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按大小姐说的处理,该发卖的发卖,该赶出府的赶出府,四个侍卫送到姜恒那里去,二小姐闭门思过,何时写完一千遍家规便何时出门!”檀陌尘黑沉着脸,大将军的气势让跪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是,老爷。”张管家应道。
张管家深深的看了一眼檀梵,心里思绪万千。
让人带走了水月阁里多出来的人,檀陌尘才叹了一口气。
“老爹,进水月阁坐坐吧?”
“不去了,老爹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你今儿个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也好,老爹,处理完了事情就好好休息,今儿个你也走了一天呢。”
“嗯。”
檀陌尘黑着脸,离开了水月阁。
本来打算晚点再去沐兰芝那里,可现在,他没办法平静下来面对女儿。
去到沐兰芝住的兰芳阁,檀陌尘看着沐兰芝久久不语。
“老爷,你站着做甚,坐下吧。”
“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说与妾身听听?”
“老爷?”
“老爷,您这样看着妾身做甚?难道妾身脸上有脏东西?”
“兰芝、”
檀陌尘最终面无表情的轻声吐露出这个名字。
“老,老爷,您有好些年没这样叫过兰芝了。”沐兰芝心里突然孕育出一种想哭的情绪。
“将军府里的御珠一颗不剩,我的御卡里也是一丝不留,我的副御卡向来由你保管,你告诉我,那些钱哪儿去了?”
轰――
沐兰芝的脑海忽然炸响,脸色突然一片苍白无力,看着檀陌尘慢慢后退,而檀陌尘步步紧逼。
直到墙角,沐兰芝退无可退。
“那些钱都是我这么些年为大璇朝征战皇上赏的还有这些年来领的俸禄,而现在我三十几岁了,回来以后除了这个宅子和女儿一无所有,七八个月时间我便连伺候的丫鬟的月例都给不起,你告诉我,钱哪儿去了?”
“如果不是听小梵说账本作假,而后我又让人去查,我还不知我偌大将军府竟然亏空至此……”
“兰芝,除了我胸膛里的这颗心,我什么没有给你?”
“家产由你保管,家权由你来任,我将军府谁人不听你的差遣?”
“而我将后盾交由你,还把檀梵交给你来教导,只要她承认你是她的母亲,那么你便是这个家的夫人,而你却心思歹毒要捧杀她,我不在的日子里让她自生自灭,沐兰芝,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说!”
“你拿着我的血汗钱为你母家铺路,现如今我卸下将军之职,没了经济来源,面对这亏空的将军府,你当如何?”
“现在的掌家权在小梵那儿,到时候你是不是要把这一切推到小梵身上,让她被千万人唾骂!”
“沐兰芝!!”
檀陌尘真的气狠了,两眼充血,恐怖吓人。
沐兰芝苍白着脸嗫喏着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说的话没有一句假话,她确实是做了那样的事,她以为他不会知道,也以为那账本檀梵看不懂。
没想到,他不声不响什么都查到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管家,将军府以后都由大小姐掌家,直到她出嫁为止。”
听到这话沐兰芝的脸又白了三分,一口血喷出口,檀陌尘却没回头。
撑着的意识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后陷入灰暗,沐兰芝昏迷了过去。
将军府如今亏损的厉害,若不及时挽救,真的会陷入危机。
想到此,檀陌尘捏了捏眉心,进了书房。
张管家给继夫人请了大夫,乔先生不在府上,也只有去请大夫。
检查出来是因为气急攻心,才吐的血,休养一段时间以后便会恢复。
张管家把事情告诉檀陌尘,檀陌尘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书,不时写写画画。
水月阁
一阁的人都受了多多少少的伤,檀梵让人去请大夫给她们看,每一个人都被关照到,让人心里很感激。
大夫给开了药,檀梵让人给了御珠并没有提药费从他们的月例中扣。
不过还是有人问起。
“小姐,这些药费是不是要从奴婢们的月例中扣呀?”
“不必,你们受伤却还是守护着水月阁不让外人进来,说明了你们的衷心,既然是衷心之人,那我付点药费不算什么。”
“谢大小姐,从今往后,奴婢(才)们一定会认真做事,绝对服从大小姐的命令!”院子里的人通通跪倒,对着檀梵,有的眼神真切,也有的……
“你们的伤要休息吗?”
“想要休息的便回西阁自己的屋子里去歇着吧。”檀梵唇一挑,轻笑温婉,眼神里划过一道流光。
“奴婢谢小姐体谅……”
也有人站出来说,断断续续的有人回了西阁。
凌嬷嬷和虞嬷嬷二人相视一眼,一个默默记下离开了的那些人,一个默默记下未离开的人。
最后院子里走了一半多丫鬟和家丁,四个侍卫却站着,檀梵知晓他们的伤势,其实他们才是最应该回去休息的。
“小姐!”
“是梓榆回来了,如何?”
“你们先下去忙吧,把这些东西都放好,你们去把东阁背面打扫干净,悦青带着四侍过去将那儿围成牛圈,你们去西苑割些草回来,全部割了都没关系。”
“是!”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说吧。”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继夫人母家变化很大,富裕得很,继夫人的弟弟每隔不久便会升官,现在已经是一等御前带刀侍卫,皇上很是看重。”
“另外,继夫人母家的庄子经营得不错,在各方面都有所涉及,日进斗金都不足为过,共有二十三个庄子,二十三个店铺。”
“这二十三个庄子以及店铺都是三年来继夫人从咱府上拿走老爷的血汗钱,在外为母家布置的。”
“小姐,真没想到,继夫人竟然如此过分!”
要是老爷知道了,该得多伤心啊!
现在的梓榆哪里知道自家老爷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
“小姐,现在将军府亏损严重,咱们该怎么办呀?”梓榆忧心忡忡的说道,眉头皱着,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