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又待了几天,秦俭向张武林问了许多关于魔教的事情。
清朝时的江湖动荡不安,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一些人纷纷被清政府安上了一个魔教的名头。
但是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教,魔教在很久之前就存在。
清朝时因为反清复明运动魔教惨遭天下正道血洗,从此一蹶不振,江湖上不闻魔教的消息。
即使是百年内最为惨烈的护国战中,也没有见过有魔教中人出现。
直至十几年前,张武林重新发现魔教踪迹,再到两年前秦俭被魔教人打伤,然后是张武林和秦负楼先后和魔教人交手。
魔教一出来就是惊天手段,从古墓中找出《天书》,似乎目的直指九种无上秘术。
现在江湖这一种社会形式已经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他,看似没落之下有着非同一般的爆发力。
不过武林中人的地位有些尴尬,社会各界对于他们的压力源源不断。从几十年前的江湖武夫江塘村屠村案,再到之后的平交桥武人祭刀大屠杀,或是两年前的渝市百货爆炸事件。
江湖武人,成了千夫所指的人群。
魔教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似乎要让九种秘术以及其传承者出现于世,必然会引发武林再一次的动荡。
但是这些都不是秦俭想要考虑的,张武林告诉过他,他爷爷秦负楼是个武道宗师级的人物,很强大。
而且张武林还告诉了他一件关于护国战中那些强者的事。
护国战在尾声时,有一群来路不明的死士组织了多场刺杀,针对各界人士。
有抗战将领,有文人儒士,有社会名媛,有武道宗师。
直至战争胜利,新国成立之后,一些在战场上声名显赫的武人纷纷失去消息。而且十二宗师都有人受到刺杀,张武林没有例外,秦负楼也没有例外……
这群人,像是魔教,但又不是。说是敌人,也不像,总之身份神秘。
秦俭这一次准备远游,去找那些人的踪迹。
他爷爷因为这群人的刺杀暗伤发作最终离世,间接让他成了一个人。那他秦俭就要让这些人不舒服,想要寻找九种秘术,那他就要捣捣乱。
尽管他很弱,或许还不如人家一个指头厉害,但是他始终信着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来世犹怨。
他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而在两者之间,他有的是耐心陪着那群人玩,反正也是孑然一身。
这天秦俭得知段羽还没有消息,就想到了姚小羽。听张玉林说她已经毕了业,在一所高中当老师,期间也找了段羽很久,然而茫茫人海,那一点希望渐渐暗淡。
秦俭莫名心疼,就向张武林要了姚小羽工作的地址。反正这两年那群魔教人又不知道在干什么,销声匿迹了。反正不知道从何开始追查,秦俭就想着在张武林给他提供消息之前真真正正的行走江湖一回,做个游侠,仗剑天涯。
山中两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秦俭想想都觉得开心,自己未来剑术大成,行走江湖看见哪个小姐姐有难,甩手就是道道剑气,在剑气之下,一切都是瓜皮!
到时小姐姐投怀送抱,岂不风流快哉?
秦俭笑的淫荡,口水流下三尺仿若长剑,“贱”气纵横。
忽然他脸色一板,在此之前,他还有件正事要办——去寻找他那个不知所踪的师兄,段羽。
美其名曰为了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实则打了某种别的心思。
若是找到了段羽,某人一定会很开心。
带着一把太极剑,一张数额暴涨的银行卡,秦俭又一次离开家乡。
在奉天机场门口,秦俭看着家乡的方向。
希望下次回来,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放心去吧,你家我给你看着呢!”张武林在一旁催促着,他执意要送到这里,秦俭一看自己能顺便让他掏路费,也就没有拒绝。
只是他很好奇张武林到底为什么要留在东北,是有什么打算吗?
就在秦俭转身要走的时候,张武林忽然叫住了他,拿出一个身份证大小的证件。
“这个证拿着,在检查口的时候给他们。”
秦俭接过来看了看,证的封皮是黑色的,材质有些特殊,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上面有三个烫金大字:持兵证。
翻开里面,是秦俭的名字和照片。
秦俭早已经信了他张家初代家主的身份,知道一个证件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但是看着这个证件他不禁想起了白鸿白九那两个家伙。
秦俭想着:“也不知道他们取回了那两把剑没有?”
……
东瀛岛上正在过年,迎来了他们的“正月”。两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背着醒目的三尺长剑,行走在街头。
虽说东瀛武士道也有复苏之势,但是仍没有人大张旗鼓的佩刀行走,更不用说是背着华夏风十足的长剑了,何况这还是“正月”,这二人的身份也便明了了。
来自华夏的剑客游侠,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时常会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到一起指着二人交谈。
这让脸皮比较薄的白九脸色微红,好在在四奶奶家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没少被女学生调戏,倒还忍得了。白鸿脸皮虽厚,但却受不了被人用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的稀奇目光看着,但是他也因此有些骄傲。
在那遥远的东方有一群人,他们都是华夏的江湖人。
而这群江湖人里数量最多,最是风流的,自然是用剑之人,简称剑人。哦不,是剑客。
试问天下人,谁人不知两剑破长空的华夏剑仙?
那些人大多只是对二人好奇,并无他意。不过好奇归好奇,当白鸿大着胆子去找他们问路的时候他们多是躲开,那样子,像是生怕白鸿突然一剑把他们砍死。
有些胆子大的驻足停留,比如此时站在街边好奇看着他们的中年妇女。
白鸿热情的打个招呼:“嗨,大姨你好!”
那妇女指了指耳朵,摇头说了一句东瀛语就离开了。
白鸿看着白九,白九摊手道:“她们不懂汉语,或许懂,也不搭理我们。”
白九一句话引出了他们现在面临的严重问题——他们不会日语。
白鸿忍不住在背后数落他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在告诉他们取剑一事之后竟然没有给他们请一位东瀛语老师,更让白鸿心烦的是,他和白九竟然直到今天才考虑过这个问题……
“看来要饿死他乡了。”白鸿颓然坐在路旁的椅子上,仰天长叹,颇有几分以往四爷爷李星翰被骂之后的风采。
白九来到他的身边,安慰道:“四爷爷说过,想要生活过的去,就得吃些苦头的。”
白鸿想念那个妻管严的老人了,有些怅然。
在异国他乡的第一天,太阳慢慢西沉。
已经是黄昏,金色的余晖两二人的身影拉长,他们仍旧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去那两剑落下的地方。
这一晚,白鸿对着星辰,真挚说道:“我白鸿对着星辰发誓。再有抓阄的机会,我一定会选择那支笔而不是剑。从小接受祖国的教育,努力学习,接受党的熏陶,培养爱国主义精神,争取早日成为社会上的栋梁之材,为祖国的未来锦上添花!再也不行走江湖了……呜呜呜~”
白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不,你不想!”
白九的五官委屈地扭在了一起,此时若是给他一条白绫,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缠在脖子上,然后再系在剑柄上,御剑冲霄上吊而死。
没错,他白鸿,死也要死的花里胡哨的!
白九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开口道:“死也别死在这里,丢人现眼!”
白鸿撇了撇嘴,说了句:“阿西吧!”
白九皱眉看着他:“那是韩语,还有,别在国外骂人,身在外,我们一举一动都不仅仅是代表个人。”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白鸿连连点头,随后他又笑嘻嘻地问道:“白九啊,你知不知道东瀛语怎么骂人?”
毕竟是自幼专心练剑,几乎就没接触过其他的事物,在某方面白鸿白九都是一无所知的,而且十分好奇。尤其是接触到了新世界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白鸿,现在十分好奇东瀛文化。
白九想了想,然后说道。“应该是‘八格牙路’吧。”
白鸿眼珠子转了几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另他高兴的事,坏笑着看向白九,说道:“白九,我也教你一句东瀛语,以后和别人打架的时候用的上。”
“什么?”
白鸿靠近白九的耳边,轻声说:“雅蠛蝶。你记住了,这是来的好的意思,用来夸人的。”
白九若有所思,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白鸿见了他的模样,笑的更加开心,之前的烦闷一扫而空,心情舒畅。
星辰闪了又闪,两个少年一路向西,去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