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城。
战局已定。
一大帮乡兵市民们排列在道路左右,脱下盔帽,露出发髻,躬身行礼,并引导幕府大军入城。
与此同时,难民渐渐地聚集郊野,比估算人数要更多,或许数日之内就会达到十万难民。
身无钱财、家无资产,这是难民们的目前情况。
也许也是市民的目前情况。
..
城门口。
我皱着眉毛,带领麾下们走进瓮城,脑中思索着要尽快在齐鲁各地建立官府,以及经济事宜。
此时,有一名守门官上前,举着一把手铳,拦截在道路中央,大喊着。
“停下你的鞋靴!我是这里的守门官,黄金荣。”
“我把守着城门,向一切通过的人征收买路钱。难民来了,要给我买路钱。乡绅来了,同样给我买路钱。哪怕是贵族老爷来了,照旧收钱!就算是大明天子,也要给我买路钱!”
“我知道你们是幕府的将兵,而你们的队伍太庞大了,必须要交出一万两白银。”
噢?
居然有人在城门向军队收税。
我忍不住地发出嗤笑,道:“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奇怪的人,为了买路钱,连一支军队也敢阻拦。”
此时,泉水城的乡绅们全都在旁边作壁上观,他们似乎想要视察一番我的反应。
孔闻镖上前,靠到我身侧,说:“官长,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将会决定幕府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我上前大吼:“亲兵队,逮捕这个败类!抄没他的家产,充作军资。”
这个守门官用手铳对准士兵们,扣动一下扳机,却并没有光芒爆发,又掏出弹药想要填装。
力王和一群亲随拔刀上前,反接捆绑黄金荣。
同时,我下令无名、有扬、铜马等人则继续率大军入城内驻扎,把控城市。
看门的乡兵们尽皆侧立一旁,没有阻拦。
很快地,我和亲随们簇拥着黄金荣一路到他的那一座四合院,进行抄家。有许多乡绅市民们都聚集到街道两侧,凑热闹围观,吵吵嚷嚷一片。
..
四合院门前。
有一帮人结伴赶来,是他家里的仆役,男女老少有数十名,都面露惊诧。
一名车夫上前求情,大力嘶吼。
“尊贵的将军啊,虽然黄金荣老爷是一个贪官,但是他确是我们的恩人呐!”
“老爷雇佣了我们当车夫,每月发给我们米粮银钱,是老爷挽救了我们整整十条人命,还有十个家庭啊!”
“吾等跪下伏地祈求将军,看在黄金荣老爷做慈善的份上,饶恕老爷一条性命吧!”
孔闻镖上前,回复道。
“小善不足以掩饰众恶!小瑕疵不可以妨碍大美。”
“小人非无小善,君子非无小过。君子小过,则白玉之微瑕。小人小善,乃铅刀之一割。铅刀一割,良工之所不重。白玉微瑕,善贾之所不弃。”
“是非不分!一面为万千难民,人人缴纳买路钱。一面为十户家庭,靠他施舍苟活。两者轻重,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说完,一群士兵冲进四合院内,把所有仆人妾侍都驱逐离开。
我意已决,并没有阻止。
不是帮几个车夫等同慈善了,呵!
突然地,黄金荣从衣袖里面掏出弩机,一瞬间射出五六根袖箭。
咻咻咻——!
我立刻侧身趴下,感到臂膀几下冲力撞击,是弩箭打中我身上的护肩绵甲。
刺杀失败,黄金荣又大呼着掏出小刀匕首,冲进围观人群里面,到处杀戮。
围观众人都惊恐地尖叫,四散而逃,乡绅们也都窜走离开。
力王拔出腰刀过去,把黄金荣击倒在地。
黄金荣瘫痪躺下,用手痛苦地捂住伤口,嚎叫:“你是谁!在我临死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等我到了黄泉阴间再次见到你后,我会把你抽筋扒皮,永世折磨!”
力王上前,道:“本军爷与国同姓,朱姓,名力王。等你死了再慢慢做梦吧,黄金荣老爷。”
陈天拔上前,对我说:“此人神志不清,应该是吸食鸦片大烟用量过多,引发虚空幻境,神志迷茫。”
听此,我感到略微的诧异。
鸦片?
力王高举腰刀,一刀越过,挥出半弧,割断黄金荣老爷的颈脖。
很快地,这场风波结束了。
..
关帝庙。
我带亲兵队经过此处之时,孔闻镖提议主持徙木立信。
经过思考一阵后,我同意了。
随后,我又分出二十名亲兵给予帮助,从庙宇附近搜索长木,让孔闻镖树立信誉,再和市民们约法三章。
一共有十根木头,利用搬运木头发五百两赏银给市民们。
紧接着,孔闻镖又派出十多名亲兵去散布消息,告之更多人这搬木头赏银子的事。
慢慢地,有更多的市民汇聚在此,等待着看热闹。
孔闻镖爬到庙宇的楼顶,上前大喊:“但凡有任何人,搬起这块木头从关帝庙,一直抬到府学文庙,那就当场发白银五十两!”
喊完,一众市民尽皆哗然。
我见此后默默点头,就没多停留,继续前往城内兵营。
..
城中心。
一座破旧的贵族府邸耸立于此。
外层的漆黑砖墙随意散漫一地,内里金碧殿堂尽皆零落破碎,只有一些狮子的石头雕像残存着。
这里是德王府,已被战火破坏。两年前,匈奴破关大肆劫掠齐鲁,放火将府邸之毁于一旦。
这所贵族藩王的宫殿枯朽了,就和背后的国朝一样枯朽。
幕府大军入城驻扎在此,安扎篷帐,随之封锁王府附近的四条街道,作为兵营禁地。同时派遣各旅队进城控制各个瓮城,整段城墙。
...
..
大帐内。
我召集麾下随从来商议治理城市。
我走上前,说:“大医士,近日要麻烦足下了,我们需要建造医院,和更庞大的医生队,还有兽医队。”
陈天拔上前,回道:“将军,这几天鄙人正准备去清算城内所有医师、医生,核算人数。可是医生队的资金已经枯竭了,请求加拨钱款。”
我走上前,出语:“我给你一道手令,你可以去找侯方域随从队支取五千两白银。用以招募人手,采购药材。注意要给难民营地清理卫生,避免瘟疫传播。”
陈天拔上前,问:“是,将军,我会安排了。还有一事。鄙人刚刚询问了一下,城内外都存在一些鸦片商铺,应该如何处理呢?”
我走上前,道:“停办所有的鸦片商铺,存货一律征买,只由医院贮存,不能继续当商货售卖。待制成止痛药材,只能配给医生队,以供伤兵使用。”
这时候,侯方域上前,面容焦虑,语气不安地道。
“官长,军营储备告急,白银不足一万两。”
“抄家黄金荣后,得到有二三万两白银,堪堪补充库存,仍旧亟需补充。”
“米麦更是已经耗尽,可这些难民每日积累增加,一天可消耗一百石米麦。”
“而随从队清查过济南城内各大小商铺仓库,总计五万余石米麦。”
“若是坚持赈灾,则需靠商贾救济。”
我上前,回答:“那就征收五千石米麦,预留赈灾。”
我看着远方密集山林,树冠形成了大片的深秋枯黄色,印入眼帘,于是又说道。
“很快就要越冬了,让所有人去收集柴薪。”
“凡收拾干枯树枝,十斤木柴换一斤粮食。”
“这样除了施粥之外,加上这收购木材,也能更好地保持赈灾了。”
侯方域、陈天拔上前回应。
“遵命。”
随后,我开始咨询泉水城内的情况。
方大智上前,掏出一些纸张,详细地汇报。
“城内的商贾众多,拥有大量车马舟船,都是当初为了避免乱兵,而躲藏在城内。而在城北的大明湖,左右宽度三里有余,前后长度一里有余,各处港口堆积的沙船不下一百艘。”
“大小作坊无数。其中有二十五座作坊主营武器,生产的道具包括刀枪、剑盾、火药弹丸、楯车、盔甲、弓箭、火枪火炮。”
“城内有三位特殊的乡绅,分别是张啸林、杜月笙、黄金荣,他们组建了一个乡兵总署,负责指挥全城乡兵。”
“如今黄金荣已死,掌管之权落入其余二人手中。”
听完后,我感到真奇怪。为什么黄金荣会吸食大烟过多而发疯呢?难道是有人要玩借刀杀人,故意让他挑衅我后找死吗。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后悔了,或许我不该杀了他。
还有那两个人是张啸林、杜月笙?都是好熟悉的名字,难道我以前听过吗。
我上前,对他吩咐紧要事宜。
“方大智,立刻领间谍队在城内建立新官府,暂行主持政务。”
“首要维持城乡治安。城市内照常进行则可,城郊则要去清点迁徙难民的男女老弱各类人数,给难民们划分营地,布置区域,保护安全。”
“整个齐鲁省,依然有数十万计的难民在游荡,处置必须要耐心妥当,不能施暴滥杀。”
“还有一事是税赋。要派遣人手去检查田亩鱼鳞册,多去郊野村庄复核,理清田亩数量。等秋收后,就要加以征收赋税。”
“其他人,像侯方域、陈天拔有时候需要新官府帮忙,那就尽量援助。”
方大智上前,继续道。
“遵命,官长。”
“城内的泉眼附近有一座万寿宫,是本地的商贾会馆,会馆内可以容纳许多商贾互相讨论合作,现在已经由间谍队接收了。”
“是否要点名一些乡绅,到会馆商讨经济事务?”
我上前,说:“那太好了。去召集乡绅商贾,我们要进行议事。”
很快,众人都告喏退出大帐。
...
..
趵突泉。
一个小湖泊静静地平躺着。
岸边杨柳依依,柳叶长枝垂髫而落。
湖心三孔泉眼不断地喷涌水流,泛起层层波纹,荡漾一阵水涟漪。
秋风吹拂水波,泉水清澈地反映出一切倒影。
..
湖畔。
一个会馆坐落于此。
里面正举办宴会,正是我和商贾乡绅的会面之所。
一些侍从们从小湖泊接出泉水,盛满瓷碗,直接放到宴席餐桌上。
商贾乡绅们分列而坐,向我举碗敬礼过后,纷纷喝下泉水。
我见此,也拿起这碗泉水,一饮而尽。
随后,赏心悦目的宴会开始了。
..
筵席上。
一盘盘糖醋鲤鱼,用精致的菜盘盛装,摆在餐桌。
我看着这些菜肴,甚至怀疑是在客栈里面吧,没想到商贾会馆里面居然自带厨手来烹饪。
不过,大家都是用筷子随便撩着,或者轻咬几口鱼肉,并没有吃饭。
有一名中年男子上前,脸上那胖胖的肥肉一抖一抖,堆着笑道。
“将军,鄙人是张啸林。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召集那么多商贾乡绅是想要求捐赠军饷吗?”
“吾等本都是大明臣民,却落入敌寇之手,日夜都在泣血。今日再面见王师,真乃庆幸。”
“之前吾等已经商榷一番,愿意捐输军饷三万两白银,以作犒劳。”
啊,居然还送钱呢。
我见此,决定直接地谈正事,走上前道。
“本人是袁思焕,负责节制军队的各位将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余都会留在泉水城。”
“这些捐赠就笑纳了。”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商讨两件事,一个是政事,一个是军事。”
“关于军事,是对乡兵的安排。”
“据我所知,城内的乡兵主要是依靠三名官长,分别是张啸林、杜月笙、黄金荣。”
“如今黄金荣已经死了,其余二人立刻解除兵权,乡兵总署移交新官府。至于所有乡兵壮丁的安排,则是精挑汰选,择优充作队伍新兵,其余不合标准者就地解散,回归家庭。”
“一应军械兵器作坊照常生产,新官府会订造采购,再交予军队。”
这些军事决定并没有遭遇多大的异议,众人很快就一致答应了。
或许只是因为我军实力强劲,众人不敢反驳。
稍微停顿一下,我又继续出语。
“关于政事,接下来会由我的部下方大智,前来组成新官府,申明法律,征收税款。”
“城市内一切商铺照常营业,供给商货给百工市民。”
“商旅帮会的一切船队、车行,全都尽快恢复贸易,前往村庄采买米麦、棉花、豆料并运输出发,贩卖至各大小城市。”
“幕府军队将会负责巡逻水陆,扫荡乱兵强盗,保护商旅和村庄。”
宣布完过后,众多商贾上前拱手作揖,来了一顿感谢。
一副皆大欢喜样子。
甚至我还感觉,这个宴会顺利得有点离谱了。
直到我提到禁绝鸦片,终于遇到了反驳言论。
..
宴会。
一名瘦削青年走出,身穿长衫,满脸堆笑,上前道:“在下是杜月笙,提议继续种植贩卖消苦愁,接济军饷。”
我哼了一下,没有理他。
赵唯居上前,大喝:“什么消苦愁?这些明明就是大烟!”
张啸林走出,到我面前施礼一番后,恭敬地出言。
“官长晓畅兵事,却对所谓大烟有所不知,这实乃于万民有益之物。”
“工农百业之人,日夜劳作,关节肌肉常常肿痛,只要吸食鸦片,既能消除疼痛,又可以安眠入睡,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消苦愁。”
“但凡新生婴儿,经常总会啼叫,或嚎啕哭闹,为人母难以育儿。这也需要大烟喂养婴儿,保持镇静。”
“官长更有一事所不知。在泉水城附近,不少人都在种植鸦片,依赖此贩卖养家糊口。何必要禁断鸦片,斩断一条农夫的生路呢?”
听到这里,我发火大怒,上前怒斥。
“可是鸦片会上瘾害人!”
“日积月累,就会全身筋疲力尽,精神错乱,堕落地狱!”
“所有大烟不可以再继续售卖了,我就不信靠鸦片养活军队,更不可能种植鸦片来养活百姓!”
“新官府会处理这些鸦片,不需要诸位担心。”
张啸林上前,语气抱怨不平,回语。
“这样子很难做啊!”
“鸦片的贩卖利润,是米麦的百倍以上。禁断了鸦片贸易,就等于砍伐了吾等的财源。”
俄而,餐桌后面的一群人全都在叽叽喳喳,也是倾述不满,大肆埋怨。
“我们商贾讲究诚信,说好了要跟农民收购罂粟。要是他们种植了罂粟,而我们不收购,不就等于我们言而无信了吗?”
“没了大烟,大家怎么消苦愁?”
“那么多利益相关的人,你来养活啊?”
云云如此。
这些废话简直就是乌鸦一样哇哇叫,我根本不想听!
我根本不耐烦了,于是上前道。
“难做?”
“那就别做咯!”
紧接着,我一把掀翻桌子!
梆——!
然后,我压住刀鞘,低吼着。
“我只问一次。谁赞成,谁反对!”
…
一阵短暂的沉寂过去了。
赵唯居上前,带头行作揖礼节,拱手道。
“土地公赐予了今年的好天气,和我们喜悦的好收成。”
“毕竟最近几年越来越寒冷了,以前只有黄河下雪,现在连长江都下雪了。”
“既然在将军的庇佑下,大家还能赚钱,经营米麦棉花已经再好不过。鄙人怎么能推开这一番善意,多谢将军高抬贵手。”
说完后,剩余的商贾乡绅一起上前,附和着答应了。
..
宴会结束了,一众商贾乡绅纷纷告辞,仆人们送走了这群客人。
在众人走散的末尾,赵唯居上前,行天主教祈祷,在胸前用手虚画一个十字架,说:“愿上帝保佑你,将军。尽管我也支持封禁鸦片,可是这里有许多人都是鸦片贩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阴沉着脸,回道:“愿上帝保佑我们。”
赵唯居没多说话,出门离去。
我独自留在大厅内,慢慢地吃着剩下的饭菜。
没多久,我又在一张长桌上摆开笔墨宣纸,书写军队整编奏疏。
嗯...凡写奏疏,首先要写一个标题。
..
画计控弦北洋疏。
齐鲁濒临北洋,船舶乘风通航燕京、辽东、朝鲜各处要地,可以辐射四域。
现今正抢夺齐鲁,当设军镇围绕泰岳山脉,分辖各处,镇守一方汛地。
请设一泰山军镇,驻防齐鲁一省。
再设一提督,总理泰山军镇,节制全军。
提督下辖六镇,分别以六名总兵任命,拱卫齐鲁。
直隶军,朱力王为总兵官,兵额二千,马额五百。每月军饷四千两白银,豆草钱一千五百两白银,合计五千五百两白银。
归义军,袁铜马为总兵官,兵额四千,马额一千。人马合计,一万一千两白银。
镇远军,李无名为总兵官,兵额四千,马额一千。人马合计,一万一千两白银。
定远军,焉有扬为总兵官,兵额四千,马额一千。人马合计,一万一千两白银。
以上四镇,皆镇守泰岳山脉北峦,以泉水城为大本营,布设于济水南岸。
共同防御匈奴南侵,剿匪戡乱。
另有二军,扼守水闸关口,锁链大运河。
靖远军,李信为总兵官,镇守泰岳西部,驻防梁山水泊,统所辖城乡。兵额三千,马额五百。人马合计,七千五百两白银。
致远军,罗水枪为总兵官,镇守泰岳南部,驻防济宁,统所辖城乡,其所号仍为北大营。兵额三千,马额五百。人马合计,七千五百两白银。
计算北洋六镇,有兵额二万余,马额四千五百余,每月银钱开销五万三千余两白银。
军略如此。
如今军饷匮乏,请急发白银十五万两,运至泉水城。
再言将领选人。
古人总谈兵危战凶,往往沙盘之上胜算十成,战场胜算则不足一成。谋算用力十成,实际用力不足一成。
何也?盖因散兵游勇,无一指挥。
吾所能仰赖者,惟有麾下众多总兵军镇。
本职麾下掌旗官祖神武、焉有扬、罗水枪、李无名、李信、朱力王、袁铜马等人,皆身戴国士之风,在北伐途中披荆斩棘,屡立功勋。
大家虽然还不算心心相印,但总归是同气连枝。请让吾和麾下们一起贯彻始终,保境安民。
以本人袁思焕担当提督,节制六镇总兵。
若是有朝一日匈奴再度南侵,摧毁北洋六镇,登高泰山,夺占齐鲁,这就是吾所用不效。那么吾必定会亲手杀戮这六个总兵,然后再自杀以谢罪天下。
而且掌旗官祖神武,在泉水城郊外的神武镇一役,遭遇大股敌方骑兵袭击,玉碎阵亡。请加授其官职爵位,并关照其在扬州的家眷后人。
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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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外,我又写了几条军令,通知济宁守军。
黄太冲,让济宁新兵大营就地调拨新兵,补充罗水枪的致远军。并调拨二千名新兵,携带一概楯车武器到梁山县城,跟李信的靖远军汇合。
顾炎武、王雷臣整理官吏队伍,急速赶来泉水城,主持经济。
加盖印章,签署姓名。
终于写完了。
随后,力王派出快马队伍携带信报远去,一面传递到徐州大营给史宪之军门,一面疾行去济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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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湖。
我走进湖心岛的超然楼,站立于高塔楼顶之上,细细地欣赏着大明湖的风采。
碧波荡漾,锦鲤空游,白莲袅袅,绿荷悠悠。
又眺望远处南方的重峦叠嶂,交叉纵横,浩气凌霄。
辽阔连绵的山脉,横亘齐鲁。
巍峨雄伟的主峰,薄入眼帘。
听本地人说,这座泰岳,还是伟大盘古死后所遗留的鼻子。
而这盘古用斧头开凿天地,拥有无穷无边的神威之力,是一名强大的神灵。
可是,如果真的有远古神灵,为什么这些神灵呀,不愿意去保佑这片多灾多难的废墟之土呢?
我不相信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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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城。
门楼上高挂一面旗帜,迎风飘扬。
旗帜上彩绘一头虎贲,四肢壮硕,张牙舞爪,双眸烁烁有神,俯瞰大地生灵。
这就是泰山军镇的大纛。
北伐战争到此结束了吗?
不,北伐战争才刚刚开始。
余,袁思焕,绝对不会临阵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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