公卿侧目,诸侯不平。小人常听人说,以色貌之美取人者,必以色貌之衰弃之,夫人又无子嗣,一旦华阳夫人色衰爱驰,大人将何以容身于朝廷?他听了我说的话,当时就吓到了,赶紧问我有没有办法。”
“现在安国君属意子傒,子傒生母在宫中也很有地位,以后,子傒当了秦王,就是他们母子的天下,华阳夫人无立锥之地。”他在集市上买了些梨,我一边吃一边说,这梨还真甜。
他点点头,接着说:“然后我就跟他说,让他劝他妹妹收个儿子,让安国君以后立为太子,这样,华阳夫人就是太后了。”
“然后,他肯定问你,那么多儿子要选哪个,你就说异人。接着,他就会问为什么是他。异人母亲素来无宠,且地位低下,若收异人为子,日后必尊夫人为太后,大人依旧风光无二。哈哈,你是不是这样说的?”我摇头晃脑,想象着他当时说话的样子。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说着说着,也口渴了,看我已经吃第二个了,也拿起一个开始吃。“那颗夜明珠还有珍宝我都托他送给华阳夫人了,另外也送了他很多,听说明天带我去见他的姐姐,她出入宫廷比较方便,在华阳面前说得上话。”
“明天啊,可以带我去吗?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整天在这里呆着,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快闷坏了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女人跟女人沟通起来才更方便,明天是你的主场,你怎么可以不说话?”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明天还是你的主场,我只负责听。”明天去那里,肯定是要夸她的,女人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我不会说谎,如果她真的不好看,我是夸不出口的,这样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吗?
“异性相吸?也没见你我相吸啊?”他又打趣道。
“你不曲解我的意思会死啊?”越来越过分了!我把吃完的梨往他身上一扔,翻了个白眼,回房去了。
第二天我们就去见阳泉君的大姐,听说这位夫人嫁给了一个将军,不过将军已经战死沙场了,一直守寡。她年纪也不大,三十岁左右,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家里有好几个男宠。
进了大门,来到大厅,就看见一个美貌夫人坐在上面,正是阳泉君的大姐。难怪华阳夫人得宠,看她姐姐的相貌就知道华阳夫人一定是国色天香。
“小女见过夫人!”我赶紧低头给她行礼。他好像没有反应,我赶紧拉了拉他,他才行了一礼。
“姐姐,这便是卫国商人吕不韦与其妹!”阳泉君向他姐姐介绍道。
“哦?吕不韦?”那夫人一直盯着他看,良久没有反应。
“姐姐?”阳泉君推了推他大姐。
“两位请坐吧,上茶!”夫人反应过来,让我们在旁边坐着,命人上茶。
“谢夫人!”我拉着他一起坐下。
“姐姐,昨日吕先生之言令为弟茅塞顿开,今日特带来与姐姐相见,便是一起商量对策。”阳泉君对他大姐说。结果,夫人和他都不说话。我抬头一看,他们两个居然在对视,眼睛都不眨
“她长得再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盯着她吧!”我赶紧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对他说,他望了我一眼,又盯着她看。这家伙是怎么了?倩儿不必她更美,也没见他这样,难道他喜欢的是这种御姐型的?
阳泉君也发现了,“姐姐?该不会?”这吕不韦长得确实不错,他姐姐看上他也是寻常之事,夫人果然点了点头。“此事好办,姐姐且先等等。”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哥见夫人天人之姿,竟忘乎所以,不敬之处,还望夫人见谅!”他不说话,我只好起身打圆场。说好他的主场,还让我一个人说话,我都郁闷了,脸上却不敢露出来。不过,她确实长得好看,我也不算撒谎。
“姑娘不必拘礼!”她笑着对我说,又望了他一眼。我推了推他,他微微摇头,表示不想说话。
“夫人,大哥身体有些不适,请夫人允许小女转达大哥之言。”没办法,我只好瞎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怕他们看出我脸红。
“姑娘但说无妨!”夫人漫不经心地地说。
“大人想必已与夫人说明,小女便不重复。大哥与小女前来,一是仰慕夫人,二是表明决心。夫人若是劝得华阳夫人,日后,华阳夫人将被尊为太后,夫人为太后大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今日大哥与小女也带来些珍宝,还请夫人笑纳!”我小心翼翼一字一句地说,生怕说错一个字。
“哦?抬上来给本夫人看看!”她心中一动,不再盯着他看。
“是,夫人!”我命随从抬了上来。夫人走了下来,拿这个看看,又看看那个,眼睛里冒着星光。看来,说什么都没用,还是送东西管用。
“姑娘放心,本夫人定会尽力而为!”她的眼里只有珍宝,对我只是敷衍。
“多谢夫人,若是事成,必再双倍奉上!”既然爱财,那就用钱解决。
“双倍?”夫人和阳泉君都睁大了双眼,果然富可敌国,此言不虚。
“自然,小女不敢妄言!”我赶紧说道。
“那便请先生与姑娘静候佳音!”有钱就有动力,夫人胸有成竹地说。
“那小女与大哥便先行告退!”那家伙还是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还是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夫人听到我们要走,又看了一眼他,他现在倒是没有再盯着夫人看了。夫人在阳泉君耳边说了几句,阳泉君便走到他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他也跟阳泉君说了几句,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阳泉君听了他的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又跟夫人耳语了一会儿,夫人竟然抿嘴笑了,继续看她的珠宝。
阳泉君把我们送出去,我们就坐上马车告辞了。在马车上,他还是一言不发,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一到家,他就下了马车回自己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