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点打。”
慕安远朝他伸手要手机，南宫澈避开他的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红酒，娴熟地报出一串号码，自顾自喝酒。
“还说你跟云惜不熟，你这电话记得挺牢啊。”
“我过目不忘成吗？再说了，作为她的债主，我当然要熟记她的联系方式，以便随时催债。”
“你啊你，你还真是，你很缺钱？”
“你说呢。”南宫澈举起高脚杯冲他晃了一下，“今天是为你接风的，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再拎出来刷存在感了吧。”
慕安远拿出手机存好云惜的号码，拿起醒酒器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再陪你喝半杯，多了我就要醉了。”
“无趣，就算醉了又怎样？你老是活得这样一板一眼，真没意思。”
南宫澈耸耸肩继续喝酒，高脚杯里晃动着的酒红色液体映出他郁闷的神情，酒精都无法压制那股烦躁。
他喝了很多酒，但最后先倒下的那个却是慕安远。
南宫澈支着脑袋，眼神迷离地望着透明墙壁外一楼那些跟着音乐疯狂舞动着身躯的一群人，只觉得眼晕。
真不明白，刚才慕安远从这里看到了什么居然会想起云惜那个可恶的女人？
可恶，他怎么又想起她了？
南宫澈掏出手机给卫斯理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然后脚步虚浮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散散酒气，这才架起慕安远。
“喂，走了。”
两人刚出了浮生尽梦，卫斯理的车就到了。
卫斯理扶着慕安远坐在了车上，又要去扶南宫澈，被他挥手挡开。
“你送安远回去就行了。”
“那可不行，我必须也要把您平安送回家才行，您赶紧上来吧。”说着，卫斯理又要伸手。
南宫澈靠在路边一棵法桐树下，冲着他不耐地摇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赶紧滚。”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滚，再这么啰嗦扣你一个月工资！”
卫斯理碰了一鼻子灰，麻溜地载着慕安远离开，南宫澈倚着那棵树，仰头，眯眼看着深邃的夜空，掐了掐眉心，然后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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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惜看着云霄喝下一杯牛奶，才笑眯眯地接过玻璃杯，抬手想揉一下他的头发，结果被他避开，手就只能落在他的肩头，拍了两下。
“云霄，喝完牛奶早点睡，不要想太多，你放心，妈能解决好的，真的。”
“你的话……”云霄偏头看她，“貌似不怎么可信，这一次跟以前不太一样，我如果不那么冲动就好了。”
“不怨你，都是妈的错。”云惜握着玻璃杯的手不断用力，发颤，“如果我能早点给你找个爸爸就好了。”
如果她早点结婚，也不会再有人以此嘲笑云霄了。
云惜再一次生出这样的感慨，略有伤感。
“你……”云霄张了张嘴，“妈，我真的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太晚了，我明天还得上课呢，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就爬上了床，作势要脱衣服。
云惜垂眸遮掩其中的歉意，点点头：“风扇别吹太久，不然明天会浑身无力的，记得关。”
“知道了，放心吧。我哪次也没忘，快出去吧。”
云霄撵着云惜出去，他盯着那扇很快就关上的门，停下了脱衣的动作，迅速下床打开了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