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跟上语兮的脚步,上前道:“姑娘为何非要让老爷给司琴一个名分呢?她那么不安分的一个人,就是个通房丫鬟岂不是更好掌控?”
“话虽如此,可她叛主,母亲恨她入骨,马上父亲就要解了母亲的禁足,母亲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怕就是要解决了她。
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颗棋子,放在父亲身边,能让母亲头痛不已,还能打探父亲的消息,若没派上用场就折损了,岂不是浪费我的一番苦心。
把她提为姨娘,母亲要动她,看在父亲的面上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加上她跟司竹那可是不能解的仇恨,想来日后必是好戏连连,这府里的日子才不会显得那么无聊呀!”
紫玉提着灯慢慢的走在语兮的身侧,静静的听着语兮的话,接着不解道:“司竹之前险些要了司琴的命,司琴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可这对小姐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语兮嘴角微微上扬,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觉得冰凉。
“水浑了,才好摸鱼。”
紫玉看着她家小姐明明才二八芳华,花一样的年纪,为何那笑容里是那么的沧桑,让人心疼不已。
“小姐可以直接将消息透露给四小姐,为何还要绕个圈告诉方姨娘呢?”
对于紫玉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语兮脸上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一一解答着,自己若是信任一个人,则豪无理由的信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只是将上一次的事情还给方姨娘而已。有她在,即是语沁不做什么,她也不会让这么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的,日后事情败露,母亲也就只能查到方姨娘。”
紫玉心中惊讶,她家小姐竟这样的算无遗落,崇拜的眼神望着她家小姐,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如她家小姐一样聪明,运筹帷幄,这样自己就能为小姐分担了。
次日一早
后花园两丫鬟围绕在一起修剪着花木,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的话语也是不停。
“你听说了吗?说是宫里的段贵妃娘娘有了身孕,只要生下龙子就是皇后呢!”
“前几日就听说了,你说我们二姑娘进宫这么多年肚子都没个动静,连老爷这些时日在府里都为了这事着急,还说要找个大夫进宫给二姑娘好好诊治诊治呢!”
一个丫鬟惊讶道:“还有这事?那你说如果二姑娘要是真不能生育可怎么办?二姑娘可是这府里最尊贵的体面的呢!若是真的那不得被笑话死。”
另一个丫鬟左右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道:“不瞒你说,我昨晚给我们姨娘送茶水,听见老爷在跟我们姨娘商量,大概那意思就是若是二姑娘真不能生育,府里不可能眼铮铮看着凤位成为她人的,要想个法子再送一个人姑娘进宫呢!”
“真的假的?府里现在还没有定亲的姑娘可就是四姑娘跟你们五姑娘了。”
“自然是真的,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我跟你说,这事我就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出去乱说,看老爷私底下找我们姨娘说这事,应该是想送我们五姑娘进宫。”
“是吗?这可是好事,姐姐若是日后跟着五姑娘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
被奉承那丫鬟一脸得意:“这是自然……”
……
花园假山后,纳兰语沁带着贴身丫鬟司霞静静地听着两丫鬟的闲言碎语。
司霞跟在纳兰语沁身后,手里提着食盒,开口提醒道:“小姐,我们还去梅香苑看望夫人吗?”
虽然赵棋梅被禁足,但只是不许外出,还是允许看望的,纳兰语沁每早都特别勤奋准备好一些早点去看望赵棋梅,今日也不例外,正巧路过花园听见了这两丫鬟的谈话。
“司霞,你说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纳兰语沁询问着。
“什么是真的?小姐说的是那一样?”司霞顺着纳兰语沁的眼光看去接着道:“她们也不过伺候方姨娘的普通丫鬟,可能就听见了两句,添油加醋就成了这样,小姐若是好奇大可去问问五姑娘呀!五姑娘向来心思浅,若有事,几番打探一问便知。”
纳兰语沁眼神望着前方,思绪飘远,心不在焉,完全没听进司霞的话接着道:“你说要是二姐真的不能生育,父亲是不是会再送一个人进宫?”
司霞想了想说道:“小姐别听她们胡说,若是二小姐真不能生育,按理来说是要送一个人入宫,若是在小姐跟五小姐中间选,按照长幼有序,小姐都还未订婚,也轮不到五小姐呀!
再说了二小姐自小身体都是夫人金尊玉贵的养着的,多少山珍海味补品,是不可能不能生育的,不过小姐也不要忧心,以夫人那么疼爱小姐,也不会委屈了小姐,日后定会给小姐找一门好亲事的。”
司霞满脸笑意的看着纳兰语沁,本以为自己的话能解了她家小姐的心结,她家小姐心情会好些,可抬头她家小姐的脸色比之前更阴沉了,吓得司霞也连忙止住了笑意。
担忧道:“小姐?”
纳兰语沁冷笑着:“好亲事?呵呵……你觉得可信吗?在母亲的眼里自然是二姐最宝贵,我这种庶出的子女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指不定哪天母亲为了巩固帮到二姐,就把我给买了,我还不知道呢!还傻傻的以为她就是真心为我好。”
司霞轻声安慰道:“小姐别这样说,你自小养在夫人膝下,夫人她应该不会的,这么多年夫人对待小姐是真心不错,奴婢们也都看在眼里。”
“不会?那为什么宫宴上,皇上不过说了几句夸赞我的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我得他欢心,二姐就那么急切的想让皇上把我嫁出去?若不是我哭求,恐怕不知道被指婚给了谁呢!”
一提起宫宴的事,纳兰语沁一脸阴挚。
“宫宴人多嘈杂,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或许是二姑娘会错了意误会了,或许小姐也理解错了皇上的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