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心里一惊。
“你这话,什么意思?”羽田声音凝重。
普洱瞥了他一眼:“字面意思。”
羽田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杯子在掌中碎裂,他声音暗哑:“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她只是还活着是么?”
普洱一顿,垂眸半晌不语。这是说实话还是说的轻一点,就冲着那《未绸册》上红色的痕迹,怕也不会是舒服的活着的。
“你说呀!”羽田忍不住吼出来。
普洱冷冷一笑:“你们不是挺悠闲的么,朝我喊什么!”
这莫名其妙的,自己不说他们不急,说了反而朝自己吼,想想就觉得心里委屈。
“喂,淡定点!你这自己捅的篓子,自己矫情什么呀!”小云语调轻缓的说道。
普洱缓缓平息心里的不平情绪,忽然站起来把手里的杯子直接泼向羽谦。
“呵呵,好玩不!”
羽谦猝不及防,随后淡定的掏出一手帕擦拭脸上的水珠,面色却不见半点的不愉悦。他将半湿的手帕放到桌边,笑着说道:“小妹妹真正是个厉害的,只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普洱望着他笑弯的的双眼,只想着上去呼他两巴掌。
“没进门前的你说的第一句话就不正常,进门后的花瓣,茶水还有你故意说的那些话,都在似有似无的引导。”普洱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最重要的是,羽田不会朝我吼。”
“哦?田,你是这么快就找到另一位结侣了么。”羽谦转向羽田,面色真挚,“如果是这样那阿姐一定很开心,我也会很开心。”
羽田微微抬眼,似是而非的看了羽谦一眼,并不说话。
羽缠见状,对着羽谦嗤笑一声:“别有你那肮脏的思想来揣度田,他和羽心感情如何你最清楚不过,现在是要怎样,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羽谦面色一沉,阴凉的一笑,“要是没做亏心事,何必如此避而不谈。更何况······”说到这他转眸看向一脸冷淡的普洱,“更何况着小妹妹怕是不愿意听到你说的这话吧!”
“碰!”羽缠猛的一拍桌子,气愤的说道,“你这想干架么?有什么不痛快的只说,这么弯弯绕绕阴阳怪气的是想恶心谁呢?”
“我阴阳怪气?怕是不敢夺你的名头。”羽谦不客气的怼回去。
“你——”羽缠大怒,气的声音又扭曲上几分。
羽谦也寸步不让的怒视他。
二人剑拔弩张,眼见就要打起来了,羽田却不紧不慢的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又温和普洱说道:“馆主见笑了,这二位并无恶心,您当看个笑话。”
普洱一愣,这是在赤裸裸的嘲笑羽谦和羽缠,羽田对于二人的紧张情势竟然半分的不关心!
“馆主?”羽谦气势一顿,二人间的火势瞬间降下半分。
普洱抬眼凉凉的瞅了羽谦一眼,面无表情。
羽谦一噎:“难道你就是,骗了田原本要送给阿姐羽衣的那个坏女人?”
“普洱不是坏女人,你才是坏男人!”叶净突然插一句话,他神情愠怒的盯着羽谦。
普洱很意外,叶净竟然维护自己,只是着说话的语气、略怪异呀!
“小云,叶净他真的没事?”普洱心里不确定,悄悄问道。
小云思索了一下:“天道影响略深,瞧他这样子,估计是上头了。”
普洱:······当是喝酒么?!
既然身份都被点出来,普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右手轻轻一拂,一扇青叶枝缠绣着半开荷花的团扇在手中。原先身上配合羽田穿的衣服也尽数褪散去,紧接着显露出一套黑金绣边,长袍宽袖的衣服。
黑金相映的色调显得普洱多处一份凛冽的贵气,乌黑修长的头发被一只白玉簪子挽起,额间一抹殷红。
如此霸气又超级装**的装扮,着实震惊了另外两个羽界的土包子。
“话说你这额间的花黄什么时候搞上去的?”小云惊讶的问道。
普洱眼神轻蔑的扫过羽谦那惊讶的面庞,心里得瑟的回应道:“走之前我看的那宫斗剧里皇贵妃气势逼人,我寻思着我也搞一个,你看看现在,效果不错吧!”
纵使羽田见过好几次,但每次还是会被普洱的气场所威慑一下。不过比起另外两个,他这次倒是显得淡定多了。
“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普洱淡淡说道,威慑力十足的眼神轻飘飘的扫过还在震惊的二人,那两人下意识的坐正,乖乖听话。
普洱满意的勾嘴一笑:“长话短说,刚才说的是真的。羽心还活着,但是羽心活得很艰难。”
羽田听了神情着急,眉头紧促。
普洱抬手止住羽田想要说的话,继续说道:
“来此之前,我大略知道她遇险。来了之后我知道的更清楚一点了,她现在在东方,她需要我们去帮助她,或者说是去救她。”
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概况,普洱示意三兄弟可以说话了。
羽田眉头皱的更紧了,羽缠和羽谦也眉头紧蹙,好似在为难什么。
“怎么,你们刚才不还是挺着急么,现在怎又不说话了。”普洱不解。
羽田苦涩一笑:“我这么多年,走遍羽界天下只为她,独独东方我没去,却没想到老天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田,这不怪你。”羽缠声音暗哑。
羽谦没说话,却也神情凝重。
“怎么了?”普洱问。
“东方······我若踏进一步,必死无疑。她一定不是自愿去那里的!。”羽田暗哑着声音,眼睛泛红且神情激动。
“他明明答应过我,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羽心!”
“我找了羽心那么多年,他一直欺骗我,我一直相信他是在帮我的!”
“为什么!!”
羽田一声声的质问,情绪一次比一次激动,最后竟然咳出了血!
普洱指尖轻轻一弹,一道静心符点入羽田眉间。羽田缓缓的稳定情绪,他紧闭眼不愿意睁开。
“他怎么又吐血了?不说都治好了么?”普洱不满的质问小云。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小云直接离开叶净的耳垂,幻作如未绸馆一般模样的童子坐到羽田旁边。
突然出现的小孩吓得羽缠和羽谦一惊,这孩子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的?
“别紧张,这是我家侍童,小云。”普洱悠悠解释道,“他现在给羽田把脉,也就是看病。”
羽缠和羽谦两人相视不语,眼里都闪过一丝凝重。
“这家伙是后来又吃了什么东西,幸亏他本身有克这东西的,不然最终会慢慢的重伤或者全身暗疾,退化死去。”小云不疾不徐的说道。
“田,你吃了什么?”羽缠问。
羽田低头不语。
羽谦忽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那人给你的东西,他是不是说这是阿姐后来养的昆兰叶?”
说着羽谦边从怀中掏出两枚昆兰叶,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人说是阿姐的,我便舍不得吃,如今······”
小云去过一枚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眨着眼睛品着味儿,又伸手倒了半杯羽田的酒茶一饮而尽。
半晌后,小云突然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他语气感慨又万分同情的对着羽田和羽谦说道:“就这东西了。”
一股浓郁的臭屁味儿在室内散开,普洱及时又给自己设了一屏蔽罩,看着羽界的这三兄弟在臭屁中无比哀怨的神情。也不知这是哀怨遇人不淑还是咋地,普洱表示她不敢问呐!
“对了,你有没有闻到味儿?”普洱突然想起旁边的叶净。
叶净一愣,随即道:“你说小云放屁的事么?他放的屁虽然响,但是不臭的。”
“哦,原来如此。”
天道,果真狠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