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到底是大鹏,飞得挺快,临走时还不忘冲着李白放狠话,就欺负在这禁空的地方不能借助外力飞行。
李白也不恼,谁让这小东西仗着大地异火就想烤熟了他当点心吃的?青莲不发威,它还真当自己天下第一了不成?
阳光洒下,将周遭原生态的一切照得暖洋洋的。李白本来也算见多识广,可始终是没来过妖界。
同人界相比,这里的植物完全就是放大版和加强版。
一片叶子就能赶上他那么大,面上密密的散布着叶蜡,以至于叶片的碧绿中夹杂了一丝亮色。
“好看?”白起看李白一副痴迷的样子,还是没明白这家伙在想什么。
李白毫无压力地承认了,“如果可以,如果元芳他们都在这里,其实我更想生活在妖界。”
这里的一切,他感觉自己没有见过,但总有那么几分若有若无的熟悉。
就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样。
李黑早已经醒了,因为元灵破碎,还是会时不时陷入沉睡,而且每一次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他被明世隐带到灵契的结界中时,其实没有别的,正是隔空看了看貂蝉二人。
他们被带到了隐世一族,活得好好的。
在他回来的时候,李黑就醒了一会儿。
又是那个虚无缥缈的神魂之界,李黑还只有小小的一团,同他上次那个凌厉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李白想起那个赌约,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知不知道多年前狐族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我这里。”
他也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放弃了狐帝的身份,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黑哼哼了一声,比之初见时语气已然软下来不少,他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我并没有一点关于狐族的记忆。”
“你记忆也出问题了?”李白无语,心中有些气。
原本以为只有他自己是局中人,没想到对方这盘棋下得挺大。
这是不搞死他不甘心吧。什么仇什么怨?
听见李白若有若无的咬牙声,李黑在空中转起圈圈来,“不过,我虽然没有记忆。却也让人查过此事。”
“狐族那年尽是黑衣,无一丝丝竹之音,亦无宴饮之会。这对于习惯享受的九尾狐族而言基本是不可能的。在那以后我才猜测,是因为狐帝已死。而狐族敢有此行为,一定是确定狐帝死透了的。后来研究狐族时,也确有此事。”
为了这个,他可不知道折了多少人。
可狐帝已经死了。
那李白又是什么呢?
“可他们告诉我,狐帝只是失踪了,全族都知道。”
这样一想,狐族又隐瞒了些什么,当年,又发生了什么?
“你可知道昭君是在狐族失踪的?”
“昭君?”李黑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度,好像终于提起精神来,“她在狐族失踪的?”
“不对吗?”
“我印象中,她……嘶,我那段记忆好像被封住了,但是,我记得我去救她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九尾狐族。”
“你,不知道九尾狐族?”
李白忽然有些迟疑,难道,他所有关于狐族的记忆都没有了?这也,不应该啊。总不可能跟他一样,他明明没有记忆有损的迹象。
“那你知道韩信吗?”
“韩信是昭昭的师兄,我与他情同手足。”
“可你还要对他动手。”
“不是我,我也是在到你这里来之后才想起以前的事。”李黑更无奈了,“你也知道我当时只想报复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忘了些什么。”
这么说来……是自己的问题?李白扶额,不仅没问清楚,反而越来越乱了。他甚至有些觉得,李黑和他所说的,不是一个韩信。
他和韩信情同手足吗?
他最爱的是昭昭吗?
好像都是事实……
可,他为什么有一点不想记起这些?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李白使劲摇了摇头,意图把这些想法全赶出去,他想到哪里去了。
他最爱的不就是昭君吗,韩信……韩信只是他兄弟。
昭君,他好像又好长时间没想起她了,难道自己真是个渣男?薄情到这种地步?
“你认识的昭君,是怎样的?还有元芳他们,你知道吗?”
李白第一次有些怀疑,他所不知道的,恐怕不止那一点点。
李黑难得耐心地给他解惑:“昭昭是王族之女,本名王蔷。身为冰之圣女,她幼年被无数人追杀,以至于王家全灭,最后她改名王昭君。拜入韩信师父门下。她是在偷跑出去碰上廉颇时遇见我的。”
李白仔细想听出些不同。
可这些和他记忆中多出来的那些并无不同。
“李元芳,王都密探,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杀手,变异灵渊族,应该在狄仁杰那里发生了什么。”李黑笑了笑。“他喜欢狄仁杰的妹妹对吗?”
“狄仁杰在落魄的时候碰上的武则天,并许她为她断案,纠察是非。”
“而他最后会爱上她,因为武则天是武则天,也不是武则天。”
“她花了数十年来杀死自己那个只知利用狄仁杰的人格,把曾经残忍恶毒的自己亲手杀死。”
“只不过,苏妲己就不一样了。我记忆中妲己始终是一个人,那丫头骄傲极了,说什么因为没有人比她好看,所以她只能自己跟自己在一起。”李黑暗笑两声,“可是她后来还是喜欢了赵云不是吗?”
“只是,我记得他们,却忘了自己。”
“我连自己是怎么同他们在一起的都忘了。到最后,我只知道。我要找到昭君。”
李黑一番话又将李白原本的怀疑打消了。
和他的记忆。其实大抵也对的上。
他以前,真的爱过昭君,很爱很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