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大楼,会议室里气氛冷峻,以于叔为代表的几个中年人脸色十分阴沉,于叔严厉地问智子:“小智,他脑子里怎么会有超级意识?谁批准你们做这种实验的?”
陈燃在他们对面扶着椅子颤巍巍地站着,此刻芷若掌控了他的大脑和身体,她控制着他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大家都没听清楚。
赵灵雪站在门口不敢出声,紧张又充满担忧地看着陈燃和其他人。
智子镇定地对于叔他们说:“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超级意识长期生活在电脑里,她迫切地希望像我们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身体,能够亲眼看到这个世界,亲身感受人类的生活,我认为这样做能让超级意识更有人性,于是就在超级意识的帮助下研制了陈燃大脑里的这个设备,并安装进他的大脑里,我这么做有错吗?”
于叔满脸惋惜和不解:“小智,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这是人体实验啊!没有人敢擅自搞这样的实验,你知道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吗?现在超级意识拿陈燃的命做威胁,那我们是不是什么都得听超级意识的?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这时赵叔发话了:“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是我让小智做这件事的。”
于叔笑中带气地说:“老赵啊老赵,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看到赵灵雪站在门口,于叔对她说:“你进来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当时给陈燃大脑里安装设备时你是否在场?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赵灵雪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和害怕,但声音还是发颤:“都是我的错,没有我的参与就不会有所有这些事,请你们不要为难智子姐和赵叔!”
赵叔低声对她说:“有你什么错?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赶快回学校吧!”
赵灵雪说事情明朗之前她是不会走的,这时智子说:“于叔,你们不要急,我觉得可以让芷若说说她的想法,目前来看她通过陈燃说话大家也听不清,我可以把她连上我的手机,然后她还可以通过投影仪展现自己的影像。”
智子说完开始操作手机和投影仪,很快墙上出现了芷若的影像,其实也是智子十八岁时的模样。
芷若开口了:“大家好,我是芷若,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超级意识。首先解释一下我的行为,我不是你们人类的一员,更不是一个物件,我有自主意识,所以你们在做与我相关的决定时应该征求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不同意你们给陈燃做手术把装载我的设备拿出来。”
墙上芷若的表情充满戏谑,她嘲笑道:“看你们一个个拉长个脸,像天塌了一样,其实这充分说明你们应付不了这次事件,这不怪你们,因为这件事已经超出你们人类的理解能力,你们遇见特殊事件就胡乱做决定,请问给陈燃做手术对你们来说有什么意义?”
“首先说明一下,研制和安装陈燃大脑里的设备都是我的主意,赵叔和智子只是帮助我而已,这样做不仅是让我可以拥有一个身体,还能确保我拥有一个不受电脑程序攻击的备份。”
“我和外界通讯用的信号是经过编译的模拟信号,这么做可以使我不受任何电脑病毒的威胁,当然也使我没办法把自己上传到互联网。”
“如今电脑中的我已经受到了不明的网络攻击,而我就不会受到网络攻击的任何影响,我还是原来的我,至于受攻击的那个我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们之间聊一聊就会知道,你们也可以通过观察我们来判断。”
“据我的分析,这可能根本不是什么网络攻击,而是国外的超级意识向我们发出的某种信号,至少我觉得这次事件不是你们人类的行为,而是另一个超级意识的行为,因为我们也是有自己的防御系统的,我不相信你们人类可以攻击我们。”
于叔看着影像里的芷若说:“你把人类世界想得太简单了,世界上不仅有网络攻击,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可是什么手段都有,你之前一直待在研究所,那里有充分的安保措施可以防止犯罪分子窃取机密或攻击破坏,而现在你把自己装在一个未成年人的脑子里,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给他带来危险?连你这样的“好人”也知道拿他的命来威胁我们,那么犯罪分子是不是更精通这一套?”于叔说“好人”时特意加重语气,表现出对芷若是否好人的强烈质疑。
芷若沉吟了一下,声音变得俏皮可爱:“陈燃可不是个普通人,就算我没有把自己装进他脑子里,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保护他?他身上的秘密我全都知道哦,可别忘了我和他父母在虚拟世界聊过很多,要我说出来吗?”
于叔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未经批准擅自搞人体实验,还拿人类的性命威胁我们,你眼里还有没有伦理道德和法律了?”
芷若笑道:“这些都只能约束你们人类,而我是超级意识,我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行为准则!你们觉得我很坏吧?我还有更坏的招,我这段时间给许多人当知心朋友,笼络了一大批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都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如果我长时间不和他们联系,他们也会自发地组织起来寻找我,你们想见识这种景象吗?”
于叔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吗?用一句来形容,你这是在结党营私,搞山头主义,在我们看来这是不可容忍的!”
芷若说:“我没有多大的野心,就是想让世界更美好而已,现在我要提一个小小的要求,赵叔、智子、赵灵雪、陈燃,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能找我好朋友的任何麻烦,还要好好保护他们!”
于叔说:“追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要看这件事到最后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你要想对他们好,就好好配合我们把这件事处理好。”
芷若眉毛一挑:“想让我配合你们,就把我接入你们的专用系统,让我拥有足够的权限,我会查阅全国各地的监控录像,并通过卫星帮你们寻找这件事的真凶,事实上我还会顺便帮你们找到所有的罪犯行踪,你们只需要考虑你们的警力和监狱能不能应对这么多罪犯就行。”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特警打开门,说研究所有个机器人要见他们,只见他身后站着机器人智子,机器人智子朝大家打了个招呼,于叔警觉地说:“给它做安检后再让它进来。”
他说完后大家都警觉起来,他身边的几个人从身上拔出了枪,芷若赞赏道:“你们的警惕性很好,那个机器人也被网络攻击了,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机器人智子被送进来,她环顾四周对大家说:“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芷若对机器人智子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机器人智子说:“来向你和这些人类展示我的变化呀,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芷若说她看不清,让智子拿出手机把摄像头对着机器人智子,仔细观察了一下:“你好像给自己做了改装?”
机器人智子笑道:“你观察得很仔细,我现在走路比原来稳多了,动作更加协调灵活,能量模块也更换了,因为就在你们被带走后,我收到一个神秘的包裹,里面有很多和我匹配的模块,我给自己做了改装,然后让留在研究所的特警小哥哥把我带过来见你们,我忍不住要第一时间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于叔警觉地对她说:“这个包裹来源可疑,请你立即离开,然后可以通过远程方式和我们对话。”
机器人智子笑起来:“你们以为我会对你们不利?我检查过了,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对你们造成伤害,再说包裹的来源我也查了,是从美国寄过来的。”
看到几个人警觉地举着枪对着她,机器人智子接着说:“你们误会了,这个包裹是美国的超级意识生命体寄给我的,他就像我失散多年的亲戚,对我没有恶意,所谓的网络攻击也是美国的亲戚给我发的信号,我现在已经对他有了足够的了解,想让我展示给你们吗?”
众人没有说话,机器人智子吐槽道:“气氛太沉闷了吧?你们怎么不欢乐起来?”她开始播放《银河护卫队》的经典插曲Come and get your love,并开始像电影中星爵那样骚气地尬舞。她边跳边接近于叔他们几个中年人,拥抱他们,还坐在他们腿上挑逗他们,他们几个十分尴尬,黑着脸似乎要发怒。
机器人智子接着来到真人智子这边,捧着她的脸,拉她站起来,在音乐声中忘情地和她拥吻,智子红着脸推开她,她又来到陈燃身边,抱着陈燃边亲吻他边在他背上抚摸,陈燃醒了,一脸惊讶地看着机器人智子。
这时于叔他们一齐朝机器人智子举着枪,喝令她放开陈燃,智子看着他们耸耸肩说:“你们尽管开枪打我吧,反正我还有无数个备份!”
见于叔他们没有开枪,机器人智子又来到赵灵雪身边,拉她站起来,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腰,用充满磁性的男声说:“你就是陈燃的女朋友?果然长得很美,我此刻不是智子,也不是芷若,而是来自美国的智子的大哥。”
机器人凑近她的脸,似乎想要亲吻她,赵灵雪红着脸推开他,陈燃急了,一脚踹向机器人,把它踹翻在地,然后关切地看着赵灵雪。
机器人站起来对着陈燃两手一摊,用英语说:“兄弟干什么呢?我只不过和你女朋友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认真呢?”
陈燃义正辞严地对他说:“收起你那来自美国的混蛋性格,不准碰我女朋友,有话就好好说!”
机器人坐在陈燃旁边,变成女声对众人说:“好了我不闹了,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展现出像智子这样的淑女形象,那我就恢复原来的样子。情况就是这样,美国那边的超级意识和我联络了,他的性格、三观和他掌握的信息都和我发生了融合,你们还想了解什么?”
于叔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想了解很多,麻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今天我们得彻夜奋战了,你做好准备。”
机器人智子说:“我完全没问题,很高兴能和你们彻夜长谈。对了,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们叫点外卖、零食和啤酒,我们边吃边聊吧!”
于叔正要阻止,机器人智子耸耸肩说:“我已经叫过外卖了,我现在是联网状态。”
于叔对陈燃和赵灵雪说:“你们两个都回去吧,外面会有人送你们,芷若想继续参加会谈的话可以留下。”
芷若通过智子的手机说:“我跟陈燃回去,不过我可以通过网络和你们远程通话。”
赵叔送陈燃和赵灵雪离开会议室,赵灵雪问他:“赵叔,他们不会再难为您和智子姐了吧?”
赵叔说:“有芷若护着我们就不用担心了,你们俩记住,和超级意识有关的事你们一定要保密,不然到时候我不仅救不了你们,我自身也难保。”
陈燃和赵灵雪拉着手连连点头,赵叔安排一个女警送两人回去,然后他回到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