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砚浔气噎,他这是在拿捏自己呢!
南诺辰果然小心眼,一个不顺就拿总管的身份压人,可偏偏他又不能对南诺辰做什么,他这个世子当得实在憋屈。
“怎么,不服我的提议?世子,这府上总得有一个人打理钱财吧,这种事向来都是女主人做的,你无心找世子妃,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个人都会被你累死。”这声音悲戚哀愁,让人为之一恸,搞不清楚状况的还真以为世子欺负人。
南诺辰拇指与食指抚摸下巴,一脸探究,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整个人惊得一愣一愣的,说话都有些不顺溜了:“莫非……你……你是……断袖?”
说完还证实般看向楚砚浔,又看看自己,双手猛的抱住身体,一副良家妇女誓死不从的模样。
楚砚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断个毛线,你丫是我老爹派来整我的吧?
总管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想到这里,楚砚浔连忙喊:“停车!”马车嘎吱一下停在路上,楚砚浔像躲瘟神般赶紧下了车,手中的纸扇在南诺辰的头上狠狠敲了下。
“少爷要记住我的话啊,出门在外不要乱花钱,还要早点找个世子妃。”南诺辰掀开帘子对楚砚浔说,声音不算大,但足够楚砚浔听得一清二楚。
待楚砚浔走远,南诺辰回想起他黑得似锅底般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于是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南诺辰很少再为难楚砚浔了,很少。而且他敢肯定,楚砚浔一定会乖乖的,绝不惹事。
郊外的风景比京城美十倍,至少楚砚浔这样觉得。
一排排苍翠的白杨树挺立在小路的两旁,漫山遍野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开得狂妄,开得放肆。
在京城见不到一地的鲜花,有的只是每天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一块块,一点点,拼凑成了简单又冷然的京城风。
楚砚浔从下了马车后就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郊外,原本因为南诺辰还有些郁闷的心情也格外舒畅了许多。
前面红砖绿瓦的府邸是安阑师姐的药阁,不久前刚去过,那时安阑在制作一种全新的药物,因为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让他过去搭把手。
如今细细看来,倒是别有风情。
敲开了药阁的门,楚砚浔直接去了安阑最常待的药材室,里面有些杂乱,安阑正不顾形象地蹲在矮桌前观察两批药草。
“臭小子,你挡住我的光了。”安阑清冷得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传来,却没有抬头看一眼。
楚砚浔翻了个白眼,撒娇道:“师姐,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跟我玩玩,聊聊天,如何?”
等了半天没人回答,安阑专心地研究她的药草,完全无视楚砚浔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师姐?”楚砚浔的声音很小,很轻,如同蚊子嗡嗡,自己也听不到。
安阑无奈抬头,扔给他一把剑,命令道:“出去,练剑。”
楚砚浔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人,连忙伸出手挡在安阑面前:“师姐,我的手受伤了,练不了剑,林太医说骨头都碎了,疼死我了。”
手中的动作忽然停下,安阑放下药草,一把抓住楚砚浔受伤的手腕,解开纱布,首先看到的是几个指甲印,都掐出了血痕,可见力度之大。
“刚受伤,还是徒手捏的。”安阑一双幽深的眸子中闪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