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不好回答,但也得回答,人家正眼巴巴的瞅着呢,曲进想了想才说道:“大人,您看这天,可是说变就变的,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都知道,得顺应天意,天人您说是吧,大家也知道,皇上现在命我掌管五县,可潜江的知县由于年老多病,已经上了致士的则子,不知大人可有相当的人选。“
这话把宏俊杰说愣了,前面的还好理解,我们都得顺应天意,这天意指的即是老天爷也是嘉靖帝,嘉靖说严党有功就是有功,你敢捋虎须呀,后面的就不懂了,我一个落迫的工部人员,你问我七品县令的人先,我管的着吗?但这宏俊杰非平常人,多转了几个圈子,才明白过来,人家曲进是说,我一个七品官,管得着严党吗,只要严党不把手伸到这里来,就行了,我对谁都没看法,只听皇上的。
除了这次不太愉快的谈话后,其它的都很让人满意,一群高官一路走一路玩,简直就是一场休闲之旅,白白可以钓钓鱼,摘摘野花,晚上点起篝火,喝上几口小酒,谈谈人生,理想,然后在虫鸣中入睡,多惬意呀,这一路上,这二十几位高官,虽然走的路要比平时多出好多倍,但一点没瘦,反倒看起来,一个个的精神奕奕,和刚来时的蔫头蔫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竟然有人说过,真希望这条路别走到头呀,因为湖北养人。,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当阳县早就接到了通知,说是吏部,户部,工部,军部等六部都有高官架临,还有着皇上的钦差,这可是大事情呀,当阳以前可是兔子不拉死的地方,没想到真是时来运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高官,这可是安陆府也没有的待遇呀,于是.....整个县城开始大扫除,地上的青石路不平的得修,修不好的就砸了重铺,墙上乱图乱画的,得刷,刷不掉的就拆,臭水沟里有异物的,得整,整不了的,就填死。一时间,当阳鸡飞狗跳,衙役一个个张牙舞爪,而之中倒了血霉的,就是那些不安定份子,特别是容易生事的,影响社会治安的,得严打,一时打不了的,直接关起来,万一这里面的那一位不长眼,得罪了六部之中其中的一位,那我这地方官还干不干了,所以地痞流氓再一次的遭了殃,一连梳理了若干遍之后,才缓了一口气,后来这些作奸犯科的人得出了一个经验,真是经验之谈呀,也是血和泪的教训,就是曲大人呆着的地方,就没有黑社会存在的土壤,想在这里混,门都没有,要不远走他乡,要不干脆从良吧。而曲大人又被众多的黑社会启了一个新的外号”罪恶刽子手“
这一群人游山逛水,一路倒也逍遥快活,只是难为了后面赶马车的,这那里是赶路呀,一天下来,连一百里也走不到,总是走走停停,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呀!
曲进这段时间虽然赔着各位高官,但也没消听,一方面不断接到前方的汇报,说是县衙整改进行到那里了,那些地方不足还需要加强,另一方面,曲进也是有意的观察这只队伍的属性,这些当官的心机都深,平时根本不可能看出,谁和谁是一伙的,谁和谁的理念比较近,可能是这里远离朝廷,所以大多数人都放下了心房,开始有说有笑,再不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至少表面了缓和了许多。
但能明显的看出来,这吏决的和其他人有些不太对盘,众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远离他,而最受人欢迎的居然是钦天监的周云逸,对于周云逸曲进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能救他一命,又怕他牵扯出更多的人,更怕他牵连到自己,可这人应该是个好人,最起码比起其他人要好的多,只是不懂朝局而以,天真的以为自己用天意说的几句话,就可以影响到嘉靖,他太天真了,嘉靖怕什么,怕的就是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他皇位来的不正,又尝到了皇位的甜头,所以特别在乎正人君人所说的话,他们的感染力太强了。
而严党虽然党羽众多,但毛病也一大把,谁时都能找个磋收拾一顿,而正人君子不行,因为人家出身清流,德行无亏,又掌握着舆论的导向,强行的收拾会受人以柄,最起码会在史书上遭人非议,而大多的正人君子看不上这个修道练丹的皇上,认为他不务正业,弃万民于不顾,那么好吧,既然你们看不上我,那我也不可能看上你们,可天下的活还得有人干,没得选了,只能是严党,所以至关重要的职位,都是严党的人。这也不能完全怨嘉靖,是杨廷和给他的教训太深了。连自己亲爹亲妈都不让认,一争就是大半年,这些的正人君子,我呸。
而当时两人的赌注,谁也没提,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虽然曲进是胜利者,但曲进还是想救他一命,不为别的,就为他有胆量和自己打的这个赌。曲进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周云逸的身边,周云逸正在钓鱼,身边这时倒也清静,一个人也没有,曲进没话找话的说道:“周大人,下官一直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一下。”
周云逸抬头看了一眼曲进,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鱼杆,才说道:“曲大人不会是来要债的,如果是,这债现在可还不了,下官看看天气还行。“
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想起了老天爷不给面子的事,,然后又笑着接着说道:”还得分地方,至于请曲大人吃饭的事,总得到有人家的地方才好吧,在这里,可没吃的,连下官都得曲大人照顾,哈,哈,哈。”
曲进看了看这位还能开玩笑的周云逸,心里不仅的暗叹一声,才正色的说道:“这两天,有人问我一个问题,下官不知如何回答,特来请教大人,大人切莫开玩笑。“
周云逸一看曲进的主严肃认真的表情,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正色的问道:”曲大人,这里没有外人,有话请直说。“
曲进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说道:”有人问我对严党的看法,以及皇上的看法,不知大人怎么看。“
周云逸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也就是曲大人,换个人问我,我还真不能回答,但和曲大人说说应该无妨,你必定不在朝中,而我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生大人也不是严党中人,所以才敢和你。严党这群人贪墨无度,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我虽然是个看天像的,但也有一颗为民请愿的心,所以,我和严党势不两立,有他无我,有我无他,只恨我官小人微言轻,要不然我早就上书了,即使搬不倒严党,也要为皇上提个醒,为我大明尽尽忠。”
正人君子说话至然有一股凛然的气势,真是充满了正能量。
可曲进却是笑笑,然后说道:“大人,你看现在这万物蛰伏,不是害怕,而是时候不到,强出头于事无补,反而扰乱纲常,败坏了气象,何不留有用之身,等万物复苏,等水到渠成,再商大计。”
说完,看着周云逸,周云逸想了想笑了,曲进跟着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