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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伊犁马(5)

嗣后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你的歌声风靡哈萨克草原,那些复员的战士又将你的名声传到内地。嗣后乐极生悲,你的歌子受到了审查,这个乌兰牧骑式的团体也随之解体,你报考音乐学院,政审没有通过。嗣后你所在的那个骑兵团,被一卸八块,扩充到边防一线去,于是你来到那个距别尔克乌不远的边防站。嗣后就是复员命令宣布,那有点对部队生活依依不舍,又有感于终于解脱的时刻。嗣后你将鼓鼓的行囊,放在木莎家中辞别小黄马,回内地探亲。

临行时,她泪流满面,你也泪流满面。你们都有一种预感,这一别也许不会再见面。“能不走吗?”她轻声地问,并且用手为你梳理额前的头发。“一定得走!”你说。你在那一刻强烈地思念故乡。“那我就等着。我们用哈文和汉文写出去的信,也许快有回音了。”她神色恍惚地说。

20城市街道上的蹒跚的老兵

雪落着,静静地落着,落在这个介乎北方与南方的城市的街道上。城市建筑很是规范,分东西南北四条大街,中间是一座钟楼。钟楼秦砖汉瓦。城市的北边是一条火车道。火车道像一根瓜蔓,从内地一直扯到遥远的边陲。瓜蔓上大小不等,结了无数的瓜,这座城市就是其中一个。从火车站向城市中心修了一条大街,大街日渐繁华,从而破坏了整个城市地理上和人们心理上的和谐。现在,在飘飘的白雪中,各种各样的建筑物,都给人一种坚硬的、不太亲近的感觉。尤其是那新建的、二十多层高的白色楼房,冰冷而傲慢,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城市。每次路经这里时,我都要产生一种反逆心理,想让摄影师为我拍一张照片,仰拍,使我高出这楼房一头。想归想,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在第一辆早班车从我身上碾过之前,我及时地从雪地上爬起来,从往事中爬起来。我立即混入了人群,在人群中你们难辨你我。

人们从各自的蜗居的蜂巢里蜂拥而出。大街上现在成了人的洪流。自行车的铃声现在清脆地响着,汽车喇叭声沙哑而低沉,一辆红色的轻骑,嚎叫着,在城市的夹缝中嗖嗖乱窜。

哦,我已经找不到辙印了。我呆呆地站在一家旅馆的门口,看着工作了一夜的霓虹灯在一个一个熄灭,看着投宿的人们一个一个冒雪踏上旅途。我努力地回忆着十年前的一幕幕,关于这家旅馆,关于那步履蹒跚的士兵,关于那张灯以待的姑娘,关于那一切的一切。

21罗圈腿

十年前,我辞别了木莎,坐上长途班车,几天之后,到达乌鲁木齐,接着改乘火车,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到了故乡附近的这座城市。坐车坐得久了,回到陆地上,好久好久,还感到眩晕,感到建筑物在眼前摇晃。直到看见刚才乘坐的列车,远远东去了,心情才慢慢恢复,才确信自己是真的站在陆地上。

走出地道后,我立即就被城市的喧嚣惊呆了。我已经习惯了草原上那种安谧的、原始的、离群索居的生活,城市在我眼前已经陌生。其实,入伍前,我对这座城市也并不十分熟悉。我只是居住在城外的一间农舍,与这座城市的唯一的联系,是那条护城河。宫墙之内粉黛们净过脸的胭脂,顺着护城河漂向城外,千百年来灌溉着那一方皇天后土。我就住在护城河生长庄稼的另一头。是的,记起来了,当学生时,老师带我们来这里参观过一次。

但我毕竟看见了城市,看见了这故乡的城市,看见了在寂寞的岁月曾反复议论过的城市,看见了在梦中曾千呼万唤过的城市,看见了被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信念所驱使,曾庄严发誓要用生命和鲜血来保卫的城市。

城市在这位大兵面前喧嚣着,显示着它的富足、堂皇、美丽和多情。一阵故乡才有的湿漉漉的风吹来,我不由得热泪涟涟。

我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迈着骑兵的罗圈腿踽踽而行。我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着,好像依旧拉着马。

我在一家橱窗擦得雪亮的玻璃上照了一下自己,疲惫不堪,满脸病容,穿一身厚厚的棉军装,衣领开着,领章还没有摘下来。关于领章,我是有意不摘的。离开家乡时,只发了军装,没有配领章,一次唯一的探假机会又让给了战友,当了一回兵,没有让乡人看见作为一名士兵的你,是有点屈。两只鼓囊囊的大提包,用一根马镫带连着,一前一后,搭在肩头。对着镜子,对着一街神态轻松衣着华丽的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女,我突然自惭形秽。

我曾经无数次的为我的罗圈腿自豪过。骑在马上,两腿的弓形可以恰好卡住马的两肋的软骨部分。我可以骑连队最烈的146号马,我可以骑上光背马像一名真正的哈萨克那样在戈壁滩驰骋。童年的生活太苦了,营养不良,我的骨骼直到入伍那时还没有定型,因此,马上生涯自然使它成了罗圈。现在,面对美丽的城市,在亲人的身边,我第一次为我的罗圈腿害羞。

不要着急,年轻人,这种害羞才仅仅是个开始。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我将会为自己的罗圈腿懊悔不已,你将会像偶然流落到地球民族的一个外星人那样,感到形单影只,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你的罗圈腿在城市的街道上重新变直。

行走间,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了笑声。叽叽咯咯的,很是刺耳。一个穿连衣裙的面孔白晳的姑娘,一阵风似的从我面前飘过去,然后频频回头,另一位显然是她的男朋友,他在我后边挤眉弄眼。

城市已经进入初夏了。林荫树枝叶婆娑,气候在中午开始炎热。漂亮的男女们已经穿上了消夏的服装。这个臃肿的、眼神死板的、笨头笨脑的家伙,和这个美丽的城市,和这无忧无虑的欢笑多么不协调呀!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时,我流下了冰冷的眼泪。我的双脚现在才真正踏在城市真实的地面上,不在空中旋转了。

打扮入时的男女,打扮入时的城市,在遥远的边疆我曾为你一千次祝福,可是踏上这故乡的街道,尽管穿着棉军装,我仍旧感到冰冷。

街道上到处传来了笑声。“朋友们!”我当时真想大声喊。我想说,当我离开边防站时,我的汽车是从额尔齐斯河、哈巴河、布尔津河的冰层上过来的,我在乌鲁木齐才甩掉的军大衣。

罗圈腿是暂时改变不了了,但是棉衣可以脱下来。我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看看四周无人。迅速地脱下了棉衣棉裤,抹去罩衣,穿在了身上。

这样,倒是不臃肿了,可是棉衣棉裤怎么办呢?总不能胸前身后搭两个大包,再把棉衣棉裤夹在胳肢窝里?

想一想,只得再把棉衣棉裤穿上,再把罩衣罩在了上边。穿棉裤时,我扯掉了棉裤上缝着的两只毛皮护膝。我得了关节炎,冷气往上升,成了坐骨神经痛,后来又上升到腰部的第十三根脊椎。这双护膝是指导员从自己的棉袄上扒下来,送给我的。护膝拥在膝盖上,鼓起两个包,显得罗圈腿弯曲得更厉害了。

我把护膝扔到了小巷的另一头去。差点打着了一个孩子的头。孩子捡起护膝,看了看,立即像捡着一条蛇一样扔掉。扔掉后,他又不甘心,重新捡起来,用手指尖掐住护膝的边儿,拿到我跟前,问上边的那些小动物是什么。他说,老师明天上生物课的时候,要他们说出一些小动物的名字。

我想说,这是我爬在猫耳洞猫耳洞,与战壕相连的单人掩体,此称谓可能起于抗日战争时期。里,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心培养出的一种小动物。它的用处是减肥,如果你们的父亲或者爷爷有肥胖症的话,无须担忧,悄悄地将这些小动物放在他们身上就行了。

“饿不死的兵,冻不死的虱”,将虱子和兵联系起来,看来是有道理的。我在研究虱子方面是权威,虱子味道很好吃,生吃能行,单炒更好,有“十全大补酒”的功能。我还看见过虱子成精,成了精的虱子,在猫耳洞里乱飞。

不久前,毛泽东同志去世了,边界一线进入非常时期,我和我的战友们,爬在猫耳洞里,一个月也没有脱衣服,那些小动物正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城市啊,我在那一刻,抱着火箭筒,以最强烈的感情向往着你。教官说了,火箭弹巨大的爆炸声,使心脏只能承受十七颗的响声。第十八颗时,心室就会因强烈震动而爆裂。我没有理会教官的话,我毫不犹豫地为自己准备了十八颗。也许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我古怪地笑了笑,拍了下孩子的头,就离开了。

后来我喝了酒。当我重新走向大街时,全身轻飘飘地,我好像如入无人之境。一队少先队员唱着歌走过来,每人的背上都背着个篮球。我微笑地向他们迎上去。但是队伍已经过去了,而我,来到了车行道上。从远远的地方过来了一队小车,抑或是领导,抑或是外宾,所有的车辆都默立两侧为之让路。我不知道这些,我迎上去,傻乎乎地笑着。“加克斯吗?”我喊道。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斥责,接着,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击。我转过身来,想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打我,什么人敢打我。可是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我醒来时是在拘留所里,我记不清自己当时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总之,我被很快释放。不过,我以“有碍城市观瞻”和“不遵守交通规则”而被罚款十元,十元在那时还是个不小的数目。

夜已经相当深了。我敲开了一家旅馆的大门。我的温柔而平凡的妻子正坐在服务台前等我。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从小姑娘等成了老姑娘。她将服务台前的灯光拧到适当的程度,以遮掩眼角上开始出现的皱纹。她用孱弱的双手撑起一个生存空间,让疲惫不堪的我生息和安息。我们永远无法理解命运的安排,如果我推开的是另一家旅馆,那么也许就不会相遇了,那我的嗣后的生涯将是另一种样子了。然而我推开了它,我没有办法不这样做。

她看得起我,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的黝黑的闪闪发光的面孔没有令她惊骇,我的鼓囊囊的棉军装和罗圈腿没有令她嫌弃,这一点应当永远令我感激。

也许她在漫长的等待中已经失去了耐性,虽然我并非意中人,但是她闭着眼睛以身相委。也许她和她的同学们这天早上算了一卦,算定这一天累计到某一位数字时的旅客,将是她的丈夫,而我恰好踏着那个数字而来。我与她的结合,对她来说,只是履行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沉重的义务而已。

作为我,我的被漠风吹黑的面孔会渐渐变得红润,我的罗圈腿会重新变直,我将忠实地尽一个丈夫的职责,在旋风般的城市中寻找一个避风的角落,生儿育女,安度人生。而在那玫瑰色的一夜,在我朦胧的意识中,所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只是我和木莎的长期的感情积累的必然的结局。简言之,我把这位张灯以待的姑娘当成了她。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得很早,妻子仍在酣睡。我感到一种无法排遣的痛苦。这天早晨,我所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辜负了你,远方的灰姑娘”;我所说的第二句话是:“亲爱的妻子,你使世界上少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人”;我所说的第三句话是:“让我们走吧,让我们走向结婚登记处”。

妻子温顺地点点头。在以后长处的共同生活中,她的温顺曾屡屡刺痛我的心。

22生活有时候会把人变成哲学家

谁能告诉我,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哪里才是心灵的寓所,哪里才是人类温柔的故乡?当我们作为游子而浪迹天涯的时候,我们给心灵的一角,安放下故乡的牌位。我们疲惫时躲在里边休息,我们委屈时躲在里边哭泣,那里收留下我们委屈的泪水和疲惫的叹息。但是,亲爱的朋友,请你告诉我,当我们居住在故乡的时候,为什么我仍然感到自己并不属于它,我感到陌生的茫然,我感到自己仅仅是在客居。

极目望去,满街筒子都是人。各种惴惴不安的人,各种念头和梦想的人。这幸亏是人,而不是猴子或别的什么,否则,黑压压一片,怪吓人的。

这个地球上有一种生物,这种生物有一种不太准确的名字:人!它起源于猴子,一只猴子走出了森林,它用手挠了挠腮,试着直起身子,走了几步。结果发现,这种尝试是可能的,只要摆动前肢,保持住平衡就行。它有了思想,它在产生思想的同时产生了私欲。它创造的语言,它创造语言的目的一半是为了表达感情,一半是为了掩饰感情。随后,文字也创造出来了,同样的文字有时候被用来给母亲和恋人写信,有时候被用来签发投放原子弹的命令。

阴谋,凶杀,叛卖,战争,谎言,讹诈,强权,暴力,压制,淫乱,虚伪,献媚,投机钻营,结党营私……种种难以想象的堕落行为,像瘟疫一样弥漫于这些自称是万物之灵的动物之间。他们以地球的主宰者自居,他们以舍我其谁的气势在那里出现,那里别的动物便纷纷逃遁,星星和月亮便让位于霓虹灯。

有识之士在经过一次又一次无补于事的努力之后,终于将人类的这种丑行归结于它的劣根性,即它的祖先是行为猥琐的猴子这一事实上。而冥冥之中,大自然以一种不可抗拒的神秘之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借助于一个临产妇的肚子,生出一个毛孩来。它说不清是在嘲笑人类,还是在提醒人类。

也许,你——李家勋,你只是来这个世界上做一次客,经历一次苦难,朝生而暮死而已。你来不及思考这一切的,你的寿命有限,等到你接近这个问题的核心的时候,你就如雾、如烟,不存于这个世界上了。多像一个匆匆过客呀!这话很对,从这个意思上来说,眼前这个叫旅馆的地方,是一个带着命运标志的恰当的称谓。人类的所有的住宅都应该叫做旅馆,生命的所有的行程都应该叫旅行。生命尚如此短促而充满悲哀,你又何必去争争吵吵。而且,大自然也许突然间会来一场地震,说不定在唐山,说不定亚美尼亚,说不定地缝就在我的双腿之间裂开,从而让拥有大的住宅和小的住宅的人在一夜间露宿于野,重温昔日猴子的旧梦。

23重上马背

几天之后,我在郊区一座新建的两层农舍里找到了那个菜农。我用低廉得难以置信的价钱从他手里赎回了这匹伊犁马。菜农准备添置一台小四轮拖拉机,急需钱用,正想将马送进屠宰场去。所以,我出的其实是一张马皮和一堆马肉的价格。

在单位领导的百般阻挠下,在妻子的困惑不解的目光中,我骑上伊犁马踏上那辽远的征途。不要问我是乘火车来的,还是乘汽车来的,或者像我的前辈堂吉诃德那样,穿行大半个中国,带着各种凄楚的故事,一步一步走来的。我不能准确地告诉你,因为当伊犁马的四蹄,重新叩击着这块冰封大地时,我才从沉沉的梦中,倏然惊醒。

久违了,记忆中美丽的草原,青春和激情流放的地方。苍鹰在翱翔,你曾是我看到过的苍鹰的子孙吗?一群群哈萨克人的、蒙古人的牛羊在吃草。阿尔泰山在这处闪烁着冰冷的清辉,一架雪爬犁旋风般驶来又旋风般驶去。

我穿上了我当年穿过的那件皮大衣。皮大衣的十个大扣子掉了三个,一个掉在伊犁草原上,一个掉在塔城草原上,一个掉在我脚下的这块阿勒泰草原上。

人的意识真是奇怪。我有了呢子大衣后,妻子曾经几次想将这件旧大衣扔给我乡下的亲戚,让那十多平方米宽松一点。我没有答应,难道,我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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