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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选择

拿上药剂,翻找了一会儿,取回了自己的包袱,罗德从狱卒的身上拿走一把钥匙,向着牢房深处走去。

用钥匙打开一间陈腐的木门,黑暗中闪烁的昏黄的烛光,罗德只能听到很微弱的呼吸声。

一张床,一张桌子,狭小的空间里堆放着满满的书籍。

“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一阵铛铛的铁链声响起,木床上爬起了一个矮小的身影,一个侏儒。

他带着一副老花镜,一头稀疏的白发,面容苍老,身材瘦弱,右脚踝被用铁链铐着,一只被囚禁在此地的侏儒。

“是谁?”

他的虚弱的声音传出,罗德靠了过去,走到他的身旁。

“被乌诺诺威尔囚禁的犯人们发起了暴乱……他的信任的那些手下们估计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而战。”

“用血腥和恐怖换来的统治和地位,怎么能长久……”侏儒有些费力的从床上爬起,他摩挲着书桌的上书本。

“你为何而来?我是个贫困弱小的侏儒,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也没有什么钱财……”

罗德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将地上的书本捡起,擦拭好之后放到了桌上,他看着侏儒突然问道:“乌诺诺威尔现在需要帮助。”

“我?一个弱小的侏儒?”他拧起脚上的铁链,自嘲一笑。

罗德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斩断了地上的铁链。

“那条龙中了毒,这是解药。”

罗德将药剂放在地上,沉默着退出。

侏儒看着地上的药剂,颓然的坐在床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

耳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那些他曾经的仆人们都已经加入了反抗的浪潮,巨龙怒吼一声一道炽烈的火焰喷出,逼退了人群。

他用龙尾猛的拍击地面,展翅离开,他的身躯摇摇晃晃,并没有飞出很远便再次倒下,他的四肢很健壮,虽然很艰难,但是他依旧在不断前行。

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神色仓皇的人类学者,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巨龙显然吓了一跳,他身上的包袱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金银。

“尊贵无上的领主大人,请您,请您听我解释……”

学者名叫比利,与巨龙相识于十年前,那时候,这只巨龙竟然在和一个装模作样的侏儒一同游历,在贵族门前屡次碰壁的他心中有了些别样的心思。

他冒死接近巨龙,以他优美的辞藻和谄媚获得了巨龙的欢心,相对于侏儒那平凡无华的文字,自然是前者更加受到青睐。

巨龙渐渐变得很少和侏儒交流,更多的时候是在听这个人类学者述说的故事,关于这个世界,那些强大的龙的故事。

恶龙的故事

……

原来,传播恶名是如此简单。

在他用嘴中的火焰将一座城镇化作火海之后,巨龙心思出现了变化,一只本来还算善良的龙,成了三个国家通缉的对象。

但是他的名声依旧不够强大,学者便建议去往更强大,更富有的地方。

十年时间,他所累积的财富和名声超过了和侏儒在一起所有时日,最后,他们来到了寂静岭,占据了这片迷雾之森。

巨龙开始变本加厉,不知收敛的施行自己的恶行。

侏儒在一次次劝解无果后,在人类学者的建议下,侏儒被关进了地牢,锁在一个漆黑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乌……乌诺诺威尔大人,我们离开这吧,这些财宝应该能支撑我们过一段时日,等您的伤养好,我们便能卷土从来,让这些愚蠢的人类尝尝您的厉害。”

“乌诺诺……收手吧。”一道巨龙已经快要忘却,而又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

一只身材瘦弱仿佛随时会倒下,身材佝偻的侏儒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他一只手夹着一本破旧的树皮书,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瓶子。

“这是解药,吃下它,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吧,还记得我们刚开始一起旅行的时候么?”侏儒眼睛里散发着希冀的光彩,身板仿佛都直了很多。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比利高喝一声,一路小跑过来,一脚将侏儒踹翻在地。“一定是你勾结叛徒,意图谋害乌诺诺威尔大人!”

侏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巨龙。

学者一把抢过侏儒手里的药,一脸谄媚的向着巨龙跑了过去。

“大人,忠诚的比利为您献上解药。”

巨龙一口咬碎了瓶子,将其整个吞下,它看着天空,站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一声怒吼。

“滚吧,你这只肮脏的侏儒。”

他扇动翅膀,向着巨树飞去,他要让那些叛乱着付出代价,他要让所有人都铭记住他的名字。

罗德坐在一棵矮树上,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模拟迷宫能够预演很多事情,每个不同的抉择都会引导衍生出无数的方向,更多时候他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观察这一条条被名为命运的轨迹。

这让罗德明白了很多事,人心善恶,每个人在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抉择,为何如此抉择,以及做出决定之后对未来的影响。

渐渐的他喜欢去观察这一切。

侏儒和巨龙,分别做出了他们的选择。

“就让这条龙去帮我探探路吧。”罗德理了理帽子,总是会有一些无法预知的事出现。

……

侏儒颓然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失去精气神一般。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又见到了那个奇怪的人类。

“你的梦想不是写一部能够流传大陆百年千年的不朽传记吗?”人类轻声说道。

侏儒抬起头看了人类一眼,这个人类是怎么知道的?房间内的那些书?

他喉咙动了动,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一个侏儒,有什么资格去谈梦想?

那个年轻人类翻了翻他肩上的包裹,拿出一个玻璃瓶和一个袋子放在了侏儒身前。

他指了指那个装着晶莹液体的玻璃瓶说道:“里面装了一些,嗯……药。应该能恢复你的体力,不要喝太多。”

“袋子里有一些钱,因为这边的动静,出去的路很安全,你应该能够平安到达寂静岭。”年轻人类脸上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他接着说道:“这些钱虽然不多,回家的路费应该够了。”

“但是如果你想继续你的梦想,我知道一个能写故事,并且有很多故事的好地方。”

“愿意的话,你就去山下旅馆,告诉他是罗德让你来的,让那里的老板用门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侏儒沉默不语,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人类。

“那你呢?乌诺诺很强,这里很危险,你不打算离开么?”

“我?我的故事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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