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摇头道:“我信不过你,还是先去看看伯父,确认他安然无恙才能把钱给你。”
“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马茂见孟羽固执已见,便也没有再坚持下去,他还指望继续长期地从孟羽身上榨钱呢,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和孟羽这个大金主闹僵。
何况他的地盘都是他的人,不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富二代能飞上天去。
五人一起走出医院大门,马茂独自一人开着他的那辆破旧的奥迪A6走在前面,两个马仔则上了孟羽的帕萨特,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看起来是害怕两人趁机驾车逃跑。
孟羽倒也乐得有人开车,学车就是这样,刚学会时恨不得两步路也要开车去,一但觉得会了就尽量能不开就不想再开,有免费的司机自然是好事。
孟羽和林雪坐在后排,一路上都在安慰着她。在他的耐心劝解下,林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汽车驶出了凤临镇,沿着苏张公路一路向市区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两辆汽车最终停在了城郊的一处老旧居民区,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些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好多临街房屋残破不堪,上面还刷着一个大红色的拆字。
马茂把赌场设在这里,便是看中了城郊住家户较少,比较不容易引人注意。
而且这里四通八达,遇到有抓赌的警察,也便于开溜。
加上四周大量的拆迁户存在,不愁没有客源,确实是一个开设赌场的好地方。
五人下了车,穿过一条破破烂烂的大街,又走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子,最终来到一个大院子的门前。
孟羽注意到,各个路口都有手持对讲机的闲汉把守,看来应该都是赌场的把风人员。
马茂上前敲开了院门,孟羽和林雪紧随其后走入。
但见荒芜的大院里热火朝天,三张大桌子,每张桌子都挤满了赌徒,吆五喝六的,赌得十分热闹。
孟羽见到了林雪的父亲,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中等身材,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头发乱得像鸟窝。
并没有想象中的被人看押起来,而是挤在人群中,大呼小叫的,赌得正嗨。
“爸。”林雪双目含满委屈的泪水,一把位住父亲的手臂,撅着小嘴道:“你不是说再也不赌了吗?”
老林没心没肺地一笑,道:“你爸我之前输了那么多,不赌怎么翻本?你那富二代小男友也来了?快让他先把我之前欠的那100万还上吧,不然他们就要赶我出去,不带我赌了。”
他这么一开口,顿时引起周围赌鬼们的注意,待看到老林身边的林雪时,顿时眼前一亮,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林雪摇头道:“羽哥不是我男朋友,也没必要帮你还赌债,我求你不要再赌了,行不行,老爸?”
老林恬不知耻大笑道:“不是你男朋友会白白帮你还那30万块钱?别糊弄你爸了,让他麻溜的把这100万还上,再拿200万出来,老子就同意你们在一起,不然想打我女儿的主意,门都没有。”
周围的赌鬼们都轰笑起来。
“喏,那位便是林雪的赌鬼父亲老林了。”马茂指了指不远处正得意大笑的赌鬼老林,笑道:“现在人你也见到了,可以还钱了吗?”
孟羽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逐渐变得冷寒起来,冷冷道:“你好像忘记了上次还钱时我警告你的话。”
马茂目露不屑,道:“不好意思,我这人神精比较大条,确实不记得了。”
孟羽道:“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再重复一遍。当时我是说,她父亲若是再欠钱,你直接找她父亲要就行,若是再来纠缠她,我必让你的赌场灰飞烟灭。”
“呵呵,敢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你是第一个?”马茂怒笑道:“我念你年少无知,可以当作没听见,你马上拿100万出来,你带他们一起滚,否则,一个也别想走。”
“诸位,我今天来的目的便是要拆了这家黑赌场,与旁人无关,不相干统统给我滚开,否则,后果自负。”孟羽霸道又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赌桌,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赌徒的耳中。
话音刚落,那些赌徒们,尤其是一些输钱输到眼红的赌徒可就不干了,一个个怒气冲天,嘴里骂骂咧咧。
“他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叫我们滚开?”
“卧槽,你说得倒轻巧,老子输的钱你赔啊?”
“敢耽误老子赢钱,老子弄死你全家。”
马茂面色阴沉,脸上的刀疤泛着红光,像蜈蚣一般的丑陋,轻轻挥了挥手,森然道:“这小子得失心疯了,不给他治治是不会拿钱出来的,阿飞阿豹,给他松松筋骨。”
“他妈的,早就看这个小白脸不顺眼了,一起干他。”
“好。”
两个马仔大叫一声,一起狞笑着扑了过来。
阿飞拳头紧握,蓦然一拳砸向孟羽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一拳他只用了五分力,不敢用全力是怕孟羽承受不住,万一一拳将这个一看就是战五渣的富二代打死了,就麻烦了。
阿豹则笑嘻嘻地站在那里观战,他虽然不是武道中人,但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打架老手,两人一起围攻一个傻逼富二代,在他看来是有失身份的事。
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赌场。
“垃圾就是垃圾,再有钱又有什么用?挨一拳就叫成这样,真TM给我们男人丢人。”阿豹目露不屑地嘲讽道。
“咦?这惨叫声怎么这么熟悉?”阿豹忽然面色大变,他站的这个地方只能看到阿飞的背影,只看到阿飞拳头扬起猛然砸下,然后就听见惨叫声响起,具体情形他这里根本看不见。
阿豹急忙三步并两步,冲上前来,然后就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分明看到打起架来向来凶猛强悍的阿飞此刻正面目扭曲,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他的那只打人的拳头此刻正被孟羽紧紧握在手中,被捏得像一团烂肉,殷红的鲜血正从其指缝里下雨般滴落而出。
孟羽陡然飞起一脚,正中阿飞的小腹,将其踹得倒飞出两丈多远,落地时扭动了两下便疼得昏了过去,他的拳头已被孟羽生生捏碎。
阿豹目眦欲裂,暴怒之下已然忘记了恐惧,怒吼道:“敢伤我兄弟,老子跟你拼了。”
蓦然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闪电般暴刺而出,直奔孟羽的胸膛而去。
“跟我拼?你还不够资格。”孟羽双眼寒芒一闪,双指轻轻一夹,便已将那柄暴刺而来的匕首牢牢夹住,一拳正中阿豹的颌下,将其打得旋转着飞出,未落地前就已昏迷过去。
他的下巴一片血肉模糊,整个下巴的骨骼已被击得粉碎。这还是孟羽看在他讲义气为兄弟拼命,这才手下留情的结果,不然仅凭他对孟羽痛下杀手这一条,都足够他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嘶。”
周围顿时响起了阵阵倒抽口气声。
赌徒们原本以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在两个实力强悍的职业打手面前只有分分钟被放倒的份。
谁能想到短短数分钟,两个打手便已双双重伤昏迷,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
特别是孟羽那断人手脚视若等闲的冷漠神色,令不少见过大风浪的赌徒都觉得为之胆寒。
不少胆小的已开始收拾赌资,悄悄向后门溜去。
但更多的则是选择站在原地冷冷观望,这些人大多是输红了眼的人,正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虽然也为孟羽的实力感到震惊,但一想到马茂这里养的看场子的都有二十多人,加上他们这些赌徒,能打的不下百人,这么多人会怕一个能打的毛头小子,那才是笑话。
“你的男朋友挺能打啊?家里又那么有钱,不错,还是我女儿有眼光。”老林呲牙笑道。
“我说过,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他不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就不信呢?”林雪气得眼泪直流,对这个无赖一般的老爹,她真的是很无语。
老林嘿嘿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你可得抓点紧啊,万一被别人抢先了,就后悔莫及了,跟了他,以后咱爷俩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林雪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这个眼里只有钱的爹。
却听老林又叹道:“快去劝劝你的小男友别闹了,老马不是好惹的,他手下几十号弟兄,都是一些地痞无赖,真打起来,那些赌输了钱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赌徒们也肯定会上,百十号人一拥而上,再能打也非死在这里不可。”
林雪大吃一惊,向着孟羽望去,果见一群赌红了眼的赌徒们正瞪着血红的眼睛,虎视眈眈。
“羽哥,快停手吧,你打不过他们的。”林雪目露担忧之色,焦急地大喊道。
孟羽转过头来,轻笑道:“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想伤我还不够格,放心吧,没事。”
赌徒们顿时勃然大怒,“敢骂我们是土鸡瓦狗?草尼玛的,一起上,弄死他。”
纷纷操起板凳椅子,向孟羽冲去。
马茂始终表现得很是冷静,只是双眼中那呼之欲出的强烈杀机暴露出他此刻的愤怒,掏出对讲机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在召唤着那些散布在赌场周围的看场子人员。
在他看来,钱虽然重要,面子一样重要。今天若不能将这个不知死活,仗着有俩钱,会两手功夫的年轻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么他以后这赌场肯定也没法开下去了。
孟羽站在原地,目露冰寒地望着群愤激昂操着家伙蜂涌而至的赌徒们,嘴角掀起一丝残酷笑意。
“既然你们要找死,那我那就成全你们。”
一把厚重的实木大椅呼啸着迎面砸来,孟羽不退反进地冲上前去,一拳轰出,大椅立即四分五裂,被击得粉碎。
孟羽的拳头穿过漫天飞舞的碎木屑,重重落在手中兀自抓住大椅把手的赌徒胸口,那人惨叫声中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
忽感身后劲风吹至,孟羽头也不回一脚向后倒踹而出,将那个意图从背后偷袭的赌徒踹得一骨碌滚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与此同时,五把凳子和三把椅子,带着凌厉的劲风,从四面八方向孟羽打来。
“来得好。”孟羽长笑声中陡然加速,在凳子椅子即将砸落的刹那穿身而过,蓦然掉转过身来,以后背向着前方的人群撞了过去,赫然便是那招不伦不类的铁山靠。
众赌徒见孟羽直接撞来,红着眼不闪不避之下纷纷自发地聚在一起,准备集众人的力量合力将这个身手不凡的青年挡下。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更是将手中的桌椅板凳横推而出,意图挡下孟羽的步伐。
下一瞬,孟羽已经和由十几人聚成的人堆轰然相撞。
桌椅板凳在接触孟羽身体的瞬间便已尽数化为粉末,那十数人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身形不由自主纷纷向后倒退出十几步远,一个个萎顿不堪地软倒在地上。
站最前面的三人更是身受重伤,一口鲜血喷出,便已陷入昏迷。
这已经是孟羽竭力压制力量的结果了,毕竟这些赌徒罪不至死,真想杀光他们,只需一个念头而已。
“一起上,不要怂,被他逐个击破下去,我们必死无疑。”一个满脸凶悍之色的赌徒大叫道。
“对,一起上,压也压死他。”其余赌徒纷纷响应。
他们中也有不少打架经验丰富的地痞无赖,知道被一个武力超群的人逐个击破是个什么下场。
但大家一起上就不同了,任你武功再高,被这么多人一拥而上的话,压得你跟本腾不开手脚,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下一刻,数十名赌徒已将孟羽围了个水泄不通,并飞快地缩小着包围圈,将孟羽牢牢挤在中间。
直到挤得孟羽连胳膊都无法抬起,那名相貌凶悍的赌徒这才笑眯眯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走了过来,狞笑道:“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不蹦跶了?”
孟羽只是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那赌徒越得嚣张,冷笑道:“你搅乱了我们的赌局,又打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说今天该怎么办吧?”
孟羽闻言目露戏虐之色,笑道:“你说呢?”
赌徒狂笑道:“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后你再赔偿我们每人十万块钱,今天就饶你一条性命,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