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下意识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
可意识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无法集中思考，这感觉像是......
像是洞房花烛夜那晚做的梦，难道她又在做梦不成？
一股燥热燃烧着四肢，脑子里混混沌沌，似醒非醒，不住的拱起身子想要索求什么。
面纱外的人究竟是谁？
为何会再一次出现在她梦里，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她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不清楚，只是点点头。
然后，她听见他唤她：
“小衣......小衣......”
“......你，是谁？”
她不确定自己问了。
但是又仿佛听见他的回答：
“我是谁？......我是妳夫君。”
旖旎飘渺的声音停了片刻又在她耳边响起：
“小衣，只想就这样狠狠的毁了妳，可再一次见了妳，我却忍不住又眷恋着妳的身子，妳该死......”
“你是谁？”
她迷糊中又追问了一声。
他却一口咬住她的唇，贴上她的脸颊，沙哑着说：
“妳敢把我忘了，就该承受惨烈的代价，妳狠心毁了我，我也要拉妳一道下地狱，从此万劫不复，妳还怎么离开我？怎么逃开我，嗯？”
他吻住了她的唇，舌尖滑入，有点蛮狠的纠缠，感觉到他在褪下她的衣裳。
他每一次的碰触与抚摸都让她舒服的想呻/吟，可一种从内心深处爆发的酸涩悄然蔓延着......
蔓延到鼻端，眼眶......
她想哭。
像是内心深处曾经有一个人，像此时此刻这般占据着她的身体，也在她心里落了根。
可是她却把他忘了，忘得彻底。
但忘不了的，是一种叫悲伤的思念，是一种落寞的痛。
痛像藤蔓一点点延伸，当爬满她全身，当他灼热的昂扬贯穿了她，心就在那一刻裂开。
有刀刃在剜她的心，随着他有力的律动，一刀一刀的割下，痛得没法呼吸。
泪水绵延两行。
粘稠的热流不断从腿间溢出。
她只能攀着他，迎着他狂野有力的撞击，听他低沉的喘息。
这种被占有的感觉并不陌生，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紧握她的手，手指纠缠，火热的吻烙印在她颈子上，“......果真是销/魂的尤物。”
吻一路往下，含住胸/前挺翘的蓓蕾，一手拖着她妙曼腰肢，强势的挺入。
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次更深入的占有。
她几乎无法再承受，在心酸与欢畅里载沉载浮，与他攀上巅峰。
陡然，空气里有杀意包围而来，
剑气撕裂冰冷的空气，烛光也被惊得晃动，她从呼吸中感觉到，屋子里足足多了上十人。
忽然所有的烛光都湮灭，锦被兜头盖脸的罩住她外泄的春/光。
同一时刻，听见杀手中有人乍然惊道：
“他不是皇帝！”
“糟，中计了！”
“怎么可能！”
“杀了他！”
当意识处于混沌状态，她的感觉却异常的敏锐，只觉周遭有一股强大的杀气逼来。
只是那些杀气没能接近床榻，显然已经被人隔开，屋子里又凭空多出一些人，正与刺客厮杀。
感觉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他手握长剑，出招自如。
又感觉他搂着她，在有人挡开杀手之时将她抱着离开房间。
她只觉得他行走时有些颠簸，一沉一沉的。
接着，又是一股让人有些泛呕的味道传进了鼻子里，她再次昏沉沉睡了过去。
彼时，刚才的厢房里。
地上躺倒一片尸首，皆是在逃生无望时服毒自杀。
白秋仔细瞧了几人的死状，在杀手身上搜了搜，起身说道：
“他们的症状皆为呕吐，口舌发青，全身麻痹，无法出声，服的是罕见剧毒‘见血封喉’。”
“这么说来，他们是无神门的人没错了。”
说话的是龙青天，“早年我追杀过无神门的杀手，他们自杀死后，尸体也正是如此。”
一旁的孟然沉吟一会道：
“看来爷猜的没错，与皇后有染的，果真是无神门的门主，沈啸天。”
龙青天接着又道：
“无神门是东陵四大杀手组织之一，势力非同一般，皇后能捞到这么一个后盾，实在不容小觑。”
此时三人看向门口，上官凤澜一瘸一拐走了回来。
孟然上前，将一根黑木制的拐杖递给他。
上官凤澜看一眼地上躺满的尸体，朝门外喊了一声：
“皇上，可以进来了。”
说罢，有两人走了进来，穿龙靴的正是当今皇帝，跟在身边的是皇帝的贴身内侍。
屋内众人，以及龙青天带领的大内禁军都纷纷作揖请安。
皇帝手扬起，“罢了，别惊扰了他人，外泄了消息。”
上官凤澜说道：
“皇上请放心，白云观内外的所有人皆中了迷香，今晚的事没人会知道。”
皇帝静了静，看着满地尸首半晌，叹了一声又看向拄着一根拐杖的上官凤澜。
在皇帝眼中，上官凤澜不过是带着面具，声音沙哑苍老的南宫先生。
“多亏了先生你，不然今晚朕就成了刀下之魂了，你给朕的证据朕刚才都看过了，朕不是不知皇后恨朕，可朕没想到她会如此恨，恨不得让朕死，看来她是等不及朕死了......”
说完猛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内侍太监忙拿了帕子递给皇帝。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担忧，“皇上......”
皇帝摆摆手，“不要紧，青天，让禁军都退下吧。”
龙青天拱手道：
“禀皇上，这尸首还需要处理。”
皇帝哦了一声，“是是，朕越发糊涂了，好，你们好好处理。”
“是。”
一旁，看着皇帝咳嗽了一会，太监扶着皇帝坐下了，上官凤澜才缓缓说道：
“皇上刚才说错了，就算今晚禁军没有出现，这些杀手也不会杀了皇上。”
皇帝抬头狐疑的对上金色面具，“难道皇后派杀手来不是为了要朕的命，来夺下朕的江山？”
上官凤澜道：
“皇上，弑君非小事，是诛灭九族之罪，冒的风险太大。皇后只不过是想要......”
“要什么？但说无妨。”
“以刺杀为由，揭发皇上密会前太子妃才是真。那时皇家乱/伦的传言不胫而走，皇上名誉扫地，兵臣民心顷刻崩塌，那时皇上孤家寡人，皇后兵不血刃，功到擒来。”
屋内一时寂静。
皇帝颓然跨下肩膀，曾经丰神俊朗的面容还不到四十，已是憔悴沧桑，病态毕露。
不错，他来这白云观为的就是一个女人，心爱的女人。
曾经他因为能娶到这个女人而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什么皇位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有得到心之所爱，而对方也爱他，这才是永恒的幸福。
可谁知天地弄人，一场阴差阳错的婚礼。
将他爱的女人送到了皇兄的手中，他却被迫娶了不爱的人。
那一夜过后，她成了太子妃，成了他的嫂嫂！
只是爱割不断，忘不掉。
他与她私下密会已不是一次两次，明知是万劫不复的乱/伦，可还是这么做了。
皇帝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道：
“......唉，朕心有愧，病已成势，文君她，连这一会都等不及，她是如此的恨朕呐......”
说完起身离去，转身时又回头，想了想问了一声：
“碧君她......”
上官凤澜回道：
“皇上放心，沈碧君中了迷药，今晚的事不会知道。”
皇帝点点头，走了一步回身又说：
“你们明知朕跟她是......为什么还要帮朕？”
此时龙青天回答：
“外人不了解陛下，但卑职等明白陛下有苦衷。”
皇帝捂着嘴猛的又是一阵咳嗽，叹了口气走进雪地里，回宫。
看着皇帝走远，龙青天皱了皱眉头，看向上官凤澜：
“爷，为什么要帮他？”
上官凤澜似乎在凝神细想，没有回答。
倒是孟然开口回道：
“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若皇上被打垮，必然助长了皇后家族的势力，而无论是端王一党，还是咱们的人，都还没有把握对抗皇后，更别说端王现在还对公孙大人虎视眈眈，虽然他也不想上官姓江山落入外姓人手里，但他绝不会与咱们联手先打下皇后，再来公平竞争，这无疑是不可能的。”
龙青天展开一丝眉头，“所以，现在还需要皇上来牵制着皇后，毕竟皇上就是皇上，东陵国三分之一的军队也还是在皇帝手中。”
孟然点点头，说完又看向沉思的上官凤澜，顿了顿，说：“爷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为了小王爷。若是皇家丑闻流传，必然对小王爷一生造成莫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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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腊月二十九。
“咦？婶婶，怎么妳睡觉也会受伤呢？”
一大清早起床，上官珠珠指着雪衣的脖子疑惑的盯来盯去。
听了上官珠珠的话，雪衣只回说：“大概是那天摔下马车时受的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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