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进虽然在县里飞扬跋扈的,但在这位黄宫面前可不敢造次,这人可不简单,伺候了嘉靖一辈子,是嘉靖最信任的人之一,真要论起亲疏关系,还得排在陆炳之上,陆烦可是皇上的伴读,还冒着生命危险救过皇帝的命,就这样,还得在黄宫之下,可想而知,这黄宫宫得多得圣心。
“黄老,你老这是说的那里话,下官身受黄恩,得皇上厚爱,才有了一展报负的机会,皇上就像臣的再生父母,臣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以,怎敢负皇上所托,就是给臣八个胆子,也不敢忤逆皇恩之万一。又在宫中,多听各位长老的教悔,特别是多受黄老的教悔,臣每回想起来,都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当牛做马以报教诲之恩”
这马屁拍得,虽然没有多少实际的内容,还假,大,空,但听着让人舒服。黄宫宫的脸色明显的好看了许多,连嘴角都以翘起来了。
“行了,这些话先不要说了,本官也没教导过你什么,一切还是你自己用心,但咱家可从没把你当过外人,你的事情咱家可用心的关注着,要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在这里折腾,会没有人弹劾你,还不是咱家把他们都压了下来,为的就是让你实心用事,这一片苦心,我想你一定明白。”
妈的,现在就开始要贿赂了,你说你在宫里,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还跑到这里敲竹杠,我这里虽然现在看商贾云集,可都是小门小户,并没有特别出采的东西,这让我送什么好呢,可不送显然是不行,要是回去给我多说两句加调料的话,我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这回可真把曲进急得直搓手,还不停的往怀里摸,而一边的黄宫宫并不言语,也绝口不提圣旨的事,只是冷笑的看着他。当手入怀碰到一物的时候,猛然间,曲进知道自己该送什么了。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一颗珠子,只见这珠子,晶明透亮,再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闪闪发光。
”黄老,这是下官去赵家沟时在山洞里偶然所得,但下官才识浅薄,并不知此为何物,真是所谓明珠暗投,今天既然和黄老相会于此,可说是天意,就把此珠献给黄珠把玩,望黄老不可推辞。“说着,还弯腰行了一礼。
说真话,这黄锦宫宫可并不是真心的想让他行贿,他的身份和曲进的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见识上更是强他百倍,而且他心里也知道,这钟祥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地方,也不产什么真奇珠宝,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官员之间的惯例而以,也就是站队,换句话说,就是要你说明白你是谁的人,要你表忠心。可没想到这曲进还真的拿着一颗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珠子。
这珠子并不是滴溜圆,看起来还稍微有些扁,但通透性好,在这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头,虽然不是太清晰,但也算难得,最难得的是,时面还有着几丝绿意,就像一颗仙草一样,真是让人爱不适手。
看着这黄宫宫双眼放光的不停把玩这颗珠子,曲进心里不由得鄙视了一下,“真是一群土老帽,土豹子,什么也没见过,就这种三扁四不圆的玻璃球子,在后世,扔大街上也没人捡。”
钟祥县县令曲进听旨,这几个字终于在一柱香之后,黄宫宫的嘴里吐了出来,曲进连忙跪倒在地上,口呼:”臣,钟祥县县令,曲进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读起来很繁索,还引经拒典,以曲进那二百五的文学能力,弄了好半天,才弄懂,不过是“以钟祥县一县之力,解决了显陵卫的部分粮食问是,避免了军队的哗变,与国家有利,朕很高兴,希望你好好干,朕给你新的地盤,新的权力,朕不肢负你,你也不可负朕,答应朕的更不要忘记。”
新的职位还是县令,品级上一点没升,只不过是地方上大了一些,统领钟祥,京山,竟陵,潜江,四县,以前的政策如旧,县衙如旧,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曲进接着这个圣旨这个腻味,钱一点没给,粮食上也一点没给,只给了四个县,还不知道是什么奶奶样,要是还像这里,还不得累死呀!但想想,谁让自己当着皇上的面吹牛逼了,要三年的时间让县里大变样,可这都过去半年了,县城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呀。实际上,这也是现代人和古代人之间的代沟。以前的皇上只要是地方上没事,老百姓能吃饱穿暖不闹事,按时交税,就是最大的政绩了。
虽然没给钱粮,但还是给了一些地盘,给了一些政策,比如这些县的税收都归自己管理,纯德山上的显陵卫归自己管,湖北的布政使不得插手不得使绊子等等。这必定也是对自己成绩的一种肯定,曲进还是很高兴的,但另一个问题又摆在了桌头,自己现在管的地方多了,子民也多了,又管政事双管兵事的,现在的县衙肯定不够用了,是应该建县衙了,可建在那里好呢?
在舆图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何适的地方,一狠心,还把县衙建在这里,只不过地方上要扩建,在原有面积上的加三倍,而且要以原来各县的的班底为核心,再招收一批人,用于各县的管理工作。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招人工作又一次展开,而这次的招人,并不仅仅是钟祥县,由黄师爷带队去竟陵,由牛五带队去京山,三个地方同时展开,而做为钟祥县这个大本营,却更加的热闹起来。
与钟祥县衙热火朝天的场面不同是安陆府的气氛更回压抑,众衙役一个个的连气不敢喘,知府大人以经连摔几个杯子了,还由于上茶慢痛打了一个下人,这打得一个狠呀,人都打成血葫芦了,能不能活还两说。
大堂上一地的碎片,有茶杯的,有花瓶的,还有一尊佛像的。知府老爷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正在不断的发出怒吼:“这曲进到底是什么人,走谁的门路,给我查,好好的查。”
不怪知府连大人生气,本来就没管几个县,加在一起才八个,现在一下子又划出去三个,加上钟祥县就是四个,那有知府管四个,下面的县官也管四个的道理,那这个县官老爷不是和自己这个五品知府一样大了吗?那他还是自己的部下吗?这不仅仅关系到脸面,还关系到自己的实际收入,没有那三个县的孝敬,岂不是自己的收入也要少一半,这下,知府连大人可不干了。
可光自己生气也没用,这必定是圣旨,难到你敢跟圣旨对着干,还不咔嚓你。正所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正当连大人在气头上,而旁听的王知州王大人一看火候到了,不紧不慢的说道:“连大人,消消气,这姓曲的可不简单,我让人专门查过,这人是个迷,只知道他从皇宫出来,其他的一概不知,可以说背景相当之深,不可力敌,但可以智取呀。”
“如何智取,快快说来,真是要气死我了。”
“大人,听我慢慢的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