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第一天艰辛的“工作”,凌海兰全身几欲散架了。
她仿佛在赌气一般,拼命的打扫,清洗每一个角落,不知疲倦。
也或许只有通过这种“无间歇”的工作,她才能稍稍的心里堆积的哀伤和怨恨弃置在一边,由身体的疲劳来驱赶她的胡思乱想。
“我到底在做什么?”凌海兰全身发软的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视着天花板上。
明明可以选择离开,却偏偏选择留下。
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到底何在?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接受?
“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凌海兰握紧了脖颈上的项链,情绪变得愈加的低潮。
这项链是当时沈隐辰送给她的,她视如珍宝,戴着它,她似乎隐约能够感觉到他就在她的身边。
轻轻的将项链取下,有些氤氲的眼眸望着手中璀璨夺目的心钻,彻底刺伤了凌海兰的双眼,引发其宛如洪水般的眼泪,滚滚而来……
“沈隐辰,你是世界上最不信守承诺的人!你是最坏最烂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她,留她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孤孤单单。
即便她有亲人,可是没有了他,凌海兰的世界瞬间崩塌,从此只有寂寞与她作伴。
在沈隐辰离开她的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是一段既揪心又模糊的记忆,她刻意去回避,不去面对沈隐辰已经死去的事实。
她一直在坚信他会回来,他怎么可能舍得就这样扔下她走?
莹莹的泪珠在她脸颊上肆意的泛滥成灾,凌海兰唇瓣却勾着一抹异常凄惨的笑,“你真的狠心!”
在埋怨他的同时,动作却不然,情不自禁的拽着项链贴紧在胸口。
却没发现半掩的房门被打开,凌璟琂将她这一幕尽收眼底……
如琥珀的双瞳,如一弯深海,是骇人的深邃和空洞,夹杂着滔天怒意滚滚而来。
“谁允许你休息了?”话音里尽是刻薄,不残留有一丝的同情。
因为那副项链,同样也惹红了他的双眸。
他嫉妒,他吃醋,尤其是在,他每每瞅着凌海兰思念沈隐辰的哀伤模样时,他多么希望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或许这样,也能稍许得到她的想念,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
凌璟琂跨步着,几步就来到她身边,趁凌海兰未来得及提防,蛮横的一把夺走了她手中的项链。
原本绵若无力的凌海兰,此时,化作一头河东狮疯狂的朝凌璟琂扑去,“把它还给我!还给我!”尖锐的叫喊声在整个卧房里久久无法散去。
“还给我……”
她的咆哮,她的愤怒,看在凌璟琂眼中,是刺骨的疼痛和心酸。
全身的血液仿佛顷刻间化作硫酸,侵蚀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生生的凌迟着他……
“沈隐辰他死了!就算你再怎么想,他永远也回不来!”
他的声音低沉略带些许的沙哑,靠她更近,苍白的脸颊上闪着阴鸷,残忍的戳痛凌海兰的伤处,让她的伤疤永远无法愈合。
语毕,凌璟琂拽着项链,手一扬,毫不留情的扔出窗外。
“不要……凌璟琂。”凌海兰哭得泣不成声。
“它是我唯一可以想他的东西,你连这个也要摧毁,你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脑海中的措辞还没有想好,凌海兰脱口而出。
凌璟琂精致的五官,完全的扭曲变形,唇瓣敛出一丝残意,“报应?”浅笑的声音,悠悠转大,眼色开始转变成兽性的掠夺,紧逼向凌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