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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京城

得益于之前的功劳,渤海之行显得十分的顺利。姬灵决定之后,派遣使臣递交了国书,只要得到回信,便能动身了。许飞也要以随从的身份一同前往,这样也能随时掌控着局面。

这还是许飞第一次到京城,虽然入仕之后,他与刘裕不共戴天,相互之间也有各种各样的算计,可搞笑的是,两人都是只知其名,未见其面。,上次刘裕派人暗杀,一直等到出殡的时候才动手,大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现在两人在大街上碰到,估计谁也认不出谁来。而且不仅是刘裕,京中的官员,他谁也不认识,也都没有打过照面。就连与自己父亲有些关系的陈为、耿英也是如此。不过这样也好,换一个身份,自己行动也方便了很多。他化名吴言跟着姬灵进了京城。

入京以后,他便直接找到了温新,了解京城的情况。

温新自从到了京城,一直负责为许飞打探消息。他也不负重托,把这张暗网织的越来越大。温新盘了一家妓院,将里边的人进行大换血,还起了个‘兰香阁’的名字。这个妓院也成了温新的联络点,他由兴平带过来的人,都安排了进去。兰香阁明面上是香艳场,其实暗处是温新训练眼线探子的基地。从这个地方出去的人,分成了两条线,一条是女人,温新将她们称做幽兰。他暗中搜罗了很多无依无靠又有些姿色的女子,教些才艺,便伺机将他们送到各大府邸。只不过时间不长,人数并不是很多,由这些人得到情报,效率并不是很高,但是价值却是很大。朝堂是男人的天下,而女人则是男人的软肋。官员纳妾做小,图的是香艳美色,很少会提及朝堂的事,可是也把不住有的人经不起诱惑说漏了嘴。所以只要是从这一条线上过来的,温新都很重视;而另一条线,则是杂役。这一部分就相对容易很多了,他们不需要才艺、不需要姿色、也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有的时候甚至脸忠心也不需要。温新充分借鉴了许飞的经验,从各处召集无事可做的流民,简单的教一教,就送到各处做伙计。这些人听的多、看得多,自然知道的也很多,美中不足的是听到的大多都是些市井流言,虽说以量取胜可还是要温新仔细的甄别,好在有些时候可以和幽兰相互佐证,倒也得了不少消息。

许飞了解了情况,对温新的筹谋十分赞赏,同时也觉得要把很多的功劳归于自己的知人善任。但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反而是提醒温新要注意保护自己。温新说道:“伙计们的事,都不需要自己直接露面,哪怕出了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他只负责幽兰,他对这些女子施恩很多,而且隐藏极深,也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听了温新的话,许飞不在纠结,直接问道:“最近刘裕可有什么动向?”

“自从得到大人病重逝去的消息,刘裕虽然派人查了几次,但是都没有怀疑,从那以后,到时安静了下来。不过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温新欲言又止。

“什么消息?”

“他最近纳了一房小妾,是个胡人。”

“胡人?”

“不错,刘裕只是小吏,没有品级,按理只能纳妾一人,可是这已经是第三个了,而且还是个胡人。”温新为许飞点名了问题的关键。

许飞站起身,来回的走动,思考了一会说道:“他虽然有违礼法,可是这些年来,朝廷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懒得管了,我们以此事发难,不仅没有效果,而且还有可能打草惊蛇。你可知他有什么爱好?”

“刘裕为人比较低调,与他人的交集甚少,如果说爱好的话,出了这个小妾,那就可能是搜集书画了。”

“书画?”许飞皱着眉头,接着又说道:“他的事你还要多关注,还有多查一查他和边关将领的关系。”

温新点头领命,许飞又接着问道:“朝堂的形势如何?”这是许飞自入仕以来第一次问及朝堂上的事,在这之前,他所面对的只是一个边远郡县的琐碎杂事,朝堂风波与他相去甚远,可是自从到了兴平之后,虽然品级没有提升,但所遇到的事大多都上升到了国与国的层面,这一次姬灵所接触的也是朝廷重臣,所以他才要找温新了解清楚。

温新知道许飞的情况,所以将自己掌握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他。

朝堂之上分三公,郭询是丞相,文官之首,负责政务,陈为则是太尉,武将之首。另一位则是耿英,御史大夫,虽说比丞相低了一些,可是他负责监察百官,权力之大,自是不用说。这些情况,许飞都是知道的,有的人甚至已经在暗中有过交集了。不过许飞不知道的是另一些事——储位争斗。

魏国不同于安努的兄终弟及,部落推举,中原大地的政权施行的始终是父死子继传统,这不仅仅是皇帝的宝座,就连一个普通的稍有积财的家庭也是这样。几百年的传统庚续,这里早就建立起了一套不需要考虑皇帝能力的官僚系统。在系统的眼中,正统始终比能力重要很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新的问题也产生了,为了要确保皇权的延续,就需要多生龙子,可是龙子多了,让谁即为却又成了头疼的问题。

如今的魏帝子嗣不算很多,成年的也只有五人,而在这五人之中,最有想法也最有可能的是三人,他们分别是长子楚王元柏。这是魏帝还是皇子的时候所生的,按照道理来讲,他应当算得上是嫡长子,可是美中不足的是,皇帝还没有即位,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再加上早年母亲家族并不显赫,所以到了现在,虽然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可是朝堂之上却找不到支持者,长子失势,也是造成储位争斗的主要原因。次子元枚,被封为齐王,是目前为止呼声最高的皇子,他的母亲是贵妃高阳耿氏,也就是御史大夫耿英的同族姐姐。在人脉上,他超越了所有的皇子,得到了氏族的拥戴。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同母弟弟六皇子燕郡王元枢,能力也十分的出众,给了他很多的帮助。五皇子——秦王元樟,母亲是当今皇后,深得皇帝的信任,又是陈为的亲妹妹,虽然有一位亲哥哥早夭,在很多事情上,总是会陷在单打独斗的局面。但陈家也是大族,比起耿氏也不遑多让,也给了他极大的支持。只是陈为历来把心思用在了军政上,所以元樟在朝堂之上,还是要比元枚低了一头。

因此,现在围绕着立储的问题,朝堂分成了三派,首先争论的是立长还是立贤的问题,其次在主张立贤的人里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以耿英为首,不断为元枚奔走,另一部分则是围绕着太尉府,坚定的支持元樟。可怜的皇长子元柏,只能依靠嫡长子的身份以及皇帝的犹豫在苦苦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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