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现在门口，看着“御书房”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刺着她的眼眸，心跳骤然加快。
她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
不过旁边的张公公对她笑得如此谄媚是怎么回事？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此这般倒是有……讨好的意味。
“景五姑娘，皇上再等着你了”，说着张得成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他看着这姑娘盯着上面的牌子看了很长时间，忍不住出声提醒。
然后小五紧绷着一张小脸对他点点头表情严肃，然后一咬牙，心想：皇上也是个人，还能吃了她不成。
视死如归般的走了进去。
她看到皇上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犹豫着还是上前行了礼：
“臣女景阿宝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行的礼仪没有半点不规矩的地方。
表情是大大方方的，没有任何被皇帝威严震慑住的样子。
景文帝沉默了几秒，才让她起来。
“平身”，声音浑厚有力。
小五感受到他那堂而皇之打量的目光，有种无形的压力，可是能皇帝做久了，习惯了。
“谢皇上”，她没矫情，直接起了身。
她感觉他比以前见的更老了，也更沧桑了，应该是前段时间病了一场的缘故。
景文帝不说话，她也不主动找存在感，默默等他开口，免得给他留下多嘴的不良印象。
他对这个姑娘的的印象停留在她八岁入宫的时候，那时还是个可爱的孩子，只当她是砚儿的一个小龄玩伴。
但如今长得也太……惹眼了。
传统观念娶妻当娶贤，长得再漂亮只是次要的，他萧泽是个典型的传统派人物，当然也不另外。
景五姑娘娇纵的名声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言行举止倒是落落大方，看起来也聪明。
小五不知道皇上已经把她评头论足了一番，心里其实直打鼓，她正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还没开口就听到他问：
“读过什么书吗？”。
还好，不是什么难题，她娘亲叮嘱过她类似问题。
“回皇上的话，除了四书五经，其他方面都只是略有涉及”，她垂眸恭敬的回答。
不得不佩服她娘的料事如神。
其实这对于景文帝来说并不是核心的问题，只是惯用的开场白罢了。
但他还是把原先准备问的说了出来，尽管认为这样对一个小姑娘不合适，可是关于王妃的人选不得不慎重。
“作为王妃，需要的是打理内宅，安抚上下的能力，你认为你能胜任吗？”，景文帝盯着面前的姑娘，像是把她当做一个下属。
神情严肃的不像话。
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在他看来，王妃人选更像个政治问题，而不是感情问题。
小五顿了顿，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皇上作为父亲，认为儿子的心意远没有他眼里的合适重要。
她爹娘疼她，以她的心意为重，尽管不愿她成为皇家人，最终因为她还是妥协了。
她原以为为数不多的亲人就是这么对他的？没有人真正关心他要什么。
心疼夹杂着愤怒。
难怪他如论如何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来气了，小脸上没有了原来的恭敬，说话俨然犀利了许多：
“但臣女认为，成王的心意最重要，能力是次要的”。
她公然与皇帝对上，一般人没勇气这么理直气壮，她却一点不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