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目光掠过脸色不虞的温老夫人，一双眸子好像猝了毒一样，最终落在长亭身上。
少女身姿挺拔如修竹，姿态从容，淡定如初，似乎压根就没有将这件事看在眼底。
眼底的恨意更重。
“五姑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现在的场面看来，对长亭极为不利，更甚至，不会有一个人出面帮她。
长亭闻言，勾着唇角。
她容颜清丽，弯着嘴角，宛若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曼陀罗，尽秀极研，却也浸着剧毒。
“温暖只是有几个问题，还望夫人与柳四姑娘的侍婢为我解惑。”
王氏只是嗤笑一声，“问。”
在她看来，长亭的罪责已是逃不掉了，自己便回答她几个问题，叫她心服口服。
“敢问夫人，你的一双儿女如今若性命垂危，你怎么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而不是在家中照料你的儿女呢？”
若是柳家兄妹真的有什么大碍，柳氏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等着找她问罪？
长亭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氏，眼底带着暗芒掠过。
果然，王氏闻言，脸色就变了。
的确，司渊带着受伤的窈窈回来，她的儿子并未受伤，只是窈窈真的被蛇咬了，如今已经清了蛇毒，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她疼在掌心的女儿，竟被此女如此欺辱，加上上次宫宴的事情，她咽不下那口气，今日怎么也要把这个小蹄子给收拾了。
“你……”
可是，长亭不等她说完，继续又问。
“如果真的像那丫鬟所说，我放蛇毒害旭京世家子弟，那么，今夜怎的就你一个过来？”
若是长亭真的毒害了那么多人，那些世家早就砸了温家的大门，来寻长亭问罪了，又怎么会只有王氏一人前来呢。
三言两语便向旁人表明，事实并非是像王氏所说的那样。
温老夫人闻言，看着王氏的脸色渐渐变了。
王氏带着人来问罪，她本来就有些不喜，现如今听长亭那么一说，立即反应过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就算是再不喜长亭，那也是她家的人，怎容他人这样污蔑。
这不仅仅是给长亭身上泼脏水，更是给他温家泼脏水。
可是，这还不够，冰凉的眸子落在底下的彩娟身上，“你家姑娘和公子都被蛇咬了，到底是你幸运，还是你贪生怕死跑了呢？”
彩娟对上长亭的眸子，那双瞳眸里隐隐透着威压，她吓得顿时小脸煞白，浑身抖成筛糠。
她不知所措，别过脸看向王氏，“夫人？”
王氏发狠，直接上前去掌刮彩娟。
“没用的废物，还不住嘴！”
她对上长亭，“如此说来，五姑娘是不认吗？”
王氏暗恨长亭果然是个厉害角色，三言两语便为自己洗清了罪责，但是不管长亭认不认，今日她都不打算放过长亭。
长亭却是看都不看王氏一眼，她垂下眼帘，黑鸦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深沉。
半晌，她才抬起眼帘。
“认啊，我的确是下药放蛇去围攻他们了。”
长亭神色淡然轻飘飘的认下这个罪名。
闻言，温柔挑眉，美目缭绕着柔和的光，淡淡的落在长亭身上。
她，想要做什么？
温老夫人没想到兜兜转转，长亭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又承认了罪名。
浑浊的眼珠透着威严。
“五丫头，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