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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分担痛苦的使者

晓瑶感觉到黄皎笑得有些勉强,于是她便主动凑到黄皎的身边,询问起来。

“你怎么了?可能我们说的话有些大条,你不懂,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心里有什么事情似的,总是心不在焉”担忧的晓瑶说完这些话,急切的盯着黄皎看,期待着答案。

黄皎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晓瑶拉到了一边,对她说:“不瞒你说,我觉得我的未婚夫最近有些奇怪,之前无论去哪里他都要跟着我,但是现在让他出屋走一走,他都不乐意,可能和他的妹妹刚刚逝世有关系吧”黄皎说的有些神秘,晓瑶听的也十分入神。

“您爱人是干什么的?”

“心理医生,说来讽刺,我竟然再说一个心理医生最近不太正常”

“带我去会会他!”晓瑶对黄皎说的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己恐怕又得离开胡忆一段日子了。

黄皎因为对晓瑶早就建立起了信任,便带着晓瑶去了自己爱人工作的医院。

进去的时候,他的爱人张腾正在给病人看病,不经意的挑了挑眼睛,看见黄皎和晓瑶,便对病人说:“好,现在放松你的意识,休息一会”安置好病人后,自己这才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来单位找我”张腾一脸惊讶的询问着。

“我也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啊”晓瑶本是认为自己可以用爱神的权利让她的男人回到正常轨道上来,结果这么一看,便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便觉得有些乌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你也太着急了,看我的”黄皎走到张腾身边,指着里面那个女病人问道:“她因为什么来这里看病的?”

张腾推了推眼镜腿,像读旁白一样给晓瑶和黄皎讲了这女人的故事:“中秋、团圆日。稀稀拉拉的小雨配合着雾霾的天气,营造出烟雾缭绕的氛围。随着“哇哇”的啼哭声,又一个新生儿用不算清亮的声音,毫无情绪的降临在这个不痛不痒的城市。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新生儿,来到人世间体验人间的五味杂陈。这晚中秋的月亮看着还算圆,故家人取小名唤作“月圆”,大名取做张笙萧。名字并不生动,也无太多的含义,就和新生儿的降临一样,显得不痛不痒。

笙箫的父亲张若狄,是一名高干,负责军区的保卫和管理工作。产房外面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但是漫长也是美好的,因爲至少有期待和幻想。女儿的一声啼哭,打碎了父亲的期待。从此笙箫仅仅享受着母亲对新生儿充满了喜爱。

一个孩子的降生,到底需要多少人的雀跃和陪伴,的确没有规定。但是笙箫的降生,只有母亲的怀抱和父亲的转身。与生俱来的不招人待见,注定生根发芽。

“没有人真正喜欢过我”这句话的感情色彩是从她四岁就能体会的真理。不知为何,这女孩说她记事较早,昏天暗日的日子里,充斥耳边的是激烈的争吵和无休止的打闹。“快给老子开门”这样的父亲几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归来,迎接他的是骄傲而又卑贱的母亲。门开的声音,就是他们开战的信号。

“她说她会无休止的哭闹,不过那是之前,后来就不会哭了,纵使她的爸爸拿着刀对着她的脖子,她也不会哭了。但是她会害怕,妈妈也会,比如,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她就会颤抖”这是她刚刚和我说的话,总而言之,她是从小在家庭暴力和不和谐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

晓瑶听了这些话,听的云里雾里的,直到最后一句才有那么些灵感,原来他能一句话说明白啊!

“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妹妹身上的”黄皎这么一说,晓瑶便打了个冷颤。

“你说,那是你病人的人生,那你是谁?”晓瑶试探着问着。

“我是谁?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而这女人是我的一位病人,之所以聊天不是我们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因为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张腾说到自己的职业,满脸的骄傲。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很多人觉得心理医生的工作很好做,他不用跟各种器械打交道,只用一个小的摆动器械就能搞定一切,甚至拿个勺子都能摇摆到使人睡着”。

听到这话,晓瑶一下子笑了出声,竟然有人把自己工作说的如此直白。

“别笑,我也很无奈,自己的工作竟然被误解的如此之深,哦对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叫什么,其实说来可能我自己也是一位病人,我管自己叫张腾,因为我的养父姓张”。

“我属于比较靠谱有业内良心的那种心理医生,主要负责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不能说自己是成功的,因为的确有很多病人到现在还病着,就比如笙箫”。

“她的病症表现在于,她好像永远弥留在了父母离异的那天,在她的印象里,完全不记得自己已经是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她的记忆里自己才刚刚五岁,这不是最令我惊讶的,最令我惊讶的是她把五岁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说了无数遍的故事每一次竟然都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复制。

从没有那么同情过哪一个病人,但是她却是一个特例,因为从降生那天,她就明确的知道自己不被爱戴,不被喜欢,更别提有人呵护她了。”张腾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晓瑶在一边听的十分认真。

黄皎怕晓瑶被他说的话吸引,陷入的太深,在她的耳边说了句十分吓人的话,让晓瑶觉得三观都有些颠覆了。

“你知道吗?里面的那个所谓的女人,并不是什么笙箫,那是他的妹妹小红,准确的说是他妹妹的尸体,已经好几天了,他每天都给她安上一个不一样的名字,给她看相同的病,我十分害怕,也许他真的受了重创吧,毕竟他那样爱着自己的妹妹”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给别人看病呢?”晓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了大众病人着想,怕病人们因为这样的医生耽误了自身的病情,看来自己也是有些职业病了。

晓瑶觉得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使命出现的。这人说话如此疯癫,晓瑶都有些听不懂,她现在相信黄皎的话了,自己决定更深入了解一下张腾。

“你觉得你是个病人吗?”晓瑶认真的问着张腾。

“我?我哪里像病人,我是替病人排除忧患的,我是一个神圣的人,怎么会生病?”张腾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面目甚至有些狰狞。

“你还记得她是谁吗?”晓瑶一下子将躺在椅子上那个已经冰冷的病人拽了起来:“她是谁,你还记得吗?”

“她是我的妹妹,她病了,放开她放开她”张腾有些激进了,晓瑶却依然没有松开手,刺激着张腾。

“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何必这样呢?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了,可是你却有你自己的生活啊,为什么不过好自己的生活呢?”晓瑶自以为认真的开导,对张腾的影响却不痛不痒。

“把她给我,给我!”张腾四处乱抓,此时的他像是一个慌乱的猎人,四处狂躁的奔跑着。

晓瑶看这局面有些失控,还是沉着这压抑住自己的耐性,她决定使用爱波超能力试一试。

“爱波超能力,发射”这超能力一发射到张腾的身上,晓瑶便有些后悔了。

她刚刚才想明白,爱波超能力是为了让人充满爱,唤醒人的爱意而存在的,而张腾他并不是因为没有爱意而有些疯癫的。

这超能力反而让张腾对妹妹的想念更加深厚了,从地上醒了过来,他一下子将晓瑶推到一边,抱着妹妹的尸体开始亲吻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你没事,对不对?哥哥在呢,哥哥在呢,睁开眼睛,快看看我,快看看我!”他不断的摇晃着妹妹的尸体,黄皎看到这个情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到了张腾身边,动情的说:“你怎么了?小红的死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怎么能这么自责?快清醒过来,别吓我!你这样我们可怎么过?怎么能过好?”

晓瑶被当时的场景所打动,心想,这下子张腾一定会是有所转变了,没想到,张腾的态度依然很恶劣。

“滚蛋,都给我滚蛋!我和妹妹在一起就可以了,我只要我的妹妹!”看他的状态变得更加激动,晓瑶也有些无计可施了。

“你为什么要来管我”张腾闻着妹妹的头发,却冲着晓瑶的方向喊着话。

“我没有来管你,我是来帮你的,拯救你,是我的职责”晓瑶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可崇高了。

“拯救我?哈哈,我都不知道谁能来拯救我,我是一名医生,一名心理医生,我却失去了自己的妹妹,我没有拯救过来她,我该怎么宽容自己?”张腾抱着妹妹的尸体,积攒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我就是来帮助你的,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好了”晓瑶安慰着他。

“你真的想帮我吗?”张腾露出邪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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