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从睁开眼睛后,刘泽渐渐发现眼前房间的装修变了,从陌生到熟悉,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曾经破旧不堪的家里,而自己全身配件也换了个尺寸。
小手小脚带着一层黝黑健康的肤色,穿着从大腿根子分叉到屁沟的开裆裤。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梦,保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不吭声,不乱动。
但内心却是起伏不定,心中的情绪此刻像是过山车一样血压有些上头,刘泽感觉自己此时的收缩压都快要飙到160了。
尤其是当他手里拿着半张温热的油饼吃了一口的时候,满眼透露着欣喜:“就是这个味,熟悉的味道。”
他小脸涨红,抬起一双像是打了红色眼影的眼皮,打量着在小四方桌周围的人,认真的凝视着他们。
眼前可都算是老熟人了,可眼前的是保留在他心里的过去。
如今过去重新回到眼前真实的出现,就像是记忆的碟片被投放进了一个叫做时间播放器里。
而此刻在他心里,已经确凿了,他重新回到了自己幼年。
随着脑海里的记忆目视着眼前,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幼年的他们身后正站着一位成年后的他们,而成年时的身影正在渐渐地朝着幼年的身躯缩小,直到完全吻合。
耳边的吵闹,眼前的熟人,手心的余温,口腔的味道,一切无一不在透露着真实。
还有什么好矫情的,小说影视剧,都在告诉我们重生的事情。
对于重生,他曾经也设想过,那些白手起家的大富豪,是不是上一次经历失败,然后也有过重生类似的经历,从而帮助他们扭转了整个人生。
现在,唯一让他感到郁闷的问题,就是自己是通过什么前提条件才得到的这种待遇。。。。
难道是新婚之夜就是多喝了几杯就挂了?
刘泽越想越觉得不对,一边啃着油饼一边仔细想。
每咬一口油饼都在心里计算着自己当时所喝每一杯酒。
半张饼吃完了,刘泽已经陷入了深思,一下不小心咬到了手指头。
疼痛从指尖传来,刘泽恍然醒悟,看着手指,想到了自己当时是多喝了一小瓶的酒。渐渐眉头深锁,吸吮着手指回味着当时的味道。
那味道有些不对,那好像不是酒味…….
那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气味比其他白酒要来的呛,喝下去的时候恶心作呕,只是当时自己为了不能出丑强忍着喝下去的。
现在想想……好像是农药!!!
踏马的是谁放的?
刘泽看着吭哧吭哧啃饼的小男孩。“刘猛,是谁….”
刘泽话还没说完就自动闭上嘴巴,想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的询问,又忍不住的自嘲的笑了起来。
“咋样,咱妈做的油饼好吃吧。”刘猛低头眼皮闪了一下刘泽,用嘴撕下一口油饼,边嚼边说。
好吃,没有那么多的调味料,却带着纯粹的淳香。
被刘猛这么一问,刘泽的内心立马给出了评价,郁闷的心绪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既然又回来了,过去的未来,怎么可能再会循规蹈矩的再让它重蹈覆辙。
这就好像是打游戏忘记了存档吧,再一次开启游戏的时候突然发现还要从头再来,想到还要绞尽脑汁的努力的反复的一关一关的去闯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甘和恼羞成怒,但仔细一想,之前的成绩就是好的吗?如果重新再来,那些曾经在自己面前的难度貌似不再困难了吧,就好比他现在还没上学,只是个四岁小孩,脑子里却带着高中的文化知识和十多年来各行各业的从业经验,重新再来只会势如破竹,无非就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那一次人生,只是热身。
“呵呵。”想到这,刘泽就觉得未来会很有趣,沉稳不浮的心里也跟着泛起了浪花,体现在了可爱的小脸蛋上。
刘猛见他这幅模样,也跟着乐了乐。“妈,你看小弟笑的跟傻子一样。”
“熊孩子,怎么说你小弟呢。”
一个大巴掌从刘泽头顶呼啸落下,直抵刘猛的天灵盖。
巴掌在快要落到刘猛头顶的时候,明显一顿,收了尽数的力道这才落下。“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就饿你个三五天。”
刘猛一脸胆怯的不敢抬头,急忙求饶。“好好好,妈妈妈,我下次不敢了。”
“还不快点收拾收拾上学去,都上半年级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两个字愣是让你给写成了五个字。”
“嘿嘿嘿….”刘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还是那个原汁原味的亲哥,小时候写的字就像是给文字做解刨似的,让母亲多年感觉这孩子废了,一度为其发愁。
但后劲再想起母亲的字迹,现在总结一下,八成都是遗传。
好在刘猛在上了四年级后,字迹渐渐有了好转,毕竟熟能生巧,写的多了多多少少的在风格上都是会有改变的。
虽说那时候写的就跟鸡挠的一样,像是天文让人丝毫看不懂,但原著着能够驾驭也算是没有枉费几年学期费的付出。
一家五口,刘猛是刘泽的哥哥,刘丽是刘泽的姐姐,他们伴随着刘泽度过了整个童年。
有苦有甜,有吵有闹。
其实家里人都知道,包括刘泽,家里的老幺其实是个妹妹,和刘泽仅有一面之缘的妹妹。
那一面见她时,她刚出生没多久,而刘泽也才四岁。
那一面,刘泽虽然回想不起当时的情景和面貌,但他记得这件事。
妹妹叫刘小翠,是小时候刘泽和刘猛,刘丽私下取的,并得到了家里两位首脑的认可。
而目前,她就在自己旁边。
刘泽坐在母亲的腿上,看着母亲隆起圆滚的肚子,鼻子一酸,默默道了一句。“妹妹。”
影响了刘泽一生的有两个人,一个叫刘银良,一个叫霍秀芝。
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母亲。
母亲在47岁时因为食道癌过世,在她即将离开人世的前半年是刘泽陪她度过的,那时候很艰难,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曾经感觉能够撑起一片天的父亲,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卖力的去挣钱交手术化疗费。
无助,从那时塞进了刘泽的内心,品尝到了它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啊。”霍秀芝笑看着刘泽问道。
从小就疾病缠身的刘泽,如今已经到了四岁,霍秀芝的眼中流淌着疼爱和自责。
“妈,我猜的。”刘泽语音微颤。
多少年没有对话了,这句对话他奢望了好久,好久。
“你说是妹妹那就是妹妹。”霍秀芝一脸宠溺的望着刘泽。
“我要弟弟。”刘丽这时插了一句。
“刘泽不是你弟弟吗?”霍秀芝问道。
刘丽指着刘泽一脸不满的道。“他老是生病,不能骑马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