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在此,方才还戏弄我。”两人寻了一处茶楼方便说话。
“然然,不是你说待到边境之时便与我离开?那我自当一路跟随,也免得你半路反悔不是。”贺兰宁宸避重就轻言道。顾安然此时也无意多与之争辩,方才那老婆婆说的话让她心中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老婆婆似乎知道些什么,难道自己的穿越并非偶然?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难道一直跟着?不怕被萧晟煜发现吗?我想他应该挺希望看见你的。”顾安然话语微凉。
“无妨,我自有脱身之法,不过我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明日你先与萧晟煜前去云州,我在此地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云州乃萧晟煜曾经的封地,想来他会多待几日,到时我自会追上你。”贺兰宁宸知顾安然对于今晚之事起了疑心,只是有些事他实在说不出口,加上今日老婆婆所言却是他心中所惧之事,他担心自己的身体怕是….他也只得先安抚顾安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哼,我自然是不担心的,贺兰公子您神通广大,这安朝您自然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只是您莫要马失前蹄才好。”顾安然见贺兰宁宸始终不愿与她说实话,心中不免有些气恼。
“然然,我知你现在有许多疑问,只是许多事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我答应你,待来日回到夜阑,我定将所有事情都与你坦白。”贺兰宁宸说的诚恳,顾安然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只是今日之事实在让她有些不安,顾安然见此终是点了点头,贺兰宁宸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方才那块玉佩,将其系在顾安然的腰间。
“然然,这块玉你需放好,来日许有大用。”
夜,顾安然回到客栈之时,萧晟煜已在客栈等候多时,她正想解释,哪只萧晟煜只是摆了摆手言道:“然儿,今夜真是热闹,想来你也是玩累了,我已吩咐小二在你房中放了热水,你便回去洗漱吧,明日一早,我们该启程去云州了。”
“嗯,那我先回房了。”
待顾安然走后,隐从暗处飘落,“主子,您不问问她今日去了哪里?”
“有何可问,无非便是与那人在一起罢了,明日我们前去云州,隐,我不希望身后在有人跟着,你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明白。”
“然儿,你似乎又爱上他了,怎么办呢,这样可不好,不如我帮你改改吧。”萧晟煜一人自言自语,脸色有些阴沉。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离开新谷往云州而去。
“喂,萧晟煜,之前在新谷,百姓不都说有一位钦差大人吗?怎的我们在新谷那些时日都不曾见?真的是苏婧吗?”这些时日,顾安然似乎都快忘了萧晟煜皇帝的身份,说话也直呼其名,萧晟煜倒也从不纠正,随她称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与苏大人很熟吗?”
“嗯,也说不上很熟,只是之前在京都本约好一同聚聚,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若与她途中相遇倒是可以一圆当日之约,更何况我虽与她寥寥几面却知她定于我秉性相投,想来能成为好朋友。”
“正巧,她或许便在下一站等我们。”
“嗯?你所言属实?莫要骗我,不然,哼哼…”
“放心,到时你便知真假。”萧晟煜见顾安然变得活泼,似回到当年刚出夜阑那般,心中不免欢喜,越发坚定自己的选择,这一路或许能让她回忆起什么。
马车行了三日,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时分停在了一所府邸门口。门外一老人早已等候多时,萧晟煜见此率先下车,老人忙上前恭迎“奴才参见……”
“免礼,我这次微服,你便于往常一样即可。”萧晟煜拉住陈伯半跪的身子说道。
“是,这马车里可是……?”陈伯欲言又止,但见萧晟煜点了点头,他眼眶有些发红,适时见车内的顾安然探出双手,紧接着她整个身子走出车外走下马车,陈伯忠是忍不住跪倒在地哽咽道“奴才参见王妃!”
顾安然有些发懵,这个场景似有些奇怪,眼前之人她确信不曾见过,只是看他那样子似乎早已认识许久,想来又是那安乐郡主的故人吧,只是这种感觉着实有些不舒服。一旁的萧晟煜见顾安然愣着不动,忙暗暗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其将陈伯扶起,顾安然忙照做。
待行至主院,陈伯早已安排好了膳食,萧晟煜拉顾安然坐下,那陈伯也不告退,只是立在一旁看着顾安然似有许多话想说,萧晟煜见此却并未说些什么,顾安然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只是这顿饭吃的不甚自在,饭后,萧晟煜终是让陈伯退下,顾安然这才觉放松些。
“陈伯本是云州一名普通百姓,几年前赶上云州大旱,地里颗粒无收,许多百姓活活饿死,陈伯当时也饿晕在官道,正巧被我妻子遇见,救了他一命,并将他带到了这里,从此,他便一直守着这座宅院不曾离开。”萧晟煜在说到妻子二字之时语气有些沉重,似想到了些什么。
“原是如此,难怪他如今这般看我,想是将我当成了安乐郡主吧。”
“然儿,难道你此刻还不愿面对现实吗?陈伯他并非错将你认为王妃,而是你本来就是安乐郡主,本来就是我的妻子。”萧晟煜见顾安然始终不肯面对自己的身份,不免有些气急。
“才不是,你不要乱说,我虽然也叫顾安然,但我并不是那个安乐郡主,我…我只是与她相似罢了,我自己是谁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不用你在这胡言乱语。”顾安然立刻否定,她知道她并非安乐郡主,她是现代穿越回来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也越发没有底气。
“到底是谁胡言乱语?若你不是然儿,为何然儿喜爱的一切你皆喜欢,吃的,用的,玩的,一举一动皆与她一模一样,若你不是然儿,那贺兰宁宸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国都?”
“你说什么?你知道贺兰宁宸在国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想干什么?”顾安然听闻忙攥紧萧晟煜衣袖。
“哼,你们以为朕是死的吗?安朝是朕的安朝,国都是朕的国都,他们来到朕的地盘,朕岂会不知?不动手不过是想看看贺兰宁宸那个手下败将还能做些什么无用之事罢了。”
“你想对他做什么?”
“朕暂时还不想对他做什么,朕只是想让你知道,如今朕已是天下之主,而你自始至终都是朕的妻子,这是事实,便是你想赖也赖不了的,朕知道朕以前确有许多事伤害了你,如今你忘记前尘往事也算是老天爷重新给朕一次机会,以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的。”萧晟煜不自觉拿出了帝王的架势,似要逼着顾安然就范,只可惜顾安然早已不是当年的顾安然了。
“呵…皇上好大的气势,一口一个朕可说的民女心中惊惧,只可惜,民女并非安乐郡主,也更没福气当您的皇后,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顾安然你…!呵呵,朕知你现在心中只有一个贺兰宁宸,但你可知那贺兰宁宸心中却只有一个安乐郡主,若你不是安乐郡主,你以为贺兰宁宸还会对你如此上心?你在朕的面前可以矢口否认你是安乐郡主,难道你在他面前也能做到这般?”
“萧晟煜!我跟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你管。”顾安然一直以来所惧之事却被萧晟煜如此直白的拆穿,心中五味杂陈,也顾不得与他争论,只想立刻逃离此地,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