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瞳啊，你这轻功是不是该练练了，才这么点路竟花了这么长时间？”我看过纸条的内容后便暗中遣散了店中人，坐在靠窗的一桌冲他笑道。
“主人你就会打趣我！你在街尾是方便啦，只可怜我从大街中央逆着人流回来……也不知道这灯会有什么可看的，这满城的人竟然都是天未黑就赶去护城河了？”墨瞳喝了一大口我事先倒好的凉茶，开始这一路的抱怨。
“哦？说到这灯会，倒是听掌柜的说是一年才一度的盛会。这护城河虽将烨州隔绝在皇城外，但每年秋收时两城的人就会沿河放灯祈福。听说，若是捞到了对岸的灯，就会幸运一整年呢。”
“捞灯？”墨瞳好奇道。
“对，大家都会将愿望写在字条上，然后压在灯芯下再放灯，而烨州以枫叶闻名，所以烨州的灯都专制成枫叶瓣状，这就很好区分捞到的灯了。只不过稀奇的是，数百年来能捞到对岸灯的只有寥寥几人，更传闻说那几人都在在世之时达成了心中所愿。”
“那，要不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墨瞳又扑闪着大眼看着我。
“你别问我，问他去。”我笑着指了指倚在角落的千叶。
“我的娘呀！你什么时候在的？”本以为这里除我二人外再无一人的墨瞳像见了鬼似的叫道。
“我一直都在……”可能是被墨瞳的反应打击到了，我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郁闷。
“好啦好啦，逗你们玩呢，要去去呗，这会城里肯定很空，正好整个城任我们游走。”
待到墨瞳跟在我身旁时，我悄悄道：“看我眼色行事。”
啾…。嚓啦…嚓啦啦……一路上，伴随着不断消逝又绽放的天空之花，我们兜兜转转来到了护城河边。
“头，他来了！”
“跟上他！找准时机动手！”
“是！”
人山人海中，几个身着寻常布衣的男子交头接耳道。
河边几无空隙的盛况我早已料到，于是带头挤好了位置，回头对千叶挤眉弄眼道：“千叶，你看这河边人这么多，我们好不容易占了位就不走了，你先去帮我们买灯吧？别忘了你自己那份也算上！”
千叶叹了口气，还是很听话的照做了。
我立在河岸，眯着双眼欣赏着这宽约十丈的护城河，看到空中的明月，看到五彩斑斓的烟火，看到越来越多的愿望在河面上盛开，将两岸的情况是映得一清二楚。
只可惜这河水太清，恰好就被我看到了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东西。
“一会不必管我，你去跟着他们，务必查出行踪。”说着，我就对着这不知深浅的河跳了下去。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墨瞳纵然心疼，但还是机智地大喊了一声，看到周围人群骚动起来就趁机将自己掩没退去。
河水很冷，水中又是一片漆黑，我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方向。但好在河岸有许多星星点点的光，于是我赶紧手脚并用，借着跳水的反作用力朝那最亮的一处游去。
护城河的对岸。
“都给我靠边点！往边上站站！”小厮模样的青年一边护着身旁男子，嘴里还一边念叨：“我说主子，您平时不都喜欢清静吗？今儿这是吹了什么风想到来这凑热闹呀？”
望着河面的华服男子并未理他，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怀念：“若是她在，想必会很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