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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苍生大医

火遍了全世界的那只猫到底是死是活,薛定谔的猫?

封闭盒子里的猫到底是死是活,你得打开盒子才知道,薛定谔的猫可是生死叠加,客观规律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猫既活又死着,只有打开盒子才能最终知道谜团。

薛定谔的猫就好像大晚上后头有鬼喊你,有没有鬼真实存在你得回头看了才能知道。薛定谔的猫有一定猫死了的概率,后者有一定撞鬼的概率。

培风郁闷坏了,小白大人这什么破解释啊!

不过想想当初在陶渊明的历史时空,那一场桃源鬼城的春秋大梦,到现在他也不确定是否每一条溪流真能通向不同的桃花源?

“还敢吐槽我,我这样说你就明白了,日常生活中你们肯定都有这样的感觉,右眼跳:左凶右吉;左眼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个眼睛一起跳:肯定我昨晚没睡好。所以华夏的信仰很复杂,左眼跳财好开心,右眼跳灾,去他娘的封建迷信。总结起来就是可信可不信,一切视情况而定!”

小白大人这模棱两可的解释培风算是看明白了。

这样一想,孙思邈的小狮子花蕊介于可见非可见的玄学状态,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反正自己都能有隐士高人系统附身穿越了,就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脑细胞了。

总之,一切荣耀归于系统霸霸,现在,宿主脑阔疼!

培风好奇地感受着小狮子透明肌肤,并没有一丝寒冷,相反还有温度。

“花蕊是我的福星,有了它,我不仅能遍寻百草,辨证施药,同时发现了‘阿是穴’,阿是穴通过经络系统与脏腑组织相联系,随病而定,有痛便是穴。”孙思邈爱怜地看着小狮子,对培风比先前更加热情,开始把他当做弟子倾囊相授。

培风仔细听着小狮子花蕊的神奇用途,果然,不明觉厉,恐怖如斯!

“有了花蕊,我在总结吸取前人针灸的基础上,创出了另一套彩绘针灸经穴正人、反人和侧人三人图,我把它命名为‘明堂三人图’;有了花蕊,我发明了手指比量取穴法,第一个扩大奇穴,选编针灸验方……所以,你能亲眼看到花蕊的存在,那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培风小友,可愿和我这个老道士一起,为广大苍生谋福祉?”

孙思邈笑容满面地对着培风,看着小狮子花蕊高兴地咬着培风的道袍一角,十分亲昵。

“小师弟,师父邀请你入门呢,现在我们真成师兄弟了,你不是来寻隐者的吗?我师父就是太白山的隐士高人啊,还不赶紧答应!”

黄忠厚一脸老实人样,看着还有些神游物外的培风,顿时憨厚地笑着推了他一下。

其实,培风刚才只是被系统提示拜师的提示音愣住了,系统提示他孙思邈发出邀请,是否与他绑定师徒关系?

培风当然乐意,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名震天下的药王如此有诚意,在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身上,他感受到了比第一任师父陶弘景更强烈的大济苍生的医道誓愿。

师父陶弘景学的东西比较杂,医道只是他的偏门,而孙思邈专精医学,对待医道纯粹而真挚,也许这就是小狮子花蕊存在的真正理由。

“我当然愿意!”

大唐时空,培风今日,成了孙思邈的入室弟子。

凿石、开道、采药、下山,到了山下培风才知道,现在果真才是夏季六月底,天着实太热了,山下集市里的土狗都热的狂吐舌头散热。

“太白积雪六月天”果真名副其实,山上冬夏积雪,望之皓然,山上和山下完全是冬夏两个世界。

太白山山脚下的村落住宅,这是除了山上隐居处,孙思邈的另一个住处。每次下山采药回来,孙思邈都亲自将采集的中药进行晾晒、加工,有时亲自试药。

中药的苦、辛、酸、甜、咸,究竟是何种滋味,寒热敛泻究竟哪种对人体发生直接作用,孙思邈都要亲自验证,辨证施药。

这是培风来到这个时空三天来最常见的场景,让他敬佩不已。

今天,孙思邈带着培风下山行医,黄忠厚在家晒药,“游方行医”一直是中医手口相传、相授医道的不二法门。

培风跟着药王孙思邈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原先的本草药学再次扩容,他就像一个吸水的海绵一样,不停胀大。

学习手指比量取穴、针灸辩穴验方、默记明堂三人图……他又回到了南朝时空那个如饥似渴的学习状态。

今天,培风走在太白山下的小山庄外,小狮子花蕊不时跟在培风脚下转圈,现在除孙思邈外,它和培风最亲昵,因为其他人都看不到它。

培风身上的桃源灵气对小狮子最有诱惑力,有时他会用灵气帮助花蕊疏导身体。花蕊会帮他学习验证经脉穴位,因为小狮子身上的穴位和人体一模一样。借用花蕊的神奇,培风很快研究药性、熟悉病理。

孙思邈的小狮子是真正的“医家至宝”!

“哇哇……”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可能有人生病,咱们赶紧去看看……”

孙思邈一听到,立即带领培风赶过去,对他而言,人命至重,有贵千金。

这三天里,培风感悟最深的就是孙思邈身上的“大医精诚”!

“大医精诚”论述的医德极其重要,绝对是习医者所必读的精华。孙思邈传授了培风医德,并告诫他两个问题:第一是精,要求医者要有精湛的医术,认为医道是“至精至微之事”,习医之人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

第二是诚,要求医者要有高尚的品德修养,对待病人平等对待,以“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感同身受的心,策发“大慈恻隐之心”,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就冲“精”与“诚”这与都市现代医学极其契合的两点,孙思邈就不愧被后人封为“药王”,培风敬佩的五体投地。

抛去杂念,培风赶紧跟着孙思邈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村子上闻声赶来的老百姓也一起到出事的王家院落。

只见王家的屋檐下,一个小姑娘正在地上翻滚痛苦,一旁的父母不知所措,询问后才得知,原来是刚才小女儿在房檐下用竹竿捅马蜂窝,群蜂怒了就围着蜇她,霎时眼睛、鼻子和脸肿得一样平,胀胀的脸变成圆球似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原先活泼的小姑娘“面目全非”,疼得大哭大叫,躺在地上抱头滚来滚去。

“果真是蜂毒,发作迅速,刻不容缓!”孙思邈沉吟,女孩父母差点要给活神仙跪下了,求医治。

问题是药囊里没有治疗马蜂毒的药,培风拿的药囊是知道的。这边,孙思邈赶紧吩咐培风:“赶快到房后阴暗潮湿的地方寻些绿苔来。”

绿苔能治蜂毒?

培风有些愕然,不过还是依照吩咐,赶紧去找潮湿的房檐和水井旁搜寻绿苔交给了孙思邈。

孙思邈立即把绿苔揉碎,敷在小姑娘的头和脸上。不一会工夫,姑娘就说不疼了,感觉十分凉爽,孙思邈还嘱咐小姑娘的父母道:“每天再用绿苔敷着,等过两天我再来看看,无大碍。”

拜别了叩谢的老百姓,走出王家院后,培风疑惑不解地问孙思邈:“师父,绿苔怎么能治蜂毒呢,哪本药书上有这样的记载啊?”

培风翻遍了本草经集注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药方,跟着陶弘景在药堂的时候也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例,十分惊奇。

孙思邈带着小狮子花蕊遛弯,笑着向他解释:“有一年,我在巷口纳凉,看到蜘蛛在一棵槐树上结网。忽然空中飞来一只大马蜂,落在网上。蜘蛛伏在马蜂身上,想吞食它,结果反被马蜂蜇了一下,蜘蛛顿时缩成一团,肚皮瞬间肿起来了。后来,我看到蜘蛛从网上掉下来,爬在绿苔上打滚,只见肚皮在绿苔上擦了几擦,不一会儿就好了。接着它又爬上网去吃马蜂,被马蜂又蜇了一下,蜘蛛就跌下去又爬在绿苔上滚滚擦擦,好了就又爬上网跟马蜂斗架……”

培风有些想吐槽,这蜘蛛是饿疯了吧,如此锲而不舍,不过难道孙思邈从蜘蛛这里得出的同源药理吗?

这观察也太仔细了吧!

“当时我想:马蜂毒属火,绿苔属水,水能克火,所以绿苔能治马蜂毒也说不一定。经过多次验证,果见灵验。”

孙思邈沉思片刻又告诫培风,“大虫吃小虫,强虫吃弱虫。小虫和弱虫能够活在世上,就得有护身法,这些护身法是经过它们多少年体验后才得到的。我们当医生的,就应该留心观察、思考、研究、搜集、运用,这样才不失为一名良医!”

孙思邈对培风是倾囊相授,没有丝毫藏私的想法。

培风感激不已,现代都市中药医学失传凋零,大多是因为自古以来很多“祖传秘方”都是不公开、不外传的。所以很多好方子、好方法只会逐年流失、减少。

更重要的是,师父有私心,忌讳“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愿把中医所学倾囊传授,徒弟受学心浮气噪,就这样,一代又一代人的中医不断被遗忘,所以中医确有好多地方是失传的。

能穿越历史时空,得遇药王孙思邈这样的苍生大医,培风十分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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