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飘雪,第二天普洱没去上班,心里琢磨这事情。
未绸馆安静了几个月,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客人,还是重伤的客人。普洱空闲了那么久,正觉得无聊,这会儿有事上门,她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兴奋之感。
晚上的酒会约了客户,普洱换上最近新裁剪的一套小礼裙,又套了一件红色长外套。对镜子梳妆打扮半天,又自我欣赏一番才出门。
临走前嘱托小云多照看一下这位老客户,那家伙伤的不轻。虽说肉体上的伤痛可以轻松治愈,但主要还是他的精神也被刺激的不轻,有明显的创伤。所以,还是要好好养养的。
羽田昏昏沉沉的醒来,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窗外透着微亮。想起自己的遭遇,他起身下床。
普洱去上班了,小云安排好“投影”。这屋里躺着的这位老客户,瞧着是要住上个几日的,总不能丢了未绸馆的神秘感和威风。故而一直在大堂投影,时不时的会个换套影像。
羽田走走到大堂边上,就看到记忆中那一副奇人怪物的场景。
穿着褐色的羊头牛眼怪物,端着一碟小菜从羽田旁边擦肩而过,后边跟着两个孩童般高矮的小羊头牛眼怪物,好似是前面那个大怪物的孩子。两个小怪物嬉笑着,吵闹着从羽田的身体穿过,似乎一点没有障碍。
“客人醒了,身体感觉如何?”侧边传来一道声音。
羽田侧边低头,原来是之前给自己的喂药的男孩。
“好多了,谢谢。”声音沙哑,晦涩,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话。
“还有一份药汤,客人请喝了它。”小云双手托举一碗飘着热气的褐色汤药。淡淡的药香随着白雾蒸腾向上。
“谢谢。”羽田放缓声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未绸馆外是一片水域,一道曲曲折折的小木栈道连接着对面的森林。森林的树木耸立高大,茂密繁盛,像是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羽田静静的注视着那森林,他已经看不自己来时的那条小路,仿佛从来不存在。这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地方,神秘、奇妙,充满了不可思议。
羽田伸出手,“哗——”六只洁白的羽翼在他的身后展开,暖暖阳光洒在手心,落在羽翼之上,无比的美丽又圣洁。这充满了力量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咻——啪——”
一阵暖风吹过,水面跃起一只红色的锦鲤,而后落入水中;片刻又一只锦鲤跃出面,又落下;紧接着又是如此画面,不一会儿,这水面竟是锦鲤踊跃,恍若一道跳动的鱼泉。
“啧啧,真是个心地纯善美人呀!”小云望着窗的美景不由感叹。
“是呀,锦鲤都为他起舞,当真是难得美景。”普洱也跟着赞叹道。
“哎呀我去————”小云猛地跳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带出点声音!”
普洱斜了小云一眼:“你竟然不知道我回来,看来我功力又精进了~”又看向屋外沉浸其中的羽田,“我们店的客户就是不一样呀!!”
小云撇撇嘴,不予计较。但对普洱的话还是比较赞同的,淡淡头也说道:“不过,世间纯善之人大多是多磨难呀!”
“是吗?可我偏不信这呢!”普洱轻哼。
小云耸耸肩,你高兴就好喽!
羽田沉浸在久违的力量之中,那股熟悉的感觉涌动全身,走过身体的每一个经络角落,身后的六只羽翼发出一阵有一阵的温热,还有一丝异样的瘙痒感觉。
一片洁白的羽毛突然从羽翼上脱落,被微风托扶着,忽上忽下,晃晃悠悠向水面飘去,轻轻落在水面上,在阳光下格外唯美。
“哎哟卧槽!”普洱睁大双眼,满脸震惊,“他、他这是要换毛呀!!”
小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羽毛纷飞,扬扬落落布满整片视野,偶有几只调皮的飘进屋内,轻柔的掠过脸颊,然后恍恍惚惚的飘下。
时间不长,大约只是几秒钟,这些纷飞的洁白羽毛忽然像被按住了暂停键,又一瞬间全部回到羽田的那里,幻成一件美丽的衣衫。而羽田原先的六只羽翼,重又长满了洁白的羽毛。
“你这是?”普洱忍不住询问。
“蜕羽。”羽田轻声道,他托着羽毛幻成的衣衫往普洱面前一送,“这是天羽编织的羽衫,虽不及你身上的羽衣,却也算得上一件宝贝。”
“所以?”
“多谢馆主为我治伤,根除隐疾。让我恢复实力。”羽田笑着回答道。
普洱轻笑,也不多做推辞,心道:算是个识货人!
小云忍不住腹诽:女人呐!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既然收了人家的羽衫,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功能,但是重点不在于这个,所以自然是要问问来意喽。
“我想找到她。”羽田道。
“她?女人?你投保的那个情人?”
“是。”
普洱沉吟,果然不容易。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愿意舍命。”羽田急促道。
“客人,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