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主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想要做什么？”
不是段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平白无顾的给他找了十几年都不曾找到的资料，这让段斐不得不疑惑。
唯独没有怀疑，段斐不相信夜尘珩为了对付他，或者他身后的段家而大费周章。
现在的段家早已注定会落败，只是时间问题，根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越想越疑惑，段斐微微蹙起了眉头。
从谷北调查的资料中，夜尘珩知道段斐这十几年来都在查找关于刘艺嘉的踪迹。
就冲这十几年都不肯放弃的劲和刚才的情况看来，他敢肯定段斐对刘艺嘉的感情还是有的。
想到这，夜尘珩微抿的薄唇轻起。
“从某种意义上说，刘艺嘉算是我的养姐。”
刘艺嘉的户口并没有迁入夜家，这么说也没毛病。
“不可能！艺儿从没跟我说过！”
段斐震惊地看着夜尘珩。
他跟艺儿在一起两年了，却从没听她提起过夜家。
“真的一点都没有说过吗。”
夜尘珩虽是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夜尘珩想了想，补上一句。
“说没说，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夜尘珩记得当年刘艺嘉说过要带男朋友回夜家老宅过年。
遗憾的是，那一天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既然要带人回来，好歹也会跟对方说一声吧。
夜尘珩的话，让段斐脸色一白。
是了，艺儿跟他说过，只是当时的他，从没想过所谓的夜家，会是帝都的夜家。
那一天，刚好是除夕夜的前一天。
刘艺嘉本来想让段斐陪她回夜家老宅见一见夜老爷子。
只可惜，段斐说没空，刘艺嘉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回了夜家老宅。
刘老爷子和夜老爷子是拜把子的交情，刘艺嘉也经常陪着刘老爷子去夜家拜访夜老爷子。
一来二去，自然是熟悉了。
在刘老爷子病逝后，夜老爷子就把年仅十五岁的刘艺嘉带回了夜家。
当作亲生女儿般扶养。
虽说刘艺嘉在成年后便搬回了S市。
但对于她来说，夜老爷子也是她的亲人，夜家也是她的一个家。
因此，每逢年过节，刘艺嘉一般都会回夜家老宅陪夜老爷子过。
她也很喜欢逗小尘珩玩，尽管小尘珩有时候对她不理不睬的。
不过刘艺嘉就喜欢小尘珩这副人小鬼大，又一脸严肃的样子。
贼可爱了。
这次，她纯属就是想让夜老爷子见见段斐。
只是天公不做美，段斐刚好有事情，刘艺嘉也只能等下一次了。
刘艺嘉没想到的是，段斐会次次都有事情，最终还是没去成。
段斐也把每一次发现真相的机会，硬生生地都错过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刘艺嘉是夜家养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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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年为什么不来找我？要找到我，明明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是吗？”
段斐的声音有些沙哑，微微低下头，似呢喃，似质问。
不用说，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刘艺嘉了。
确实，对于夜家这样顶尖的家族来说，想要在帝都找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
“作为艺嘉姐的爱人，她的性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吧。”
夜尘珩似笑非笑地看着段斐。
更是一针见血地撕裂掉他的幻想，他的自欺欺人。
段斐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双手紧攥。
刘艺嘉身子是虚弱没错，但她骨子里全是倔强，也总是带着一股不认输的劲。
一旦是她下定决心的事，就很难再让她改变，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决定放弃找段斐，就真的不会去寻找关于他的信息，哪怕是一丝一毫。
段斐让她等，她等了，直至死亡。
刘艺嘉只会倔强地等着，倔强地相信着段斐会回来找她。
哪怕她的内心曾经动摇过。
深只刘艺嘉性子的段斐，也正因为知道，才会更加地痛苦。
“哈哈哈……”
倏然，段斐捂脸大笑起来，泪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参杂着丝丝的鲜血。
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茶几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段老夫人死的时候，段斐没有哭。
找了十几年的答案，或许段斐早已想到。
但他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段斐想过刘艺嘉已经不在人世，可他唯独没有想过。
他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只能心药医。
可逝者已逝，再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
人啊，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会珍惜，才会懂得要挽回。
但对于段斐来说，不是他不珍惜，而是错过了该珍惜的时间，不是他不懂得挽回，而是太晚了。
在刘艺嘉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看着情绪外泄的段斐，夜尘珩微微垂下了长睫。
他给段斐看这些资料，是为了在对付段家的时候，他能够更加的干脆利落，不会动恻隐之心。
他只收结果。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夜尘珩知道段斐看完资料后，会气愤，会痛苦，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没想到的是，段斐会在他这个外人面前撕掉他所有的伪装，在他面前痛哭。
段斐很爱刘艺嘉，如果不爱，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何苦呢。
只因他爱她，她是他心里唯一的光。
夜尘珩漆黑如墨的凤眸看向窗外，好看的剑眉微微拧了起来。
看来还是长话短说的好。
等夜尘珩和段斐谈完，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了。
夜家老宅。
罗翎这一周都在调整时差，夜老爷子明确规定罗翎必须在十点之前睡下。
现在好不容易解禁了，罗翎自然不会睡那么早了。
因此，夜尘珩回来看到的一幕就是……
罗翎窝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的浴袍松垮，隐隐约约看见白皙胸膛上殷红的两点。
许是因打游戏坐得太久了，罗翎放下手机后，伸了个懒腰。
随着他的动作，本就没系好的浴袍松开了，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肌肉的线条流畅分明，纤细的腰肢一览无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