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开门见山地说:“皇上你喜欢我是吗?”
言锡文整整呆愣了好一会,才有点别扭又有点故作洒脱地说:“是吧。”
“你确定吗?不是同情?不是感恩?是爱,因为爱我的个性,爱我这个人,才想要照顾我?”
皇上沉默了,如果他自己知道,他也无须那么苦恼了,他能做的就是听自己心底的声音,忍不住关心她,替她担心。
白彤淡淡地冲他笑了下说:“如果这个问题你回答不了,那我换个问题。”
皇上点点头。
“我向往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江山社稷,同我隐居山林吗?”白彤一字一句地看着他说,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你明知故问是吗?”言锡文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也只是认真地看着她,浅浅地说。
白彤不答反笑,早就知道他的答案,说出来,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拒绝的借口罢了,她天生就不属于皇宫,怎么可能傻傻跟一堆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白彤,我承认你有着与众不同的思想和头脑,但是你得承认,你始终是个女人,你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你。”
“皇上。”白彤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说:“我是个弱女子,是需要他人的保护,但是那个人也必须只属于我一个人。很抱歉,是小女子没有福分,皇上错爱了。”说错爱也只是面子上对他的一丝顾全,事实上,谁都清楚,那根本就不是爱。
“朕知道,你心仪的人是木将军。”言锡文不动声色地说:“但是不要紧,现在你回到我身边了,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那个真心真意对你的人。”
她心仪的人是木将军?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都说她喜欢铁鹰,她不讨厌他就算不错了,还喜欢,怎么可能,撇开这些仇恨不说,他也一把年纪了,她怎么会喜欢一个大自己六七岁的大叔。当然,这个皇帝看样子,年纪比铁鹰还大,真头痛。
“白彤,我曾经想过要给你自由,可是事实证明,一离开我的视线,你又出事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你让给木天,他根本就保护不了你,还一次次伤害你,你不要再那么执着了。”言锡文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这人在自说自话吗?她转移话题说:“怎么每回跟你面对面我都大伤初愈地躺在床上?”
“好好养伤,养好伤,朕就立你为妃。”
“皇上。”白彤正色道:“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如果您一意孤行,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言锡文深深看她一眼,心中有了打算,他说:“你放心,朕不逼你,朕这么说,那是因为朕相信你会爱上我,会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
朕朕朕,他这样分明就是拿权势压人。她问:“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凭我对你的心!”
他的心,他说的并不是凭朕是皇上,他说的是凭他的真心。
混乱,她说:“能不能麻烦皇上帮忙通知天门少主,我已经安全回到皇宫,切勿到南方魔域去涉险。”
言锡文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个女子怎么如此不识抬举,顾左右而言他。
“皇上。”白彤见他没反映,唤了一声。
他略微不满地看了白彤一眼,说:“如今是天门门主了,两天前,炎龙门主因病去世,已经将门主之位传给了他。”
“什么?”白彤暗暗吃惊了下,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奴婢参见皇上和白姑娘。”
“何事?”言锡文心有不悦,这些奴才越来越不会看眼色了。
“禀皇上,慧妃来看望白姑娘,得悉皇上大驾,正在宫外候传。”
“宣她进来。”
白彤狐疑地望向言锡文,慧妃?新宠吧?他的三个嫔妃什么时候有个叫做慧妃的?所以说男人说的话果然不能相信。不知道为什么,白彤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了。
“臣妾见过皇上。”慧妃花枝招展地服了服身。
“爱妃免礼。”言锡文并没有拿正眼看她,一门心思都在白彤身上。
“民女见过慧妃娘娘。”白彤对言锡文不讲究什么繁文缛节,对这个慧妃可不敢不敬,女人,不能随便得罪的。在宫里,没有步步为营,会死得很惨的。
“妹妹,不必多礼,姐姐听说你身体不适,特意过来看看你。”慧妃表面上在跟白彤说话,实际上一双眼珠子全在白彤身上,她在掂量,这个女人在皇上心里到底有没有传言说的那么重要。皇上一下早朝就到她这儿来了,看来果然是无风不起浪。
“有劳娘娘挂心。”白彤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不甚痛快。妹妹?皇后叫她妹妹,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竟然也叫她妹妹。话说回来,这个女人恐怕是言锡文那么多妻妾中长得最普通的一个了吧。既不婀娜多姿,又不丰腴饱满,看上她什么了呢?
“今儿臣妾命御膳房做了皇上最喜欢的糕点,晌午臣妾等皇上到寝宫来,可好?”慧妃浓妆艳抹,看起来年纪也不小,可是说话的神情十足就是个撒娇的小姑娘。这言锡文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糟糕了?
言锡文更奇怪,竟然毫无耐烦地拨开她靠近的身体说:“朕还有正事要同白姑娘商量,你先退下吧。”
白彤可以肯定,这一刻她从慧妃的脸上看出了惊讶、妒忌、隐忍。看来不树敌是不可能的了。看着她走远,白彤说:“皇上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有美女投怀送抱还往外推。”
“哼,女人。”皇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说:“不过是个肤浅的人罢了。”
白彤不介意地笑了下,反正他特指的人不是她就可以了,管他怎么骂别人。鬼使神差,她问:“什么时候又立了个新妃?”
言锡文偏转了下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揶揄道:“怎么?你忽然发现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