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儿大。”
“呵呵，很复杂吗？简单说就是我的便宜后老爸看上了我二舅的权利，所以娶了我亲老妈。现在我二舅倒了，还惹上了市长，他当然要赶紧跟我撇清关系。什么省城避难，都是狗屁，他就是想避开我和我妈一家子呢。”徐阳说这一段的时候，李明感觉他人都有点儿癫狂了。为了避免自己这个“战友”先进了精神病医院，李明赶紧附和了一句：“这林飞太TM心机了，小花跟他还不如跟你呢。”
徐阳遇到知己一般，一巴掌拍在李明肩膀上说道：“对，老子就是人不靠谱，可谁还没年轻过呢。老子是打算追到小花以后就金盆洗手了。林飞呢？他那栋别墅里，现在都住进去五六个了，还要把小花也收进去。而且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人？市长的女儿，首富的女儿，氏家的女儿，还有一个自己创业的美女老板和她女儿，小花家里没权没势的，最后能不能被收了都不一定呢。”凭借李明多年混迹社会的经验，他知道徐阳这句话多半是对的。而且徐阳明显还对小花嘴下留情，一些更恶毒的猜测他根本没说出口。
不过李明随即又纳闷了：“那么多女人愿意嫁给林飞，她们的父母就不管？他们的父母不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吗？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事发生。”
“呵呵，越是有权有势，就越是愿意自己的女儿倒贴过去。”徐阳露出一个看透一切的微笑。
“那民政局不管吗？”
“民政局？管啥的？比公安局管用吗？”
“就算民政局不管，妇联总得管管吧？”
徐阳眯着无辜小眼睛，眨了又眨。李明觉得他大概是懂了。没想到徐阳的眼睛眨了半天却完全一副懵懂的眼神：“妇联管学生吗？等他们能管了不也就晚了？”
法盲真可怕！徐阳的盲差点儿逼得李明直接动手。
可李明立刻又发现，这徐阳根本就是在应付自己，他的脑袋里估计还留在林飞收了五六个美女的事上：“徐阳，你说就说流什么哈喇子呀？你不会是嫉妒吧？”
徐阳嘿嘿傻笑两声算是默认了。
“让你这么一说，林飞不但混淆视听还是个渣男？不过人家凭本事英雄救美女，也没什么可嫉妒的。”
徐阳不屑地一瞥嘴说道：“凭本事？你知道救市长女儿那次是怎么回事吗？”
李明无知地摇摇头。
“那天的劫匪就是几个混黑道的兄弟。我还是后来听他们老大说，那天其实是刚替别人平完事儿，他们几个就想把收的报酬存银行里，结果也是顺路便把随身的武器也给带去了。本来根本没有抢银行的打算。不过那天碰巧遇见林飞也去银行，结果不知怎么被他发现了几个人的凶器。在他一通挑衅之下，那几位黑道的兄弟真就拔出武器要跟他拼命。谁知道，林飞竟然先发制人，喊了一句“抢银行”。结果，那几位兄弟就被逼抢了一次银行。更倒霉的是，当时还有市长的女儿和夫人在场。这下那几位兄弟就彻底凉喽。”
相似的配方，又搅了一锅屎。
李明觉得徐阳跟大壮一个毛病，一旦发现有人愿意听他们讲故事了就开始胡编乱造。
“你不信我？”
李明很礼貌地嘿嘿笑着，打趣道：“就凭林飞敢主动挑衅一伙有武器的黑帮我就没法信你。你说他打几个小混混还有可能，打倒一伙儿专业黑帮是不是不靠谱？”
“这件事，我还真不是亲眼所见，不过这类事多了去了，我亲眼见过的就好几次。”说着，徐阳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小把筷子，然后一根一根摆在桌子上，而且每摆一根就报一个名字：“东城老大，人称东沸水；西城老大西霸天；南城第一杀手毒刀子……海外佣兵团三当家幽灵……”徐阳如数家珍，竟然摆出了八九根筷子。然后又一根一根拿起来折断了：“这个折了，林飞干的；这个残了，林飞干的……这个全团被灭，据说也是林飞干的。”
折完这一批，徐阳或许是觉得李明的表情还不够震撼，便又拿出一把，再次摆起来：“这个，三十班的何其锋，篮球队长……这个，二十八班的王振，氏族王家嘀长子……”又是一排名字，不过这些名字李明却想起了大半，在他的记忆中，这些人都是学校的狠人，轮无赖哪个都不比徐阳差。
这次徐阳没有一根根折断，而是直接一巴掌扫进了垃圾桶里：“最近你在学校还见过他们吗？”
徐阳耐心等李明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了，才总结道：“这就是林飞的本事。还有啊，这些人物业余都喜欢骚扰个班花什么的，据说那些班花，现在都跟林飞关系不错。”
就在李明打算就这么散了，好好消化一下晚餐和如此巨量的信息之时，食堂一角又是一阵小骚动。
徐阳随意向那边扫了一眼，不屑道：“是王旗，林飞的头号狗腿子。”
“王旗？”李明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想了片刻他记起这是高中的另一个和自己齐名的学霸，平时窝囊得连李明都鄙视，不过看眼前这架势怎么跟街霸似的？
“他？不是三十三班学霸吗？怎么跟黑社会似的？”
“林飞刚来学校那会儿，第一个帮助的就是他。从那时候就跟了林飞，现在谁也不敢惹了。”徐阳说得不屑，却不敢高声。
“让老实人奋起也是林飞的功德。”李明对被欺负的学霸视如同志，得知有同类脱离苦海还是很欣慰的。
“哼，王旗还是那么窝囊。林飞就喜欢他的窝囊。”
“怎么说？”
“他窝囊就有人欺负他，有人欺负他林飞就有出手的机会不是？”徐阳用下巴点了一下被他扫进垃圾桶里的筷子说道：“就那些人，十有八九间接栽在欺负王旗上。现在谁都知道他窝囊，可是比瘟神还辟邪。”
“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玄呢。王旗的老实我都自叹不如，说他迂腐一点儿不过分。”
“迂腐？人家王旗已经开窍了。现在人家都不看数理化了，平时看的都是经济管理学，随时准备着进入林飞的管理层。而且……唉！也谈不上老实了。咱俩那事儿，就是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传到学校来的。如今他在学校就两件事。第一，为林飞学管理；第二，为林飞做宣传。”
这还是高中吗？李明心灰意冷之外对林飞其人也变得感情复杂。再就是更加确定老板小一把门开错了位面。
李明和徐阳一起迈出餐厅的门，默契地叹一口气，默契地垂下了头开始各自想着心事。徐阳在想着关于下一顿饭的问题，李明则是用单调乏味的语言问候着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