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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盛宴比试

突然,“啪”的一声,轿子便停了下来,林筱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蹿起,撞得脑袋生疼。还来不及揉揉脑袋,秋蝶那柔嫩的小手便掀开了轿帘,从外边递了进来。

林筱迷迷糊糊的把手搭了上去,便提步出来。可睡的时间久了,而外边日头有几分毒辣,她只觉刺眼,还未把眼睛闭严,便“嘭”的一声撞在了轿子上。幸亏林森眼疾手快,才免了她摔倒在地。

还未站稳,林筱便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气,顺着源头看过去,林木此时果然面若冰霜。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林筱站在原地一边让夏莺帮她整理了下有些许褶皱的衣裙,一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待处理得差不多了,才跟着父兄往前走。

到底是因着皇家选儿媳妇,京城中大多数适龄的官家女子都在此地。莺莺燕燕的,格外的好看。时辰尚早,而林木腿脚不怎么方便,林筱便与三哥一起将林木扶到临近的凉亭里边乘凉。因着刚刚落了面子,故而此时林筱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时间一点一点的向后移,估摸着差不多了,三人便缓缓向着大殿走去。路上遇到认识的人,也一一打着招呼。刚坐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筱便听见张内侍那细长的喊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整齐跪下,其间哪怕有胆大的也只是敢用余光妾一眼那高高在上的两人。

“平身!”

一听那威慑力极足的声音,跪在地上的众人在慢慢起身,坐下。因着林木腿脚不便,林筱三人可谓是动作异常迅速,才做到与其他人同步。故而坐在凳子上时,三人只觉累得要命。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张内侍便眼神示意下边的人可以开始了。随着宫女门鱼贯而入的端着餐盘入内,那扑鼻的香味便勾的众人口水直流。毕竟都是等了许久了,这会儿,确实也是饿极了。待所有的佳肴都上了桌后,乐师歌姬们便按照次序,从殿门进入。顷刻间,便是欢歌笑语一片。

眼瞅着上头的两位拿起了筷子,下边的人才小心翼翼的来吃。毕竟同吃比起来,脑袋相对重要一些。

林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又怕出错,故而一直看着林木,直到他开吃了才动筷。到底是宫里边的东西,没一会儿,林筱便被眼前的佳肴吸引了注意力,欢快的同美食奋斗着。

突然,耳畔传来了皇上的声音:“林将军,现如今距朕登基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回皇上,确实快二十年了!”

听起来情形不对呀,林筱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

顿了顿,皇上又继续道:“想当初可是说好的,你的第一个女儿要做朕的儿媳妇,等了这么多年,今天你可把女儿带来了?朕记得你这女儿与老五年纪相仿,从小就特别熟!对了,你这女儿今年芳龄?”

一听这话,林筱差点被噎住了,连忙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才把嘴里的食物还未咽下的东西咽了下去。

林青海诚惶诚恐,皇上这是?

“回皇上,小女年方二七,小五皇子几岁!”

皇上一边听着林青海的话,一边若有所思的捋着胡须。这模样,一看就是在考虑该让哪个皇子娶林家幺女,不过显然五皇子的几率要大一下。皇上与林青海的谈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座之人却是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而一开始只是小透明的林筱,此时此刻明显的感受到身上多了几道或羡慕,或怨恨的目光。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林筱扭头同两位兄长聊了起来。

眼瞅着殿宇内的气氛不怎么活络,皇后便朝着皇上开口,“皇上,臣妾看诸位姑娘都挺标志的,不如让她们上来展示一下?也好熟悉熟悉!”

皇上捻着胡须点了点头,一看两位主子都有这主意,皇上跟前的苏内侍连忙去忙活。

于是,张公公在一刻钟后,拿着整理好顺序的纸张,呈给了上首的帝后。两人满意的点点头,随手将纸塞给了张公公,示意开始。

琅琊王家在礼仪方面一向重视,故而这第一个上场的丞相嫡女仅仅在气质上便压倒了在座的不少千金。那纤细身材配上玫色长裙只觉得整个人都娇美,而头上那金镶玉的发簪雕刻得甚是精致。顷刻间,这原本妖艳的红与俗气的金与她那优雅的气质搭在一块,只衬得她整个人身份尊贵。

只听琴音一响,她便和着曲调翩翩起舞。那身影忽快忽慢,如同在花间飞舞的蝶。而且,这琴音似乎也不错,一眼看过去,便可看出弹琴起舞的两人眉眼间有好多相似处。

耳畔忽然传来林林低低的声音,“王家两位嫡女因着年纪相近,再加上两人身形的关系,故而自幼便安排好,一人学琴,一人习舞。这样,姐妹之间既不会出现抢风头的问题,而且还可以互帮互助!”

“原来如此!难怪默契如此好!”林筱抿了口茶,轻声道,“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这王家姐妹定会拔得头筹!”

话毕,林筱便闭上双眼,仔细聆听着这清幽的琴声。琴音意境幽美,似乎将她带到了郊外的小路上,她正戴着花环,追逐着那四处飞舞的蝶;又似乎带着她去了河边,她仿佛听到风从耳畔吹过的呼呼声!伴随着那琴音的急缓变幻,这舞步也是步步生莲,看得众人是如痴如醉。

一曲一舞结束,诸人都是回味无穷,止不住的赞叹王家两位嫡女精妙绝伦的表演。

有了王家姐妹花如此精湛的技艺,后边几位女子献艺的时候显然有几分吃力,有的甚至差点丢了颜面。毕竟,这丞相府可是精心栽培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下去的。

也不知又过了几人,那尚书千金才穿着舞衣,缓缓上前。虽说只是临时换了件衣服,随意的梳洗了下,可那精致的脸庞却是被薄薄的面纱挡住了,惹得已经失去兴趣的诸人把目光投在了那言笑晏晏的脸庞上。甚至,林筱还听见了诸人的私语。

有人说,这尚书千金白纱遮面是为了挡住脸上的疤痕,也有人说是因着长得惊为天人,怕被人忽略她那精湛的舞艺。总之,自这何小姐出场后,这热议声是从未停止。

其实,与王家嫡长女相比,尚书千金这技艺并不怎么高湛。不过嘛,人家聪明,懂得如何夺人眼球。一舞结束后,何小姐才缓缓摘开面纱。

一双桃花眼,引得众人直勾勾的盯住她,而那张樱桃小嘴里边吐出的字,轻柔舒缓,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林筱一边在心底惊叹这姣美的容颜,一边喝着茶,却无意中听见一女眷骂了句“狐媚子!”不得不说,何小姐此时倒是无辜了。若是面纱下的她长相一般,那此刻……

半个时辰过去后,轮到了武官这边的女眷。因着平日里家中也不怎么注重女子才艺的培养,故而大多女子不是舞剑,便是吟诗。偶有展示歌舞的,也不甚出彩。一时间,殿宇内的画风来了个大反转。刚刚还看得热血沸腾的文官,此刻都毫无兴致的聊着天,而起初觉得无聊的武官其实却是激情澎湃。

要知道,女孩子舞剑还是有几分吃力的!

唉,也不能说谁未曾努力,谁表演的不好,只不过是个人有个人的喜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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