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夏侯老爹特意放缓脚步,与走在最后的柳相并肩而行。
柳相问道:“夏侯将军有事找我?”
“不敢。”夏侯老爹讽刺道:“柳相连国库的银子都有胆子拿,我怎么敢找柳相?”
这么大一顶帽子砸过来,柳相也不慌张,只是笑嘻嘻的说道:“夏侯将军说的哪里的话,本相怎么有些听不懂呢?国库的银子没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叶尚书不是都说了银子的去向了嘛,是吧,叶大人!”
不小心路过的叶思逸暗呼倒霉,却不得不停下脚步,对柳相和夏侯老爹讨好的笑笑。
柳相权倾朝野,夏侯老爹手掌兵权,这俩大佬,他区区一个户部尚书,哪个都惹不起。
夏侯老爹看出了叶思逸的为难,也不再做争辩,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叶思逸见状,再度对柳相笑笑,然后小心的退后半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柳相很满意叶思逸的识趣,也回了他一个笑容,大步离去。
身后,叶思逸擦了擦冷汗,终于松了口气。
我滴个乖乖,守着空国库的户部尚书可真难做啊!
……
夏侯老爹回到家,狠狠灌了一口冷茶,怒骂道:“这个柳宗,真他娘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程伯好像没看见夏侯老爹的怒火,淡定的擦着桌子,说道:“人的贪欲是无穷的,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也收敛不了,这是人之常情。
如今皇上年幼,手中无权无势,要是没有你在一旁钳制,柳相做的会更过分。”
夏侯老爹并没有被说服,他继续骂道:“就连上任丞相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贪墨国库的银子,他柳宗难道是长了两个脑袋不怕死吗?”
“所以上任丞相被你和平阳候搞死了,而柳宗上位了。”程伯擦完了桌子,又开始擦椅子。
夏侯老爹气的吹胡子瞪眼:“少渊,你的意思这还是我的错了?这柳宗又不是我扶上位的,要找你去找霍朝云啊!!”
程伯停下手,放下抹布,看着夏侯老爹的眼睛,说道:“你说他不是你扶上位的,可他更不是我扶上位的,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抓老鼠,只有猫最在行。你遇见一只狡猾的老鼠,不去找猫抓他,却和我在这唠叨,你觉的有用吗?”
程伯这么一说,夏侯老爹感觉自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豁然开朗。
“对啊,抓老鼠还是得老猫出场,对付柳宗这种小人,他霍朝云比我有办法的多啊。
少渊,谢啦,晚上我请你喝酒!”
夏侯老爹边说边往外走,程伯的耳边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清净,他低头捡起抹布,继续清扫。
……
平阳侯府的门口,夏侯老爹人还没到,声因先传过来了。
他凶神恶煞的粗着嗓门吼道:“霍朝云,出来,老子有事找你!”
他嗓门很大,不仅把霍朝云吼出来了,还把正在午睡的瑶姬公主和夏侯曦给吵醒了。
夏侯曦扶着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大步走到夏侯老爹面前,抬手就是一拳。“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把你大外孙吵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