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南嘉鱼轻声唤了一声。
北楰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南嘉鱼，生怕用力弄疼了她，又怕太松了她会立马离开自己。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姑娘就是你。”北楰的声音不大，却是难得的温柔。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南嘉鱼无所适从，在想这个孩子是哪里出了问题？
感受不到怀里人一丝的表现，甚至还有些呆滞，北楰温声道：“阿五向来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心。”
那些曾今的过往在北楰脑海中一一浮现。深情款款，缓缓说道：“阿五，你可知我早就爱上你了，早在三万年前我就非你不可。”先是顿了一会，北楰又道：“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女子，只能把对你的感情放在心里。我不敢表现出来，我怕被你发现会让你觉的恶心。我想着，就算不能得到你，就那样一直陪在你身边也是好的。可是，后来你要把我嫁给熊墟，我费了好大的力气逃了出来。我喜欢的人是你，怎么可能会嫁给熊墟。”北楰说话有些哽咽，“所以，我逃婚了。”
北楰像似在同南嘉鱼控诉着什么，抱怨南嘉鱼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开，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掉，环着南嘉鱼的手拥的更紧了一点。
南嘉鱼察觉到腰部的变化，想挣脱了北楰的束缚，却是被死死的套住，不得不说这孩子力气还是大的很。
“阿五。”一句阿五北楰喊的有些失落，她就这么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么。
“小七，你究竟想说什么！”超乎北楰的想象，南嘉鱼意外的冷静，好像刚才的表白不是给她听的，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想说什么？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她怎么可以这样冷静，这样无动于衷，自己说的好像和她没有关系，北楰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把背对自己的南嘉鱼转了过来面对自己，双手抓着她的双肩：“我要和你做夫妻！”
“我不喜欢你。”南嘉鱼对上北楰的眼，一字一句平静的说，没有一字多余，干净利落。
这五个字字字诛心：“为什么？”脱口而出，落寞，惶恐。
明明知道她不会接受自己，自己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说出来，又能怪谁呢。现在他们之间再是回不到当初了。
南嘉鱼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失控的北楰，眼底尽是痛苦与偏执。
“是樛木对不对，其实你早就喜欢樛木了是不是！”几乎要把每一个字都咬碎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樛木那老木头。”南嘉鱼直接甩开北楰的手，后退了几步。
“阿五，认清自己的心就这么难么！”北楰的心揪着疼，提到樛木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同于对自己的格外冷静。
“我说了，我不喜欢樛木！”南嘉鱼立马就反驳道。
“好，你既然不喜欢樛木，那你就和我一起啊，现在就一起！”北楰又抓住南嘉鱼地左手大声地嘶吼着。
“无理取闹！”从来没有对北楰动过手，如今一掌劈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北楰没有躲开，生生的接下当面而来的一掌。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左右她的情绪，除了樛木，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阿五，在你的心里当真没有我半分位置？”北楰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就要喷出的鲜血被北楰吞了回去。
“北楰，那我现在就认真地告诉你，我对你从来都没有男女之情，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南小七，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南嘉鱼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以后你还是叫我南嘉鱼吧！”说完南嘉鱼毅然决然的离开，没有回头。
南嘉鱼？是因为樛木取的名字么……
北楰？哈哈……如今对他的称呼都变了，他不再是南小七了。是他自己把他们的关系逼到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啊——”北楰痛苦地仰天大叫，嘶吼声形成声波在河中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向天空炸开，月也隐去了光。
体内的真气开始乱走，北楰颓然跪坐在地上，也不凝神聚气。面部开始扭曲，先是变成南小七的模样又变成北楰的模样，两张脸不停的切换。
这时，天上出现一个黑衣少年从天而落。立马扶住跪在地上的北楰，将他周身几大穴位都点住了，灌了一些真气，从小周天再通过大周天，北楰才慢慢恢复正常。
少年对北楰跪下恳求道：“属下请魔君不要再如此折磨您自己了，您若是想一直当男子属下一定给你挑选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您就……”
“染君”北楰打断墨染君：“你不懂，若不是她，我做男子还有什么意义。你知道么，现在我宁愿做回南小七。”北楰无力起身化烟消失。
独留墨染君留在原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么多年来自己一直看着魔君为情折磨着，痛苦着。
一万年前的时候，魔君就要变回女子的形态，是他自己用修为强行压制，维护住男子的形态，每每发作他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堪比剥皮拆骨。
特别是魔君再遇到南山上君后，魔君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多，一次比一次痛苦，看着他痛苦，自己心中又何尝好受。
原本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以男子的形态和女子欢好，以后就可以一直是男子的姿态，也不会再有男女／姿态变化的痛苦。是他不肯，只要他和随便那个女子，他都不用忍受这般痛苦，是他不愿罢了。
以前，墨染君曾偷偷下过那样的药，把一个长的很像南嘉鱼的人一丝不挂丢进房里，把他们关在同一个屋子里，想让北楰在原始兽力之下完成，被北楰自己努力控制住了，也是那次差点把他逼回女儿身。
事后，北楰没有怪罪墨染君，他说纵然再像也不是南嘉鱼，除了南嘉鱼他谁都不会要，让墨染君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无趣的事。
以后的时间里，墨染君一直陪着北楰，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
谁道是世间痴情人，万般千红是你，十里红花是你，唯愿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