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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间

此时大河疏浚工程大体完工,洪水总算泻去。山东官员焦头烂额,一方面安置处理流民,一方面又要准备建堤筑坝之事,而这些烦心事亦要朝廷拨下款项,征发徭役才能继续进行。还好灾民返乡后还在春耕时节,不少作物播种期还没过,要不然这山东地区这一年怕是都只能吃朝廷赈粮过活了。

此次洪灾,破坏力之强,波及范围之广实是当今皇帝继位以来的所未见的。整个山东地区,淹死饿死之人少说也有百万之众,尤其是朝廷在洪灾发生后直接派兵把住通往京畿富庶地带的关隘,使流民难越雷池一步。如此一来,京畿繁华未受冲击,仍是一片升平气象。只是又不知多少难民死在了那些关隘之前。

朝廷在此次灾变中的作为实在难教人称心,也许是灾情不能上达天听,也许是低估了灾情的严重程度,总之皇帝只是降了道旨意让那已经下野且年迈的前首辅担任钦差,来慰问灾区民众。那姗姗来迟的赈灾粮食是老首辅一道又一道奏折催来的,赈灾的银两,采办的物品,也都是老首辅亲自向民间筹来的。大河的疏浚工作也是在朝廷的一次次推诿拖延中被延误了,这才无形中扩大了灾难的影响。

所以说此次灾变之所以如此猛烈,一是天灾之威,二是人祸之烈。

稍有良知的臣工在洪水退去后上疏直言:尧应君位,西有白鹿降世;舜加帝冕,东有青龙游于碧波;桀纣临世,凶光毕见,幽厉在位,天降雷霆。故圣君临朝天降祥瑞以示大治,君若不君,天必有兆,若非大旱,即是大涝。今京畿座下,潜龙(附注)挣扎,大河决堤,已有大灾降于天下。唯陛下诚心罪己,躬省于万民,上天感应,方能永昌。

此折子的署名却不是一个人,是一堆人,想来法不责众,即使触怒龙颜,皇帝也应该不敢与这浩荡民心,拳拳民意对着干。皇帝看后震怒,这些人在折子里将自己比做桀纣,实在不可饶恕。所以皇帝秉持着一视同仁的原则——廷杖。

刑场也有趣,便是这太和殿前。将这些敢于触犯天威的大臣一个个剥光了衣服,再用棘杖一个个将屁股抽开花。

折子上又署名的大臣却一个个又臭又硬,板着脸,义正言辞,又是洋洋洒洒什么圣王之道,什么暴君临朝,一副就义轻生的死硬模样。

于是众臣在太和殿前,遭受了莫大的屈辱。精神上的屈辱倒是好说,反正大家都同朝为官,脸皮功夫都修炼了大半辈子了,也都无所谓了。可这肉体上的折磨,直直杖死了一个二品大员,杖瘫了两名年愈古稀的老臣,其余大臣也都落得一个重伤的下场。

大臣毫不退步,皇帝也懒得理这些石头,把头一埋,索性朝也不上了,给被杖伤的大臣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而罪己诏自然也没有下。

让山东百姓暂时忘记了伤痛的是一件事,虽然这件事与他们并无干系,但淳朴的齐鲁百姓却很高兴——那个心地善良,如同菩萨一样的郡主姑娘要招亲哩。

善扬郡主本是老首辅之女,跟随成为钦差的老首辅来了山东,便每日不辞辛劳,分发粥米。分发衣物,那些春寒料峭的日子里,郡主脸上的和煦笑容和亲切态度让这个饱受灾难的地方的百姓感受到了春暖之意。

灾祸结束后,仿佛是为了辞旧迎新,郡主便在首辅的示意下决定在山东地区举行书剑茶会招亲。而盼望着郡主姑娘嫁个真正的人中龙凤的山东百姓,自发地将这个消息四处传扬,一下子不仅山东,便是淮南,京城,关中,都知道了善扬郡主招亲的消息。

苏寅一直行走在沂蒙山区,自从那个茶博士向他说了山东灾情后,他就上了路。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也希望自己能走在做什么的路上。在路上他看到了很多的尸体,然后他将死掉的人挖坑卖掉,活着的人他管不了了,如果有野兽侵犯死者的尸体,他也会将野兽杀掉,然后再将死者埋了。或许他觉得,比死掉更惨的事便是死无全尸了吧。每埋掉一个人,他都会记着数,他口中的数字越来越大,他的眼中悲伤之意也愈发浓重得化不开。

或许,只是一个数字便对应着一个死者太过沉重了,又或许,仅仅一个数字便描述了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事太轻描淡写了。

待到已经有活人追上了他,他还没走出多远。这些或许是认识他的,或许是不认识他的,只是看到他在掩埋死者,便都自觉帮助他一起掩埋。然后一座座小土包便立了起来,只是里面不是一个人,是一场梦,一个难忘的梦魇。

苏寅没有再往东,他又掉头,往西走去,到头来他什么也没有做,秘籍丢了,人埋了,自己在哪里呢?

往东走的人见了这衣衫染血,嘴唇起皮,面容憔悴的人,都很担心是不是大水还没有退去,询问苏寅时,苏寅道:“放心吧,没事了。”然后便又孤独地向西走去。回家吧,只是回家之后要怎么跟掌门师叔交待呢?

当他落魄地走到济南时,茫茫然之际,又来到了那家茶馆。那茶博士看见了这狼狈少侠,眉宇仍然干净,只不过深锁愁苦太让人揪心。他急忙奔出迎上苏寅,关切问道:“小客官?怎么成这样了?”但苏寅没有回答他的话,两眼一黑,便倒在了茶博士的怀里。

这茶博士也是这济南本地人,年轻时在这小茶馆端茶送水,跑堂迎客。依仗着勤快踏实,又能吃苦,膝下无子的茶馆掌柜的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老掌柜的仙去之后,这小跑堂也就成了掌柜的,只不过这些日子生意实在惨淡,这小老板才辞掉一众小二,又是掌柜又是小二,亲自伺候客人。也是因为最近生意太差,家里那口子经常抱怨自己没用,不知道今天不做生意还拖个客人回家会被那母老虎怎么骂了。

小老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推开了家里的小院门,向里面大声道:“我回来了。”

便又一个妇人惊诧的声音传来,“哟,今儿个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然后一阵细碎的脚步,便瞧见了系着围裙,戴着袖套,端着一簸箕陈豆的精明女人走了过来。

瞧见了小老板,还瞧见了小老板背后背了个浑身是血的人,手中的簸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豆子洒落一地,然后便是一声尖叫,“姓李的,你这是干嘛?干嘛背个死人回来?”

这一声尖叫引来了小屋里的玩耍的女儿,小女儿看到了爸爸背后的血人,吓得哇哇大哭,那妇女也是垂泪不止,劈头骂道:“姓李的,你还当这里是家吗?刚送走你那些穷亲戚,你倒好,又送来个瘟神。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幸福日子,你生意也不好好做,自己老婆孩子都过成什么样了,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王八蛋……”

耳听着这河东狮越说越不成体统,只怕引来邻居碎嘴,小老板不耐烦制止道:“行了行了……”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嫁了你这么个混蛋,爹爹呀……”妇女又是一个呼天抢地,大叫着去搂住哇哇直哭的女儿,“你不想过了就早说,给老娘一纸休书,老娘带着闺女走。”

小老板受不了这乱糟糟的场面,背上那人又分量不轻,便自己喘着气背着苏寅进了房间,脚下一个没留神,被小孩方才玩耍的沙包石子儿硌了一下,身形摇摇欲坠,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恼怒道:“哭个屁,还不快来帮忙。”

那妇人听到后爬起来拍拍围裙,哭声大泪水少,且片刻便恢复了正常,刚才定然是假哭。不过在来到了丈夫身边之后,还是抽抽搭搭地抽泣着,一边帮助丈夫将这血人放到炕上,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人?”

小老板没好气道:“恩人。”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去将还在地上哭的女儿拉起来,然后拿起簸箕,细细捡起了豆子。小老板使唤闺女,“丫头,去给爹爹倒碗水来。”

小丫头甚是乖巧,小心翼翼地端着满满的一碗凉茶递到爹爹手里,又偷偷看了眼炕上的那人,一看又吓了一跳,赶紧缩回目光,逃离屋子跑去给娘亲捡豆子。小老板一饮而尽,大声给院里捡豆子的妇人说道:“上上个月我不是赚回两锭银子嘛,便是这公子赏的。”

那妇人听了此话,提着裙子匆匆跑了进来,想细细端详这出手阔绰的公子一番,那次的银子可是帮了自己一家的大忙,要不是有那些银子,家里怕是要断粮断炊了。

这一看吧,发现这公子哥还甚是俊秀,眉眼清澈,鬓角两绺长发显得很是风流。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这俊秀的脸庞。然后便被自己家男人挥手拍了一下手,小老板皱着眉问道:“干什么?”

老板娘面上大窘,“没事,我去打水给他擦擦脸吧。”说完转身出门去小院里,拉下桔槔,放下水桶,将打上的水倒进盆里,端来炕边,取来帕子,吩咐道:“你去找甚行头了,待会给他换上。”小老板觉得妻子有些殷勤,皱着眉有些腻歪,“我来换。”

妻子听出他言语中的意思,捶了他一下,“当然你换,瞎说什么呢。”

待到老板娘为苏寅擦好脸,小老板为苏寅换好衣服,闺女独自捡了院中洒落的豆子。老板娘和老板看着苏寅嘀嘀咕咕:

“你知道人家什么来历吗?要是强盗土匪,这……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想到若是强人,那自己家人性命岂不危险?小老板声音也有些害怕,“不……不会吧,看起来不像。”

妇人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哪个坏人会在脸上写‘我是坏人’?越是不像,越可能是呢。你看他还有剑呢。”

“那……那咱……咱们,怎么……办?”

河东狮平日虽然强势,但临了此等关头也是慌了神,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你都不认识人家你往家里带,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东西?”

两口子正在那吵嚷不休呢,女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夫妻俩看去,只见小女儿手中拿着一块玉佩,红丝线编织了好看的结系在上边,看起来名贵之极。小老板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这背面有字,叫‘西……西啥灵……灵’……”女儿爬到自己身上,好奇地看着爹爹,不知道他在说啥。

“没用的东西,拿过来我看。”这小老板小时候便没上过几天私塾,认的字儿还没有妻子多,妻子家里也算优渥,这老掌柜又没有儿子,便也将她送去念过几天书,只是后来长大了些,女儿家的一些特征都显了出来才停止上私塾。平日里做账也是回家妻子又对一遍,也怪不得家里男弱女强。

“西蜀灵剑。这是个什么东西?”

小老板也一头雾水,从来没有听说过。二人正面面相觑之时,听到苏寅唤了一声‘水’。小老板将女儿抱下炕,吩咐道:“快去倒水。”

过一会,小丫头又小心翼翼端来一大碗水,那妇人扶起苏寅,将碗沿递到苏寅双唇之间,干裂的嘴唇一碰到水便张开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喝完后靠在支起的被褥上,睁眼瞧见了小老板,有些惊喜,“小老板?”

“客官醒了。”

又瞧了瞧身旁的小女童和站着的妇人,疑惑道:“我这是在哪?”

“客官晕倒了,这是在小人家里呢。”又道:“这是小人内子,这是小女。”

苏寅拱手行礼道:“见过嫂子。”那妇人何曾受过如此礼数,慌忙施了个万福,道:“不碍事不碍事。”又向小女童道:“你好呀。”小丫头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以礼相待,学着苏寅一拱手,道:“你好呀,不认识的大哥哥。”

苏寅莞尔,便向小老板自报家门道:“在下西蜀灵剑门下弟子苏寅。”又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干净衣物,“哎哟,对不住对不住,给小老板添麻烦了。”

“苏兄弟说的哪里话,谁还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我姓李,叫李平安,看岁数应该痴长苏兄弟几岁,不介意的话苏兄弟就叫我一声李大哥吧。”

苏寅爽快道:“李大哥,李大嫂。”

小丫头挥了挥小手,问道:“那我呢?”妇人拍了一下小丫头,“去,别闹了,让苏大哥好好休息。”苏寅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辈。

然后妇人嘱咐了句,“那兄弟好好休息会,待会吃饭时叫你。”苏寅应了一声。那妇人便拉着女儿与丈夫出了房门。

李平安在妻子耳边嘀咕道:“老婆,这应该不是坏人吧。”

妻子白了他一眼,“看你说的,苏兄弟一表人材,又识礼数,怎么可能是坏人?”

李平安挠挠头,心中暗道:“不是你说的坏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嘛。女人当真没有一句话当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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