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摇摇头,说道:“秦王你真的是缪赞了,我真的没有觉得我有多善良,之所以帮他,是因为他虽然绑架了我,还把我关在地窖里,让我狼狈万分,但却没有真正的伤到我,对于这一点,我心存感激,毕竟是因我之故,才让他的人生惨遭突变,近乎家破人亡。他是一个君子,值得我帮。”
“这不能怪你。”
“是不能怪我,但确实是因我之故,让这种可能性大大的提前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说到这里,话题又沉重了,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马车慢慢的走着,直到到了秦王府的门前,马车停稳,秦王才轻轻的说了一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放心吧,我很好。”思忖片刻,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王爷,在欧阳瑞安分守己,不涉朝政的前提下,你可不可以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在暗处对他略施援手?”
“为什么?只因他是君子?”
“是,但也不全是,对他,我总是有一份内疚之心在。他活的好一些,我心里的内疚就会少一点。”
“好,我答应你。只要他安分守已。”
“你放心,我会时刻监督他的,也会定期陪他去金吾卫报到。”
秦王沉默了一会,起身下车。
郭曼随后也下了马车。跟在秦王的身后,向秦王府走去。
到‘竹林轩’的时候,秦王邀郭曼进去商议欧阳瑞的后续之事,郭曼摇头拒绝,说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他的事明天再说。
秦王有点意外,因为他觉得郭曼应该想早点把这事确定下来。但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郭曼对他行礼告退。
回到‘竹林轩’,秦王一直在想郭曼在马车上说的话,心里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帮他是因为内疚,还有‘君子’?内疚很好理解,欧阳瑞确实是因郭曼之故才过的这么凄惨,连姓氏都没有了。那‘君子’呢,为什么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他做了什么“君子”之事,让郭曼对他心存感激?
突然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急唤李嬷嬷进来询问,可喊了两声,以往随传随到时刻在侧的李嬷嬷这次却没有任何声响。伸手召来一名暗卫,让他去找李嬷嬷前来。暗卫像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片刻,李嬷嬷急匆匆的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奴婢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急召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先歇息会,把气喘匀了再说。”
“谢王爷。”李嬷嬷深呼吸了几次,让气息渐渐的平稳下来。问道:“奴婢没有什么问题了,请王爷吩咐。”
“你这两天在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是关于县君的。”
“关于县君的流言?”李嬷嬷细细的回想了一会,肯定的道:“回王爷,奴婢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县君的流言。”
“真的没有?”秦王还是不信,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再的确认。
“回王爷,真的没有。”过了片刻,李嬷嬷又道:“县君深居简出,和秦王府的人很少打交道。见过的人也不过就是那寥寥几人,其他人虽对县君的来历有过猜测和谈论,但这都算不上是流言。在被皇上封为县君后,连猜测和谈论都渐渐消失了。”
“好,我知道了,你留意一下,不光是外院,还有内宅。”
“内宅?”秦王说到这里,李嬷嬷想起了郭曼今早从内宅借道的事,这本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过去就过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留意。现在秦王特意提起‘内宅’来,难道这所谓的‘县君流言’,和内宅有关。于是说道:“回王爷,刚才您提到‘内宅’,奴婢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爷,今早,县君要去看青风青云,问奴婢有没有捷径可走,于是奴婢就说穿过内宅的花园,有一个侧门,出去,走不了多远就是王爷下人居住的后巷。今早县君就是穿过花园去看青风青云的。”
“那她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直觉告诉秦王,不对劲的地方应该就发生在这里。
“回王爷,奴婢不知。”
“怎么回事?”
于是李嬷嬷就把她去送食盒,郭曼一个人去看青风青云,后来去追却没有追上,再见的时候郭曼已经在青风青云的房间里和张神医谈论青风青云病情的是说了一遍。最好说道:“奴婢看县君的脸色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应该没有发生什么?”
“你不了解她。”说着摆摆手让李嬷嬷出去,“注意府里的言论。”
“是,王爷。”
李嬷嬷出去,秦王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话说郭曼这边,刚到‘桃花坞’,就见到秦王妃周琴带着几个丫鬟站在院子里。对于她的到来,郭曼深感意外。但也不迟疑,快走两步行礼道:“王妃安好。”
王妃回礼道:“县君安好。”
“不知王妃来找我有何贵干?快屋里请。”
“不了,本妃还有事,说完就走。”
“王妃请讲。”
“其实本妃是来跟你道歉的。”郭曼吃了一惊,“道歉?这从何讲起。”
“这段时间王爷忙与找县君,无瑕它顾,所以把青风青云托付给了妾身,可妾身忙着管理内宅,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下面的人。可谁知,下面的看青风青云只是护卫,没有资格用御医,也没有请名医医治,只请了个普通的大夫,照顾上也没有上心,擅离职守,耽误了她们的病情,我刚知道的时候,这心里真是又气又急,好在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听说昨晚王爷亲自派人请了张神医过来诊治,已大有好转。这不,今天妾身特挤了点时间出来,把这两个不用心的奴婢带来,请县君发落。”
这段话解释的很详细,说的真是情真意切,另人感动不已,但同时也把自身的责任给推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