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还不怎么愿意和我说话？”厉枭夙继续说下去。
程安昕一只手搅了搅衣服，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的伪装太失败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伪装。
他们都看得出来了，也对她特别的了解。
“到底是怎么了？”厉枭夙突然俯身靠近她。
“小叔叔……”程安昕因为他的靠近而显得尤为慌张。
“说。”厉枭夙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
程安昕还不打算说出来，嘴硬道：“没什么的。”
“你好像是昨晚宴会回来后才会这样的……所以，顾简和你说了什么？”厉枭夙不确定地猜测。
“小叔叔，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程安昕突然感觉很烦躁。
然而厉枭夙的态度就只有两个字：“不好。”
“那你再怎么问我也不会回答的。”程安昕这话说得很快。
“从我进来的这几分钟内，你从来没有抬眼看向我一次，回答我的话也是十分的不耐烦，甚至我都体会到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排斥感，安昕……”厉枭夙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程安昕咬了咬唇瓣，小叔叔，明明你都想要我死了，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厉枭夙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
程安昕猝不及防被他钳制住，双眼茫然地看向他。
“跟我说实话……”厉枭夙低下头靠近她，声音极具诱惑力。
“什么？”程安昕微眯眼睛。
“发生了什么？”厉枭夙嗓音十分温柔。
“发生了……”程安昕突然回过神来，“小叔叔，你放开我。”
双手使劲掰开的两指。
却不料厉枭夙加重力气，根本奈何不了他，反倒觉得自己脸上的肉都快痛死了。
“痛痛痛！”程安昕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痛哭了。
按照平常，厉枭夙要是一听到她求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手。可是现在……为了弄清楚事情状况，必须得对她狠下心。
“说。”厉枭夙还是这个字。
“真的没有什么啊。”程安昕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屈服。
“还不说？”厉枭夙再次加重力气。
“啊啊啊！”程安昕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变形了。
果然，小叔叔就是讨厌她。
都对她这么做了，可不就是厌烦吗？
想着想着，再加上这脸上的痛楚，程安昕生理泪水很快就都出来了。
一滴眼泪轻轻地砸在厉枭夙的虎口上，却像是狠狠地砸在厉枭夙的心上。
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昕，你别哭！我不问了。”厉枭夙现在十分无措。
一个面对枪林弹雨都无所畏惧的男人，此时因为心爱的女人的眼泪，而变得惊慌失措。
“别哭别哭。”厉枭夙笨拙地帮她擦了擦眼泪。
程安昕本来是不打算哭的，却因为他的安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小叔叔，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对她下杀手，现在又因为她的眼泪而惊慌呢？
为什么要突然对她那么好？又莫名其妙地对她黑脸呢？
程安昕看不懂他，或许一直以来她就没看懂他。
她和他的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她和爷爷相处的时间多了很多。
记得以前他们两人的感情明明很好啊，要不然她当时怎么会说‘这辈子非小叔叔不嫁’呢？
可是，是什么时候，让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