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凤兮和骆夕颜领着四人来到了三楼天台,天台是一个足足占地百十平米的空中花园,从这里向下俯瞰,只看得见一片黑漆漆的绕山公路。
天台边缘,一抹俊逸的身影在风中影影绰绰。
几人微微一愣。
李言蹊一眼认出那人是谁,殷红色的唇瓣露出一抹微笑,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李言蹊!”
叶兼明在身后叫她。
他看着李言蹊像一张展翅的浴火蝴蝶一般,通身火红火红,好似天倪燃烧的朝霞,兴高采烈地扑向——夜的守望人。
在距离陶景行几米之外,李言蹊跑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变成缓慢地行走。
她的步子很轻很轻,晚风撩起裙摆,朝后拢成一朵,宛若鲜艳欲滴的花苞。
陶景行永远记得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凉风习习,而他珍爱的女孩,一席烈焰红裙,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脸上的笑容宛若倾城。
这时,他的心口犹似被羽毛轻轻挠了挠,痒痒的。
“陶景行,”李言蹊在他一步之外站定,少年拔高的身子英俊潇洒,“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问我,我们会不会再见吗?我知道你会和叶兼明一起来骆家庄园,所以,我是特意来见你的。”少年动听的声音在晚风里徐徐流淌,使人的浑浊心不由得清明。
陶景行这时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李言蹊,他的女孩真的长大了。
小时候的霸道嚣张都不见了,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气质文雅娴静。
可是,陶景行知道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是知许的女儿,应该如同知许一般敢爱敢恨,天生骄傲,能在飞弹流火之间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李言蹊不由得一笑,适才的紧张和不安皆是烟消云散,笑着看着陶景行,水眸中渐渐有了泪意:“......陶景行,我之于你,算什么?”
算什么?
家人?
或是朋友?
陶景行不知道,可是李言蹊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他暗淡的生命里,如同一颗闪烁的启明星。
“如果你需要我,跋山涉水、漂流过海,我都会来到你的身边。我想陪着你长大,我想在你的生命里有着一席之地,可是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了,现在就是我们命运的分界点,以后或是纠葛或是分离,你只要记得有我就够了。”
不多不少,不进不退,比路人多一分,比家人少一分。
这样就好了,他真的不敢祈求太多。
听着他的话,李言蹊觉得自己心底有个地方不小心破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悄悄地流逝,她努地想要地抓住,可是眼前的人儿却愈加模糊。
她明白了,明白了,陶景行这是在和她刻意保持着距离。
叔叔、妈妈、秦叔叔还有陶景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统共不过几个人,可是每一个人都悄然从她的生命里退场。
即便她在叶家好吃好喝,可是寄人篱下始终是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