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海兰,妈咪的心形手链,你有拿吗?奇怪了,无端端放在梳妆台上不见了。”母亲康世贞未抬头望向正从楼上下来的她,低头径自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寻找着。
凌海兰闻言,身体很明显的一颤。
她怎么那么快就发现手链不见了?原本今天早上她要放回去的,这个时候……
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喉,凌海兰握紧了手中的手链,该怎么办?直接跟妈咪说她偷拿了,带着它去跟沈隐辰约会了?还是什么都不说,待她出门,再偷偷放回梳妆台上?
胸腔被骇意堆满,凌海兰深知这手链对康世贞来说有多重要,就连她这个宝贝女儿瞧一眼,康世贞都会大发脾气。
此时,凌璟琂也从二楼下来,昨晚一夜辗转难眠,削瘦的面颊上尽显倦容。
凌海兰回头之际,恰好对上他一副漠然的神色。
神色在对视几秒之后,凌璟琂很快扭头,正要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却被凌海兰拦住了,“帮我藏着,别出声。”
凌海兰小声道,并且将手链,趁凌璟琂还未搞清楚状况时,已经塞入他手中。
“嘘。”食指放在嘴边,凌海兰暗示他不要说话。
对上她紧张兮兮的表情,凌璟琂不由自主的蹙紧了眉心。她在搞什么?
“海兰,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康世贞久久听不到她的回应,于是便转身。
或许是凌璟琂手中的手链太过于闪耀,康世贞一眼就瞅见了凌璟琂拽着的手链。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康世贞便来势汹汹了,“你个扫把星!居然偷我的东西!”
母亲发狂的上前,揪着凌璟琂的头发,狠力的甩他耳光。
“妈妈……你……”凌海兰对于康世贞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声音断断续续,挤不出几个字来。
凌璟琂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家庭暴力,不反抗,不吭声,认命的让康世贞拖拽下楼,只有那含恨的目光,所迸射出来的滔天怨恨,在空气里肆虐的叫嚣……
“你这个野种,若是以后再敢进我房间偷东西!我非打断你的手不可!”康世贞恨得咬牙切齿,凌厉尖锐的声音,震刺着耳膜。
凌璟琂嘴角渗出血丝,面颊上是火辣赤红一片,使力猛然推开了她。
“我不是野种!”字句冷窒,一字一顿,充满了威胁,狭长的眼眸里积满了浓浓的仇视。
其他他可以忍,说他是野种,他绝对不允许……
“妈妈,手链是我……”凌海兰吓得踉跄上前欲道出事实的真相,却被她直接打断。
“你还敢嘴硬!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畜生!”康世贞气得全身发抖,完全失去理智的执起茶几上的水晶杯朝凌璟琂头颅砸去。
“妈妈,不可以!”凌海兰惊骇出声,上前阻止,却晚了一步。
“咚”的一声,玻璃杯落在他的头上,凌璟琂脚有些不稳的后退了几步,额角凄艳刺目的血液,缓缓的流出,唇角渐渐晕出一抹类似残冷的阴鸷,凝视着康世贞。
终于,在对视几秒之后,强烈的晕眩感袭击着他,身体不支的往后仰……
“璟琂,凌璟琂……”凌海兰颤抖的捧住他血流不止的头颅,害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