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没走错门吧,田橙震惊地看着大变样的客厅。
原来,客厅空荡荡的,可能是没人住的关系,虽然有基本装修,但除了几把椅子,没有什么家具。
现在呢,客厅被分成东西两个区域,东边主打灰色系,布置的成熟稳重,正中放着一个深褐色不知什么材质长办公桌,几把办公椅,东边墙上还挂着一幅张大千的画。而客厅的西半部分却被布置的十分温馨可爱,主打浅粉色,墙上贴着樱花墙纸,粉红色心形懒人沙发随意地摆在窗边,米白色长沙发看起来也是松软舒适,让人一下班就想躺在上面,巨大的电视镶嵌在墙上,此时正在播放某台的狗血剧。
田橙被李梅拉到粉色懒人沙发上,两人亲密地坐在一起,翟一鸣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上,和尚坐在从对面搬来的办公椅上。
田橙看看东面的成熟稳重风,再看看西面的粉嫩可爱风,黑线地想:谁这么奇葩?住这里确定不会分裂?话说回来,这里不是木离的房子吗?这样被人改来改去没问题吗?她看着李梅、和尚和翟一鸣,心想:这么多人,木离为啥不赶人呢?甚至让李梅和和尚住了下来,不合他毒舌个性呀。
看她一直在东张西望,李梅甩甩长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道:“翟先生觉得这房子太寒酸,就简单装修了一下,东边是给那些臭男人的,这边是给咱们的,喜欢吗?你要是住不惯,咱们就搬到郊区的别墅去,这里条件是差一些,不知木离大人怎么会选择这里,明明还有很多……”
她还没说完,田橙就打断她,震惊地问:“这不是木离的房子吗?”
“诶?是翟先生……”李梅抓着脖子,好像被掐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田橙知道是木离搞的鬼,想起早上自己还大义凛然地拒绝人家的衣服,没想到一直住着人家的房子!!田橙出离愤怒啦,吼:“木离!”
“咳咳……住哪里都会被找到……与其住在你那猪窝,不如住这里……咳咳……”木离头一次有些理亏地说。
“没有你这个离境跟屁虫,我会被找到?!当初是谁硬逼我住这里?!”田橙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眼圈通红。原来木离也是从始至终在利用自己,故意把自己引到那些修行者的鼻子底下,任人宰割!当初说什么不杀自己,他是不杀自己,原来是打着借刀杀人的好主意!原以为木离只是毒舌一些,人挺单纯的,没想到……她强忍着泪水看着这一屋子人,李梅跟和尚图的是离境,翟一鸣肯定也是有所图,木离更是……现在身边的人要么诽谤她,要么利用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只能独自一人面对肮脏无耻的世界,不如……
和尚不知怎么看出她的自厌情绪,道:“阿弥陀佛,众生皆苦,施主不如皈依我佛?只有佛门才是清净地,可以超脱一切烦恼。”
“秃驴,人家一个年轻姑娘你劝人家出家,你安得什么心?”李梅咄咄逼人道。
“……那你安得什么心呢?”田橙喃喃道。
“我……”李梅被她说得有些尴尬。
田橙暗暗深呼吸,渣渣眼睛,把眼中的水雾眨点,努力装作无事的样子,对李梅说:“不好意思,刚才走神啦,你说要跟我商量什么?”
“……额”,李梅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确定她是否真的没事,才道:“就是借功法的事儿。”
田橙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声音平静地道:“告诉我结果就好。”
李梅看田橙情绪不高,也不撒娇卖萌了,直接说:“……这是我们的书单。”
和尚也递给她一张纸道:“多谢施主。”
田橙收好两张书单,道:“没其他事情,我走了。”
“早就告诉你,这些人各有目的……”木离理直气壮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田橙并不像平时一样与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谢谢你,谢谢你一棒子打醒了我。”说完,她就进离境了。
她不知道自己欲泫欲滴,粉鳃泛红,虚弱却强装坚强的样子,配上那吹弹可破如羊脂玉般地娇嫩肌肤,有多么地吸引人。
翟一鸣坐在那里,不动如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明明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非要逼着人家变得冷酷无情?”李梅不知是在埋怨着屋子里的谁。
“单纯可爱?正好让你们连骨头都啃光?”木离愤怒地说,一道无形劲力也劈向李梅。
李梅也不是吃素地,咯咯笑着闪过,粉色心形懒人沙发好像被利刃切过一样,一分为二。
李梅道:“哟,好大的火气,您已经不是以前的木大人啦,还是悠着点吧,别真变成孤魂野鬼。”
“阿弥陀佛,大家今晚都有些情绪用事,还是各自回去自省吧。”和尚说完就走了。
翟一鸣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在一帮修者中,他一个凡人气场却一点也不输,甚至隐隐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王者气质。
木离不再动手,只是讥诮地道:“不知书单上有没有你急需的那一本呢?”
李梅闻言脸色一白,一言不发地挺直背脊走了。
“切,那个傻丫头,一点小事而已,就给老子脸色看,老子要不要想个法子逗逗那个傻子呢?”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木离的声音。
却说进入离境的田橙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觉得修炼可有可无,一心想要努力修炼,只有修炼才能保命!只有修炼才能不软弱!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不依靠别人,才能不被人鱼肉!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改造身体的冰肌玉骨练完,赶紧练习真正的功法。
如果说冰肌篇是改造表面皮肤,那么玉骨篇就是改造内里,内里是什么呢?自然是灵根,使灵根更加精纯,更加易于修炼。
田橙按书上要求服下一颗龙涎果,龙涎果下肚,身上觉得暖洋洋地,很舒服,玉池里的水变成了金黄色,她直接脱衣入水,泡了一会儿,骨头就开始钻心地疼。
她出身贫穷,父母忙于劳作,她从小是放养长大的,自然免不了有个磕磕碰碰,所以一些疼痛她还是忍得了的。但渐渐地,她开始痛得浑身颤抖,就像是牙痛到极致的那种感觉,她蹲下身子抱住膝盖想尽可能地缓解这种痛苦,但疼痛却变本加厉,好像有无数把刀子在一寸一寸地剜她的肉一样,有人在拿着锤子砸她的骨头,要把她的骨头生生砸成碎末一样,她发出凄厉地惨叫,嗓子喊破了,眼睛模糊,耳朵也听不见了,好像还有液体从耳朵眼睛里流出,她动都不能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这么死了吧,别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