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这天,慕凡正在屋里看书,紫萝走了进来,说:“欧总叫我带你过去,她在游泳馆那边等你。”慕凡把书放平,紫萝瞧了一眼,见是一本《冬天里的童话》,心中很是纳闷儿:他原来也信这些个小人书里的东西?他心里究竟装着些什么?是否也像童话般美好?这人清澈如水,一眼便可看穿,但若再看几眼,又觉深不可测。哎,这就是慕凡么?而我偏偏就喜欢上了他,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紫萝款步而行,须臾之后,就引他到了底楼的泳池,而后兀自悄然离去。慕凡往池中一看,见有个女人戴着墨镜,半裸着身子漂在水上。看起来她轻功蛮好。
“你找我?”慕凡立在岸上,轻轻问了一句。
“是。”女人浮在碧水中央,胸前一抹粉红,衬托之下真如睡莲般娇艳。这便是现在的琼丝,那个几度让他为之心痛的女人。
“找我什么事?”他也觉得自己闲够了,想出去做点实事,他可不想老是呆在酒店里吃闲饭。还要整天应付那些个轻佻的女孩儿,最近她们似乎都缠上了他,特别是他晋升酒店的副总之后。他不知道琼丝给他的这个任命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很怕她高抬了自己。
这时,琼丝游向岸边,朝他伸出一只手来。慕凡接着,轻轻一拉,琼丝踏着石梯上岸,往慕凡身前一站,就见她周身上下水光淋漓,细腻润泽美如珠玉。慕凡一笑:“你这身段倒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的,奇妙绝伦。”
他显然不知道,也无法猜到,在遥远的故乡有一具他的雕像,那便是安雅的杰作。
“那当然,可这都是为你准备的。”指尖在他脸上一划而过,以此代替了她的亲吻。“一周之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会在这里等你。而在此之前,你要为我杀一个人。”
“杀人?”慕凡笑了起来,“原来是有条件的。你不是说要无条件的爱我么?”
“那是以前,现在你是公司的副总。对方已经折损了我们不少人马,而且还在继续和我们挑衅,俞总也是迫不得已。他那边现在不方便出马,他的意思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
“是这样,可我并不想杀人。因为每个人都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比如我和你。”
“是,你说得很对。但我们别无选择,除非放弃一切,但我现在做不到。我要得到这里的一切,可现在有人对我不利。这是他的资料,上面有他的照片和联系电话,以及家庭住址。”琼递给他一张名片,名片的主人叫郑令文。慕凡正看着,她已经取了一件黑袍披上,这诚然也是她所钟爱的颜色。“对了,你把他废掉也行,让他不生不死,岂不更好?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几乎就是命令了。
慕凡揣着那张名片走在星都城的街上。杀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并不想杀人。不是因为杀不了,而是觉得没那必要。倘若能够憎恨人类,倒是可以狠下杀手。但他恨不起来,他只是可怜他们,可怜所有的人。他知道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
而眼前的这座城市,同样也不例外。人类正在用无数的钢筋混凝土为自己造一座豪华监狱,巨型的监狱。他们快乐的活着,快乐的唱歌跳舞,陶醉着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