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色朦胧,寒气渐重。
普洱和小云透过那指头般大小的洞缝,偷窥着屋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女人仿佛很是惶恐,低垂着头,瘦弱的身子吓得一抖,颤着声道:“公子……我真的没说谎,那夜……那夜……”
“够了!”墨兰呵斥出声。
女人惊吓的直接跪下匍匐在地,身体剧烈的颤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瑜国能记得国师面容者,不过一手之数。而你不仅不记得国师容貌,竟然还妄想污蔑他。真是其心可诛!”墨兰声色严厉,满是愤怒。
屋内气氛紧张到不行,屋顶的普洱却是兴奋到不行,这简直就是瑜国第一大八卦呀!
怀着激动的心情,一个时辰后,普洱在小巷那棵树下堵到了墨兰。
“小弟弟,这么晚了,上哪去了呀?”不正经的调调,简直就像个拐卖孩子人贩子。
墨兰瞥过斜靠着树普洱,脚步不停的走过。擦肩过的瞬间,她的身体一软,缓缓倒下。
路过衙门,转进去报了案。说清了拐子所在巷道的位置,墨兰接直接离开了。
让衙门抓捕一个拐子,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现在的问题是他也不确定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是假,这难道要和国师询问?墨兰有些忧桑了。
“这小子面软心狠呀!”普洱望着他道。
小云舔舔嘴,道:“我觉得还好,起码他没下死手。你不好好的么?”
普洱不屑的嗤一声:“就他那三两功力,做做样子给他看罢了!”
小云耸耸肩,表示自己作为一只狗,实在对他们之间的事情无所谓,他们高兴就好。
墨兰一路上边走边想,再回神时候已经到了宫门口。当下收起杂乱的思绪,快速回道院子里。
“原来他在这儿呀!”普洱略有兴致的打量四周,“这皇宫……颇有特色呀!”
巍峨的建筑,气势庄严。红墙白瓦,雕梁画栋,屋檐钩心斗角。自高处眺望,树木花草茂密,枝叶藤蔓间或相缠,攀附着墙壁的爬墙虎。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皇宫的宫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每一座都是地占地广阔,装饰的金碧辉煌。相反,从高处看,着每一座宫殿不过像极了京城的那些普通的四合院,不大不小正正好。
宫里多的是植被,走在石路上,两旁的树叶“沙沙”,初春的花香飘溢。满是生机勃勃。
普洱一跃而上红墙,院中可见依稀烛光闪烁。透光的朦胧窗布,倒映着一个身上玉立的身影,好似正在看书。
“找到了!”
普洱大喜,真是不容易呀!
文辰手捧着书,并没看,却是在走神。这是少会出现的现象,他心里在想一件事。
醒来这些日,不!准确说,自从那个地方回来,他就一直在意着某件事。之前是闭关迫不得已,自出关后那种感觉又来了。
未绸馆,那枚石币是怎么回事?那灵茶如此惊人,不过数杯茶水,竟是直接让自己功力晋级。
那个女人说,石币是出自她哪里。这石币上,又有着什么秘密?自己去了那里两次,但为何记忆越想越是模糊?
文辰想不明白,自跟随师父修炼后,这些问题曾不是什么问题。师傅常他夸赞是难得的修炼人才,虽身遭巨变,修炼时却能心无旁骛。真是一颗赤子之心!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很理解师父的话。即便自己身遭惨剧,但每次却仅是能记住微末事情。
每每只有在梦里,通过只言片影,或是可以感受那一二分的愤怒,绝望和悲伤。
这种感觉是新颖的,亦是沉重的。即便几日后这感觉便会散去,但他总是会记得心疼痛是难受的。
常会梦到阿娘,梦到那个男人出现前的一天事。
因为这梦,文辰一直深深地把那日的事情刻在脑子里,他怨恨那男人,怨恨无助时抛弃他的神仙!
这仅有一丝怨恨一直被压抑着,直到成了心魔。
“咚咚!”
谁在敲窗?
文辰放下书,推开窗。一只白色的小狗在院子里溜达,听到开窗声音,正的抬眼看过来。
应该是那个宫殿的,走迷失了吧。
“原来你住这儿呀!”一个轻柔的女声。
侧首望去,窗边斜靠一个女子,正透过窗户打量他屋内情景。那女子转过脸来,正是自己几月前梦见的那位馆主。
她是何时站这里的?
普洱挑挑眉,笑对一旁的文辰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文辰听她语气熟稔,一副老相识模样。他关上窗,随后向门口走去。
窗户关的猝不及防,普洱一脸懵逼,这是不欢迎她,要轰人走?
秀眉一皱,正想敲窗问个明白,不远处开门声响起。
“请进。”声音温润低沉,格外好听。
普洱心里一虚,面色微红。
刚才是误会人家了,这是亲自开门迎接。
她神色一松,笑意浮上面容:“小云,过来!”
看着欢脱的跑来的小白狗,文辰觉似有耳熟。面前的女子笑语盈盈,走进屋彷若无人的随意坐下,给自倒了盏茶。
“咦,这茶叶不错呀!”普洱意外,这竟也是灵茶。
文辰随后坐下,给自己也带了盏灵茶,缓缓道:“不如馆主所赐灵茶。”
普洱抬眼,细细的看了文辰一会儿,略有惊讶:“咦!你最近是不是小突破了呀!”
瞧着比上次更有感觉了。
小云嗅了嗅灵茶,没兴趣。伸出小爪子扒过桌上一碟点心,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文辰伸手,把这碟点心推到小云面前:“多谢馆主的灵茶。”
小云望着面前的碟子,狗眼满是意外的看他一眼,然后埋头大吃。
普洱见他神情淡淡的,似是不意外自己的出现。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仔细一瞧,普洱觉得面前这人长得真是好看。
文辰看向正朝自己的发呆的普洱,想到这些日自己冥冥有感,莫不是真的和她有关。
普洱被发现也不尴尬,她指尖轻捻,一枚石币显现,道:“还记得这枚石币不?说吧,有什么可求的?”
文辰沉默,他隐约记得最后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只是到底是什么?
小云抬抬狗头,诧异的看向陷入沉思的文辰:“他……好像被封印了什么?”
“封印?”普洱皱眉,凝神开眼,隐约看见一道符文若有似无,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怎么会封印?”普洱疑惑。
“不知道。”小云又低下狗头,“但是我知道事情好似又变得复杂了。”
“这封印怎么有一股熟悉发的气息,好像…..咱馆里的!”
“咱馆里的!”小云惊得一下幻成小孩,碰掉了碟子。
“动静小点!”
文辰被碟子碎裂声惊醒,小白狗不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正端坐在普洱身旁。
原来那小白狗是修炼成精了!
罢了,想不起算了。
“馆主所说……”文辰顿了一下,又道,“修道百载,并无什么执念。唯一记挂的便是早逝的阿娘。我一直找不到她,她或已投胎转世,我只求她一生富贵平安。”
说这句话的文辰,褪去了身上的高冷气质,仅是一位思念母亲的普通少年。
普洱又呆了呆,这人长得真是好看。瞧这略带忧郁的乖巧模样,好让人心疼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